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被她压断了肋骨的倒霉蛋,南宫珏身边的一把和,他的右副将窦奎。
荣华难得动情,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才专门向她请教。
提起笔,楚瑜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相思病。
然后淡定的装入了食盒,依然由小太监送了出去。
整整三天,楚瑜都没再收到荣华的书信,可想而知当她知道自己是得了相思病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神态。
春花她们三人眼见着越来越好,都能四下走动干活了,楚瑜见她们虽然好了,但也不敢大意。
还是将她们与人隔离开,最少也得四十天才能走出这里。
再次踏出冷宫的大门,楚瑜是被人用软轿抬着出去的,与上次被人套了麻袋扔进来,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坐在软乎乎的椅子上,身着白狐大氅的楚瑜,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若不是她懂医术,很难想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关到这里,那是什么样的下场。
活活冻死,饿死?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病菌侵蚀而死?
嘴角挑了挑,泛着一丝苦涩。
如今她的名声在这皇宫里头,那是响当当的,谁都知道晋王爷未过门的妻子,是名神医。
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后又把她宣到西宫,再次问话。
无论她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但女子的贞洁大于天,在这个封建社会里,她还是逃不出命运的枷锁。
享受着众人的目光,楚瑜心安理得的高坐在软轿上,任世人善意的、恶意的、嫉妒还有羡慕的目光,交织在她身上。
若是以前她必会不好意思,可是自打被关了一趟冷宫,楚瑜想明白了,若想不被人欺,首先她得看得起自己。
如果她有南宫珏一半的气场,谁还敢给她脸子看?
出神间,轿子停了下来。
又是那条幽静的竹林小路,又是那扇红通通的大门。
轿帘掀开,一双白净的手伸了进来:“来吧,太后还在等着。”
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有了最坚强的后盾。
将手轻轻的放在南宫珏的掌心,摩挲着他掌间的茧子,楚瑜的心无比安定。
对着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面上虽然还是没心没肺的笑,可是她的心却坚强起来:“劳烦爷亲自相迎,我还真是有面子哈。”
南宫珏笑而不语,只是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沉稳的往内殿走去。
屋内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但今天却大不相同,因为楚瑜的事情牵扯到了南宫珏,所以齐帝和皇后,也到场了。
太后虽然有权威,但她毕竟不是皇帝,处置楚瑜的事情齐帝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不悦的。
见她安然无恙的归来,齐帝这才着实松了一口气。
楚瑜和南宫珏一一行过礼后,齐帝便向太后道:“太后,如今楚瑜安然归来,她的医术可真是让人叹服,前些日子给您开的方子,用着如何?”
这是来给太后台阶下呢,太后心知肚明,但却没有明说,只是把话题岔开了:“皇帝仁慈,哀家知道,但哀家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先前一直把事压着,可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
太后根本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错,在她的心里,只有有德有才的女子,才配得上尊贵无双的晋王爷。
眼眸扫向楚瑜,太后还是坚持自己的意思:“若是七小姐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哀家可以退步,若是不能证明,那就莫怪哀家心狠,你明白吗?”
太后说的和缓,但言语之间的威严却是让人敢小觑。
楚瑜自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今天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儿证明她是处子之身。
只怕就算嫁给了南宫珏,这事情也不会完。
递给南宫珏一个安心的眼神,楚瑜将衣袖挽起,露出了臂上的守宫砂,对着太后道:“不知此物,能否让太后相信?”
古代的女子都有守宫砂,点上去便不能会褪色,除非与人苟合才会消失。
楚瑜把守宫砂一露,顿时惊呆了四周的人。
尤其是太后,更是大为震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楚瑜竟是一个清白的女子。
先前不是说,她早就已经失.身于晋王了吗?
怎么到现在还是个处子之身呢?
心里翻江倒海的翻涌着,可是这些话太后却无法问出口,目光落到南宫珏的身上,见他面色如常,便明白了过来。
想必是这小子为了迎娶楚瑜,故意撒的谎。
太后还没有说话,皇后却沉不住气了,站了起来对着楚瑜道:“这简直是太荒谬了,先前长公主说你已经成为了晋王的女人,现在又是处子之身,难道你们都不把皇上、太后放在眼里,由着你们戏耍吗?”
