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北漠坐下来。
他先是抬腕看了看劳力士,皱起眉心,说道,“你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陈宜:“……”
她勾起唇角,反问道,“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拿我当过你的妻子?”
商北漠轻描淡写地回应,“若是你不做错事情,你永远是商家四太太。”
陈宜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总是神情淡漠。
不管是对她这个妻子,还是对一双儿子,永远都是视若无睹的状态。
他们母子三人的任何话语,都好像是落在沙漠上的一粒沙子,激不起他的任何回应。
他的眼神。
也从未在妻子在孩子身上停留太多。
除了商北枭。
商北漠的确是兄弟几人之中能力最强的,她也是商家太太中,含金量最高的那一位。
她在外面光鲜亮丽。
可是没有人知道,她,陈宜,商家四夫人,偶尔也会羡慕商北钦夫妻两人饭后一起携手散步,也会羡慕商北城做错事情之后对太太嬉皮笑脸。
她什么都没有。
她得不到男人一丝一毫的温情。
每天夜里。
独自躺在床上,连身边的空气仿佛都是冰冷的。
偶尔商北漠会在家。
可他们也是背对着。
明明在一张床上,却仿佛隔着一个无法跨越的深渊。
他做了任何决定,他要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告诉自己。
陈宜哼了两声,“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商北漠再次看了看腕表。
陈宜绝望的闭上眼睛,“商北漠,有的时候你让我觉得我真的活得很可笑!我明明是你的太太,你却将我当成你的合伙人一样,你从来没有将我当成过你的妻子!从来都没有!”
商北漠皱起眉头,“你没有其他要说的,我先走了。”
他正要起身。
陈宜大声吼道,“你给我坐下!”
商北漠脸色铁青。
陈宜闭上眼睛,喉咙剧烈的滚动,“你不打算救我,是吗?”
商北漠平静的回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触犯了法律,自然应该有法律审判,若非如此,天下便乱了。”
陈宜撕心裂肺,“你说的冠冕堂皇!你就是想摆脱我,你就是想趁机和我离婚是不是?”
商北漠冷冷的看着发疯的陈宜,“关于离婚的事情会有律师来找你谈,若日后总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必浪费警力给我打电话,我不会来见你的。”
商北漠说完毫不犹豫的离开。
陈宜戴着手铐的双手用力的拍打着桌子,“商北漠,你不是人,我变成现在这样子,都是拜你所赐,是你把我逼成了疯子,是你!”
商北漠顿住。
他背过身来。
面对着气喘吁吁的陈宜,“豪门联姻,本就是交易,结婚之前,我告诉过你,我给陈家无尽的资源,你安安分分的做好你的四夫人,是你先违背约定。”
陈宜大口大口的喘息,“可我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
商北漠轻轻一笑,“你的自我感动同我有何关系?我没有义务为你的自我感动买单。”
陈宜两只细白的双手紧紧握拳,“你一定要和我离婚?”
男人勾唇,“哪怕商家允许,我也不会允许我有一个成为阶下囚的商夫人。”
陈宜咬牙切齿,“你真狠,我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狠,我也不至于现在困成这般地步!”
商北漠一身黑衣压制,危险感十足,“结婚之前我就说过,商业联姻别动真感情。”
落下最后一句话。
商北漠走的步履稳重。
陈宜眼看着那一抹黑色背影,在自己视野中逐渐模糊。
陈宜收起了脸上歇斯底里的疯狂。
想离婚?
做梦吧!
她陈宜是一天的商家四太太,就注定是一辈子的商家四太太。
她的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污秽,才爬到商家四太太的位置,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将这头衔拱手让人。
她要和商北漠一辈子纠缠在一起。
就算一辈子得不到商北漠的心,她也要一辈子牢牢的守住商家四太太的身份。
她不会让自己变成笑话。
——
医院。
花昭抱着一束鲜花,商北枭手里提了个精致的果篮。
原本商北枭是要空着手来的。
被花昭在路上好一顿教训。
终于知道了,看病人不能空手。
至于为什么。
花昭也说不好。
花昭让商北枭去问外婆。
两人一路插科打诨,很快来到了司政年的病房门口。
商北枭抬手扣在门上。
当当当三声。
里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请进。”
进去后。
发现司政年的侄子司宸也在。
司宸赶紧给两人搬了椅子过来,“商先生怎么来了?快快请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司宸忙前忙后。
过去拎了拎小暖壶。
空了。
立刻动作利落地拿着小暖壶去外面灌水了。
司政年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唇瓣干涸,“没什么大事,还让你们特意跑一趟。”
花昭将百合花放在了床头柜上。
司政年看了花昭一眼。
觉得花昭长得很舒服,漂亮的姑娘很多,但是让他觉得长得很舒服的却很少。
花昭算一个。
司宸的暗恋对象,那个叫商眠的小姑娘算一个。
还有一个……
想到这里,司政年眼神缓缓地暗淡了几分。
商北枭直言不讳的开口问道,“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得罪署长,还请署长不要怪罪。”
司政年微微的点点头,“但说无妨。”
商北枭问,“司署长从业二十多年了吧?”
司政年算了算,连自己都有些恍惚了,“算起来是有二十四五年了。”
商北枭振振有词,眼神锋锐而又凌厉,“所以一个从业二十五年的署长如何被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家抢走身上佩的手枪,并且成功开枪?”
商北枭这句话说的很快。
语气快速就增加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两人四目相对。
气氛陷入了僵持。
花昭坐在商北枭旁边,默不作声的扯了扯商北枭的手指。
商北枭直接反扣住了花昭的手。
轻轻的捏着,放在自己腿上。
花昭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
她也怀疑。
她也知道商北枭今天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试探。
但是现在看来。
这哪里叫试探?
分明就是质问。
无论如何,司政年都是警察署的署长。
花昭心里还挺担心的。
万一司政年怀恨在心,以后给商北枭使绊子怎么办?
司政年笑了笑,“不只是你觉得好奇,我也觉得好奇,这件事情说出去真的丢人,从业二十五年的老警察,竟然能被人缴了枪械,我这张老脸真是没地方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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