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昌身边已堆满了山匪的尸体,他胳膊上也有多处刀痕,可挥斧的手臂却没有一丝停顿。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萧瑾和刘副将就带兵冲了进来,不多时就将山匪全部制服。
萧瑾冲过来揽住叶念的肩膀,仔仔细细看过后,确认她没有受伤,松了口气满是庆幸抱住了她。
高大昌站在一侧,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叶念推开萧瑾,走到虎皮椅前坐了下来。
刘坚上前俯首回道:“小将军,山匪已经全部制服!”
叶念点点头,吩咐道:“带人将牢房里监禁的人全部带过来,仔细将这山腹搜查仔细了,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
叶念面色无温坐在上座,萧瑾看着她有些疑惑:这山匪已除,她为什么看着不开心?
高大昌扔了手里的大斧,跪在了她的面前,面上也无任何表情。
片刻之后,刘坚将牢房里关押的众人全部带来了,就连被叶念捏断喉咙的男子尸体也被拖来扔在了一边。
牢房里关押的几乎全是年轻女子,可都被折磨得形如枯槁!
那个满身伤痕的女子看着坐在上面的叶念,顿时喜极而泣,匍匐着爬到她的脚边,不停磕着头:“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叶念起身扶着她走到高大昌身前,语气冰冷:“抬起头来!”
高大昌抬头看她。
“你娘不是说过吗,一个男人,永远都不能让女人在自己的眼前受到伤害!你看看她!”
高大昌红了双眼,嘴唇微抖,一言不发低下了头。
叶念抽出袖中的龙渊,握住她的手将刀放在她手心。
“本将军说过,会给你们手刃仇人的机会!”
叶念负手而立,声音无温。
那女人握着龙渊的手有些发抖,迟迟没有动弹。
刘副将刚听到叶念那句话时已经想到了一个人,仔细一看络腮胡的脸,面色一沉握紧了手里的佩刀!
他愤怒地咬了咬牙关,自己曾经最得意的部下,怎会成了这山上的悍匪!
叶念握住女人颤抖的手,指着男人的咽喉和胸口处说道:“这两处能直接要了他的命,但是我觉得太便宜他了,你们受的苦要一点点向他讨回来!”
说着拉起女人的手一扬,将高大昌的肩头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他身上的衣袍!
高大昌脸上却满是解脱的笑意,一声没吭。
“学会了吗?”
女子手不再抖了,看着她点了点头。
叶念坐回椅子上,“刘坚,给她们刀!”
“这下面跪着的匪徒,你们看仔细了,你们身上的伤是哪个给的就去找他们讨回来,直接杀了也无妨!”
握着龙渊的女子突然冲到二当家面前,扬手就在他脸上划了一刀,一抬手又是一刀,二当家疼得杀猪般的鬼哭狼嚎,不停地求饶!
其他人也受到了鼓舞,纷纷接过官兵手里的刀,走上前去为自己复仇......
这偌大的山腹中宛如一个行刑场,鲜血四溅,哭喊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一个时辰后二当家已经被凌迟处刑了,就连死去的男子身上也满是刀痕。
很多山匪都满身血迹躺在地上哀嚎。
叶念看了眼高大昌,见他身上只有自己划的那一刀,心里的愤怒终是消退了不少。
这些被囚禁的女子都扔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从今天开始你们都重获新生了,以后的路想怎么走你们自己做主!本将军会将山匪搜刮来的财物分给你们一些,希望你们都能好好活下去!”
这些女子都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叶念道谢。
“刘坚,问问这山匪中可有一个叫张天恩的?”
刘坚领命挥了挥手,不一会儿军士拎着一个脸色发白的少年走了过来。
“将军饶命啊,小人是被抓来的,我没有杀过人,也没有欺负过她们啊!”
少年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你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家在富县街上经营了一家包子铺,家中只有父亲和母亲,我是独子。”
少年不知原因,怯怯地说道。
“刘坚把所有人带下去,掳掠来的分些财物放其归家,其余匪徒押入富县府衙,依法严惩!”
“是,将军!”
刘坚上前亲自将高大昌戴上镣铐,高大昌不敢抬头看他,却在被押下去前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叶念。
这一眼却让萧瑾看明白了,他看了看坐在虎皮椅上脸色阴沉的叶念,心想莫非她与这匪首是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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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的水已经凉了,叶念坐在桌案前,也没有起身。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进来!”
萧瑾推开房门,单手拖着食盘走了进来。
他将粥放在叶念面前,见她还是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就拉过她的手将筷子放进她的手中。
“阿念,那人不是你的心上人吧?”
叶念白了他一眼,终于拿起了筷子。
见她脸色好了点,萧瑾撇撇嘴,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想你这品味也不能这么独特吧。”
叶念斜他一眼回道:“看不起谁呢?高大昌以前可比你好看多了,现在就是胖了点。”
萧瑾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气呼呼地说道:“小爷可是京城第一美男,他能跟我比?”
叶念喝着碗里的粥,懒得搭理他,眉头又皱了起来:高大昌非死不可了吗?
萧瑾端着盘子走出来,见洛楚楚还等在外面,就将手里的盘子递给了她。
“他还好吗?可有受伤?”
萧瑾有些奇怪,“表妹,你怎么这么关心阿念啊,难道你俩之前也认识?”
洛楚楚红了脸,有些支支吾吾:“他救了我,我关心他不是应该的吗?”
萧瑾看她的反应,顿时一头黑线,自己这深闺里的傻白甜表妹,不是把阿念当作男人了吧?
“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洛楚楚脸红得似要滴出水来,恼怒地瞪他一眼:“表哥,你真烦!”跺了跺脚就逃走了。
萧瑾有些无语,第一次对自己的颜值和魅力产生了怀疑......
傍晚,刘坚抱着一个酒坛子敲响了叶念的门,叶念看他一脸惆怅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小将军,匪徒已除,也没什么事儿,喝一杯吧!”
叶念笑笑,点了点头。
刘坚坐下后,倒满两杯,敬了敬叶念,就仰头一饮而尽,
叶念也随他干了杯中的酒。
两人一杯接一杯,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酒坛子见了底,刘坚看着手里的空酒杯,喃喃说了句:“他非死不可吗?”
叶念没有接话,刘坚突然有些哽咽:“我审了全部的山匪,为恶不做的只是那二当家和三当家,大昌他只是被利用了!很多事情他都不知情!”
“你比谁都清楚他的能耐,若不是他,围剿的官兵和同州驻军怎会损失惨重,大败而归?他不知情又如何,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死有余辜!”
叶念生了气,手指一收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刘坚叹口气,抹了一把眼角,一声不吭起身走了出去。
叶念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坐了许久,
右手垂在身体一侧,掌心被杯子碎片划伤,血一滴滴顺着指尖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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