皇后自然是生气,她本意是想把楚瑜留给太子作侧妃的,可是因为荣华的一通搅和,这事儿才黄了。
看了眼齐帝,见他的面色也不善,知道他也气的不轻,便又趁机添油加醋:“皇上,这简直是太不成体统了。”
帝王的威严被挑衅,齐帝也非常震怒,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楚瑜和南宫珏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君?”
眼见着齐帝的怒火被勾起,楚瑜急忙一拱手,对着他道:“皇上息怒,何不听臣女把话说完?”
“你还有何话说?”齐帝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想到他被当成猴子给耍了,这脸就挂不住。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珏,此时却开了口,让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讲。”齐帝冷哼一声,脸色臭的很,他倒要看看,南宫珏到底能说出来什么。
“儿臣向来循规蹈矩,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为我大齐立下汗马功劳无怨无悔,本想着寻一房妻室,便前往封地过清静的日子,可是有人,却非要将儿臣置于事非之地,儿臣的兵符刚刚上交,便生出了这许多事端,身为男人儿臣护不住妻子,身为王爷,却让王妃遭人非议,险些害王妃命丧冷宫,敢问,那造谣生事的人是借了谁人的胆,要这样陷害儿子,连未过门的妻子都不放过,明面上是针对儿子,可实际上却是在离间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啊?”
南宫珏的这一番控诉,着实打了齐帝个措手不及,本想着追究他欺君的事情,却被南宫珏的几句话,给问住了。
先前没有细想,本以为这是一个误会,现在一想,额上冷汗直冒啊。
大齐只有这么一位战神,若是因为此事受了罚,那让跟随他的那些将士该如何想?让百姓如何想?
将士心寒对朝廷失望,百姓愤怒恐会生起事端啊。
齐帝的表情,楚瑜都看在眼里,心里默默的为南宫珏点了一个赞,真不愧是皇宫里长大的皇子。
本是一件后宫的事,竟让他扯上了国家社稷。
看他这意思,若是齐帝敢处置他跟楚瑜,只怕会引起兵变啊。
怪不得那些王公大臣都对他俯首称臣,要是没有这个脑子,他还当什么王爷啊。
空气静谧起来,就连太后也陷入了沉思,心里默默思考,难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南宫珏就像一头沉默的豹子,他按兵不动只是在等最恰当的时机,一旦机会合适,他便会主动出击,紧咬着猎物不放。
“此人居心叵测,用心不良,借由此事大做文章,表面看似是针对晋王妃,实则却是对我大齐图谋不轨,若是让他得逞,后果不堪设想啊父皇。”
南宫珏的一番话,让齐帝不由的沉思起来,半响他的眼眸锐利起来,点了点头道:“晋王说的是,此事不仅关系到我大齐,更是关系到世子的名誉,到底是何人散布谣言?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齐帝动了真怒,全殿的人都神色坦然,唯有一人战战兢兢,那就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海公公。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有他一个人最清楚,可是他贪财啊,得了万雨薇的好处,便胡言乱语起来。
一小箱金砖,竟换来他人头落地,怎么不叫他胆颤?
“启禀父皇,那天晚上儿臣也在场,世子和晋王妃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比儿臣更清楚了,如果父皇还是不相信的话,儿臣可以让无双公主前来对峙,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南宫珏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齐帝自然是相信的,不为别的,就因为楚瑜身上的守宫砂,便能证明一切。
让玉无双进宫对峙,齐帝又不傻,如果他真这么做了,说不定会惹得漠北那边不快。
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不会做。
“即然晋王在场,那朕又怎么会不相信呢。”眼眸微沉,齐帝侧头看向楚瑜:“让七小姐受委屈了。”
一句委屈就算完事了?楚瑜心中冷笑了两声,若是真能这么容易就算了,岂不是让南宫珏白费了这么大一番力气?
“当日万妃一口咬定臣女是不洁之身,臣女还疑惑,臣女与万妃并无过节,万妃怎么会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如今一细想,真是细思极恐,只怕万妃也是受了人蛊惑才会如此,那嚼舌根的人当真是可恨。”说到此处,楚瑜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往齐帝那边飘去,站在齐帝身后的海公公顿时脸色惨白,双腿都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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