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现在我们的后路都已经被完全切断了。如果要从海上回岛势必要和海族正面对抗,我们……”
坐在王座之上的白净少年很不耐烦的样子,挥手在空中划过。
一股浓郁的黑雾化作束缚将忧心忡忡的盔甲怨魂禁锢。
越发觉得根本看不清楚这位大帝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盔甲怨魂却只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否则等会儿的就不是这种简单的禁锢了,估计得和上空的怨气融为一体。
“没有后路就没有后路,我真身所在之处光是怨气就足够让那些海族死去活来,他们没胆子上去。现在我们大势已成,待我将整个大陆的生灵全都归于己身,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盔甲怨魂真的很想说一句你想屁吃呢。
连有着几乎无穷无尽怨气的坟山做后盾他们都难以将丧人的攻势推到玉门关。
普通的丧人在阳光之下的活动消耗大的难以置信,离开了怨气的补充连走到玉门关都是妄想。
之前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了一批强化版本的丧人,将对阳光的耐性和对怨气的存储都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可以满足远征的需要。
结果就被人偷偷摸摸杀了个底朝天。
最后剩下的那些配合了几只特制的用来攻城的强化爆油虫,也不知道能不能把玉门关攻陷。
派出去的怨魂也都没有回来。
不过这个时候,就算玉门关荡然无存,盔甲怨魂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将攻势继续推进。
身为怨气的源点,大帝身边的怨力领域只要通过传送门提供怨气就可以不断地扩张,总有一天可以将大陆都完全覆盖。
可是现在,失去了传送门,大帝本身也是受限于转生的需要根本就不能随意移动。
怎么打?拿头打?
想到那些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强化般丧人,盔甲怨魂心里就一阵阵的违和感。
因为将他们的计划打乱的罪魁祸首此刻就在他的身边站着。
感慨的眼神从站在白净少年身后的高挑女子身上扫过,特别关注了她的眼神。
空虚而灰暗,就像是个失去了火烛的灯笼,散发着如同顽石一样的冷漠。
当然,他并不意外。
当年从混沌中醒来成为这个大帝的走狗时,他就明白了这位存在身上最为可怕的地方。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玩弄被人的魂魄,像是捏陶泥一样随意重塑别人的意志。
至今为止他的手段一直都屡试不爽。
这个以一己之力让他们的谋划破产的女子也不会例外。
“大帝你为什么要留下她呢?”
虽然知道大帝可以让别人成为他掌心的傀儡,可是他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大帝会将这个女子留下来。
不是不行,但是根本就没有必要。
将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的盔甲怨魂很清楚,大帝对这个女子的重视简直到了一种诡异的地步。
为了能够较为保险的封印女子的意志,他甚至不惜将转生的进程都倒退了些许。
有这种必要吗?
她是很强,将现在宴国旧都里所有的怨魂都能够暴打一通的修士当然强。
可是这种强和大帝的转生比起来简直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然而他偏偏就这么做了。
“干好你们该干的事情。”
那是不屑解释的语气,盔甲怨魂懂。
白净少年再一次陷入了昏睡,空荡荡的大殿里盔甲怨魂的身躯也随着一声叹息消失在空气里。
只剩下一个像是死人的活人,沉沦在眼里深深的迷茫中。
…………
…………
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女子,大帝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而这个打算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沉眠中的少年平静的面庞渐渐的,渐渐的像是风暴之前的海面,一步步的将波涛汹涌展现。
惊慌,错愕,恐惧。
种种不一而足的足够让那些畏他如鬼神的怨魂们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的表情你追我赶的在少年的面孔上浮现。
多少年了,多少年他不曾做过这个梦了。
“阿顺,你怎么又偷偷翻为师的功法了。”
那是多少年前了呢?那个山野间的小楼又埋在了多深的地下呢?
一个笑容憨厚老实的少年蹦蹦跳跳的躲着身后中年男子手里的轻飘飘的棍子。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谁让师尊你不让我看啊,你的功法不是说好了要传给我的嘛。我十五的时候你就这么说了!这都过去多久了!”
儒雅中年男子微笑着伸出手在虚空中一抓,蹦蹦跳跳的阿顺就像是往他手里钻一样被抓着领子提了起来。
他放下手里的棍子,一边掳着下巴上打理的分外精致的胡须,一边看着阿顺问道:
“我记得不是上个月你十五岁生辰的时候才答应你的?”
“一个月!”
阿顺伸出两根手指尖对着尖顶在一起,然后瞪大着眼睛用一种非常夸张的方式将两个手臂张开。
看得出来他想要拼命的说明一个他能够表现的特别长的长度。
“那么那么长!”
“小滑头,”男子笑着将他放下,然后在他头顶一敲,顺便伸手拂过桌面上摊开的书本将其收起,“就是因为你耐心还不到位,所以这门功法才不能够传给你。”
“哪里有这样的啊,别人都说只要天赋够高什么都可以学的,我的天赋还不够高吗?他们都说我是什么万里挑一的人才,前五百载难寻,后五百载长叹。”
中年男子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顿时哭笑不得。
“那都是些恭维,你师尊我收个徒弟也没有人敢说你天赋不行。要是真的说你天赋不行岂不是在拐着弯说我眼光差。”
“啊,是这样吗?”
阿顺这才明白为什么普普通通的自己在被师尊收了做弟子之后,好多人都开始说自己是被埋没的天才。
“平常人选弟子看天赋,但是我不一样,我看缘分的。”
“缘分到了,什么都会有。缘分未到就不谈强求。”
“是你的总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看着中年男子一脸感慨的样子,阿顺突然两手在桌子上一拍。
“师尊你又开始说奇奇怪怪的话了。”
“哈哈哈,都是些家乡的老话了。不说这些了,你想要我传你功法,简单啊。”
中年男子露出一个骗小孩的怪样子:“这样吧,你去把师尊练功房里的沙池里的砂子都数清楚了,保证数量不错,我就传给你怎么样。”
“说了就算数的!”
一点没觉得数沙子有多难的阿顺一蹦而起,就伸出一截小指说道:“用师尊你说的契约约定了!”
“好好好,不过话说回来了。要是没有数清楚我可不会传授给你哟。”
“我今晚就把数字告诉你!”
一边往练功房跑的阿顺一边回头“叫嚣着”,很有信心的样子。
中年男子却在他看不见的方向露出一个上当了的表情。
练功房里有一块专门开拓出来给阿顺连步伐用的沙池。
看着不大,也就两米见方。
好像也就浅浅一层。
但是实际上,那个沙池有足足三米深。
“小兔崽子,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把功法到处放了。”
他一边吐槽着一边把袖子里的书册掏了出来,喃喃自语道:
“这系统给的东西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说起来这种操纵魂魄的手段要是可以影响到性格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捏一个猴哥出来……”
温润的春风扫过山林里的隐居。
少年聚精会神的在一个沙池里一颗一颗的数着沙子。
另外一边,一个看起来气势不凡的男子脸上却挂着一个猥琐的笑容,摆弄着手里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人。嘴里还呢喃着什么“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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