“快点快点!把东西都放过去!”
肖寻一脸冷淡的指挥着众弟子布置着一个礼堂。单看他脸上的表情,你根本不可能觉得他是个和被他指挥的人一样的弟子,而是什么长老之流。
“肖师兄,”一个看起来有些干瘦的弟子忝着脸跑到肖寻的身边问道,“之前定制的万寿图已经完成了,就是有人来催货钱了。”
肖寻淡淡的盯着他看,一直看到他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也不做任何回应,只是看着他。
干瘦弟子心里直打鼓,最后不动声色的咬了咬牙,然后更加卑微的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肖师兄,我这就把他们赶下山。”
肖寻顿时一笑,然后在他的肩头拍了拍,在他身下的地面上打出两个浅浅的脚印。
“我们是江湖上高风亮节的刺月阁,向来都是江湖侠客的领袖和典范,我们怎么可能赊欠别人的钱呢?”
干瘦弟子吃痛的活动着微微胀痛的膝盖,然后胆怯的建议道:“那就师弟先帮肖师兄垫付了?”
看着这个弟子一脸的不开窍,肖寻痛苦的闭上眼睛用手指揉了揉鼻梁,最后说道:“你先这么办吧。”
能够走了顿时让干瘦弟子眼里流出一丝喜悦,然后颤巍巍的转过身。
说来也巧,正好看见了一个脸熟的弟子。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好像也是帮肖师兄负责了一个什么东西来着。刚才去取东西的时候也看见他了。
这下好了,至少不是我一个人倒霉。
干瘦弟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宽慰,虽然盼着别人倒霉也不是什么正确心态,但是能够看着别人和自己一起倒霉总是更容易接受一些。
想到这,干瘦弟子干脆放慢了脚步,两只耳朵巴不得转个方向对准身后听听这位刚来的师兄弟是怎么挨骂的。
“肖哥,东西到了。”
哼哼,嘴上还叫着肖哥呢?没大没小,师兄弟之间长幼有序不知道吗?左一个肖哥右一个肖哥的,讨骂吗?
果不其然,就和他想的一样,肖师兄根本就没有好脸色,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
“肖哥,是这样的。你之前帮赤日之眼大人置办的寿礼刚好是我家里的产业,钱什么都不用谈了,东西也是按照最高档次准备的,另外,这是我自己送给肖哥的一点心意。”
这就送出去了?钱都不要了?这不是傻吗?
干瘦弟子偷偷摸摸的转过身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那个弟子将一个赤红的锦盒递进肖寻的手里。
肖寻倒也不推脱,而是默默的打开来看了一眼。
只是一道小缝,浓郁的药材芳香就扑鼻而来,吸进肺腑顿时有种精神抖擞的感觉。
就连站在远处的干瘦弟子都能够依稀闻见这股药材香气,心里一阵打颤。
这种等级的灵药,绝对的传家之宝啊。
肖寻脸上的表情顿时那叫一个喜笑颜开,一把揽过这个弟子的肩膀,笑着在他怀了锤了两下,然后说道:
“这几天就不要乱走了,哥这几天忙的很,你给我打打下手帮帮忙。”
两人你我哥俩相称,活像是一对亲兄弟,只留下一个呆呆站在原地的干瘦弟子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
刺月阁四色之一的赤日之眼,早就是名满天下的大修士,想要给他生辰祝寿的人多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过这一次他祝寿的主要目的有所不同,没有外人参与是最好的情况。
所以这个消息几乎没有传播,门内的这些弟子能够知道这件事也不是因为有谁通知了什么的。
完全都是因为按照赤公子的安排,为了刻意高调表现赤日之眼旗下势力的肖寻一系列安排震撼了不少人。
当然,这个时候刺月阁阁内几乎也不剩下什么中立的弟子了,完全被三色分成了三派。
虽说之间倒也不至于完全隔离没有交集,但是也比正常情况下要冷淡了很多。
更遑论赤日之眼这一次大寿的举办明显是不怀好意的鸿门宴,其余的二色也不是看不出来。
任由肖寻这样办下去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容忍了。
局势就在这种僵持的情况下一点点的向着赤日之眼大寿的那一天前进着。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发生的很多事,和大寿一比就什么都算不上了。
徐凯死了,或者没有死重要吗?重要,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一旦自暴自弃的吐露出去,虽然不会造成什么烦,但是也会给赤日之眼的名号上泼上不少的污水。
或者说,揭开不少的黑幕。
但是与此同时,他的生死也不重要。反正就和赤公子说的一样,能够干活的人有的是,没了一个徐凯,马上就多出来了一个肖寻,坏不了大事。
只要赤日之眼倾吞另外两方的计划能够照常实施,谁也没胆子在他们刺月阁的头上动土。
而另外一方面,则是那些“诚心诚意”上门来道贺的势力。
按照正常的情况吧,这些上门来道贺的人一定是要彻底的检查身份的,以免有人心怀不轨。
但是这次是谁的寿宴,那是赤日之眼的寿宴。他本人都会亲自坐镇,谁有本事在他面前犯事?
而且赤公子和肖寻也将大部分的弟子安排准备着另外一方面的事情,根本就凑不出那么多的人手来做什么身份调查。
最后就成为了只要人和名字对的上的,而且礼物够得上一个位置的就都安排了下来。
这一点,让带队的华贤歌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回过头看看坐在院子里的两位捏着棋子的男女,他又突然觉得自己傻的离谱。
就算被看出来又能够怎么样呢?
谁有本事能够阻挡得住这两个人?分分钟提着剑从大门砍到冰宫都不带眨眼的。
“师祖,我们真的不用去找师尊吗?”
慢慢的将一粒黑子放在棋盘上,墨染的眼神有些犹疑。
“你师尊的性子我清楚着呢。而且这段时间我也去宴国问过叶良那小子了,听说是阿缚带着她还有尉迟,钟衍和夜清去做什么事情了。”
墨染插在棋盒里的手指猛地僵住,然后抬起蒙着面纱的脸问道:
“叶良,是指现任的平川神侯叶良将军吗?”
林凡有点嫌弃的说道:“就是他,不过他的封号怎么变得这么古怪了,还神侯呢,我看他媳妇挺好,孩子也挺皮的呀,那里够得上这么惨的封号,又不是某个叫铁胆的家伙。”
已经习惯了这位师祖口中时不时冒出来的言论,只是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尉迟,难道是天下第一义贼组织血衣盟的盟主?”
“好像是吧。”
林凡拿着棋子在棋盘上来回巡视,找着一个合适的位置。
“钟衍是苏家暗中的那个隐士?”
“对啊,你听说过啊。”
全天下的高手几乎没有人可以躲过刺月阁的眼睛。钟衍虽然在很多人的眼里几乎等于不存在,但是身为十三是弟子,墨染对他还是有所耳闻。
“那阿缚和夜清是谁?也是神魄巅峰的修炼者吗?”
“别管那么多,”林凡抬起手在墨染的头顶轻轻敲了一下,然后指着她已经放在棋盒里好半天的手,“先下棋,然后把你师父的门派里的问题给解决了。”
墨染脑海里全是一团浆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下棋的事情。
难怪啊,原来如此啊!
她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江湖上巅峰的几个势力之间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就连朝廷都对他们刺月阁青眼有加。
现在看来,天下第一富户苏家,义字当头遍布宴国的血衣盟,还有宴国的平川神侯,再加上自家的刺月阁。
全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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