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好电闸恢复用电已经11点半多了,温亦佳洗完就躺上床,临睡前和赵信瑜聊了两句,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刚才沈涵的审美。
“你说直男眼睛是不是有问题,简直反人类,他知道我们女人为了眼睛大一点,鼻子挺一点,脸尖一点要提升多少化妆技术吗?”
赵信瑜说:“我觉得他审美挺高级的。你别说,适当好看这句话说的多好。哎,现在女人太追求极致,好看是好看了,就是没辨识度,两个美女一轮转,你都不记得谁和谁,哎,说起来,佳佳你就是很适当的好看,很舒服。”
“胡说。我绝对不是适当好看,”温亦佳瞪大眼,“是非常好看。”
赵信瑜:“什么时候你也这么臭不要脸了。”
温亦佳嘿嘿笑,掩饰刚才因为她说自己适当好看时的心思浮动。
元旦过后不久,公司旅游拉上日程,两个业务组不能一起走空,每个组分两批出行。在统计人员的时候,沈涵拒绝了旅游安排。
小君把情况告诉温亦佳。
中午吃饭的时候,温亦佳私下问他:“是因为要离职了不好意思去蹭玩吗?不要紧的,别看杨总着么抠,其实还是有点家底的。”
沈涵挑起唇角,“这么想我一起去?”
温亦佳说:“我们组多阴盛阳衰啊,你作为颜值担当,整组的姑娘的都希望你能一起去,不光我们组,隔壁组也是着么想的。”
实际上小君来和她汇报沈涵不去的时候语气极其哀痛,海边最好玩的是什么,阳光,沙滩,美丽的肉体,这次旅游三分之一的乐趣没有了。
沈涵看她眨巴眨巴眼,觉得十分有趣,“那我……”在她就要露出笑的时候突然说,“还是不去。”
温亦佳的笑被卡得不上不下,“为什么呀?”
“那几天正好是我姐的预产期。”
温亦佳明白了,这才明白他刚才故意逗人呢,“你不早说。”浪费她这么多口水。
想到那位热情温柔的房东沈旻,温亦佳忽然注意到一件事,“你爸妈呢?”
沈涵说:“我爸很早就过世了。我妈另外嫁人,出国好几年了。”
温亦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脸上悲天悯人的表情好吓人,不会是在同情我吧,”沈涵笑了一下,云淡风轻,“我和我姐早就不是孩子了,没有你想的那么悲惨。”
经过这次聊天之后,温亦佳不自觉地平时工作上对待沈涵温柔一些。
小君忍不住私下问她,“你是不是终于按耐不住,要把魔爪伸向小帅哥了?”
“什么话,我刚从一个巨坑里爬出来,还没那么急着要扑进坑里。人家还是祖国的花朵呢,你能不能别把我想的那么饥渴。”
小君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话。”
“什么话?”
“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小君贱兮兮地笑,“祖国的花朵也等着采摘。”
温亦佳目露嫌弃,“你男朋友见过你真面目吗?”
小君说:“怎么没见过,我全身他哪里没见过。”
温亦佳要给她跪了,这姑娘到底怎么能面不改色胡乱开车的。
对上班族来说,一年总是有那么三百那么多天不想上班,公司最近又有旅游计划,更加没有人愿意沉迷工作。下午三点,让人最发困的时候,小君和组里业务员一边刷电脑一边聊天。
“雅培的规模真是不一样啊,内部还有杂志,看看人家这企业文化搞的,透着一股高大上的气息。”
“羡慕不来的,咱们公司今年有出国旅游我已经很满足了。”
“瞧你这点出息。”
两人说地正起劲。那个业务员突然眼睛瞪的溜圆,“哎,哎,哎!”
小君:“你是突然变成羊了还是怎么滴,叫唤什么。”
“你看这是谁?是不是组长?”组员指着屏幕问。
小君顺着她手指看过去,目光一下凝住。
雅培医疗给合作公司邮件发送了公司年度电子刊物,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年会的图片和文字报道。照片上男女携手共舞,男的面貌英俊冷峻,目光却露出几分温柔。女的侧颜秀美,身材纤细,看起来两人十分登对,虽然图片格式很小,但抓拍的意境极为不错。
小君认真看了几秒,“经我火眼睛睛坚定,这个不是佳佳……才怪,百分百就是她。”
业务员用敬佩的口气感叹,“不愧是组长,把甲方的头彻底拿下了。这个周副总的质素,不一般啊,这个腰线,这个脸,这个笑,艾玛,多看一眼都要春心荡漾。”
小君劝她,“别看了,再多看几眼就要浪了。”
沈涵拿着水杯路过,小君本着八卦一定要众乐乐的原则喊他一起来观摩。本来对公司八卦不感兴趣的沈涵在扫到电脑屏幕一下子停住脚,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一会儿。
“这是雅培医疗的周副总,和佳佳还是校友,你看他们是不是有奸情。”
沈涵垂着眼皮,“我看到他有鱼尾纹。”
小君:“……”
业务员:“……”
“不是吧,那么小的照片,像素也一般,你还能看出鱼尾纹,我怎么看不出。”小君不信。
沈涵:“我年轻,视力好。”
小君无语:你真是太会聊天了。
沈涵拿着水杯面无表情地回到座位上,整个下午,他都觉得胸口有些闷。
下班在地铁途中,温亦佳隐约觉得沈涵面色臭臭的。无论说什么,他都爱答不理的。
温亦佳忍不住说:“我只知道女人每个月有那么几天特殊日子影响心情。在你身上,我怎么看到男人的另一种可能。”
沈涵口气凉凉的,“你确定要在地铁上和我讨论大姨妈的问题?”
温亦佳说:“你的阅读理解能力是怎么从大学毕业的,就听不出来我拐弯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沈涵嘴皮微微掀了一下。
温亦佳的手机响起,她低头一看,是周思宇打来的。
“周总。”电话刚接通,她的称呼又被驳回。
“亦佳,下班后就别这样喊我,给我压力太大了,咱们上次不是已经沟通过了吗?再这样喊我就认为你是在diss我了。”
温亦佳微微侧过脸,压低声音说:“学长,有什么事吗?”
沈涵抬眼看她,唇抿成一线。
周思宇说:“年前有个校友聚会,想邀请你参加。”
温亦佳没有犹豫就拒绝,“学长,我们公司年前有旅游,事情也比较多。”
“你先别急着拒绝,时间可以候你空闲,校友们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同城的见个面,联络下感情,真遇到什么事也可以互相帮衬一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打拼,多几个校友朋友不是坏事。当年的事要说到底也是我的错,你并没有错,没有必要避而不见。”
温亦佳眉头皱起,还是没有立刻答应,“给我点时间考虑下吧,学长。”
周思宇在电话里停顿一下,大约是听见那声学长,语气柔和,“别给自己压力,很多事只要你去面对,就会觉得没有那么严重。”
接完这个电话,温亦佳耷拉着脑袋,好一会儿没说话。
沈涵看着她的发顶,眉眼沉着。
下站的时候正好有股人流进站,温亦佳还在想心事,差点被挤到一边,沈涵把她一把拉到身后,“好好走路行不行,有什么感情问题回家再想。”
温亦佳垂着头说:“不好意思。”
沈涵口气很冲,“不好意思个屁,电话里有个妖精,把你魂勾走了是吧。”
温亦佳诧异地抬起头,看见他眉头烦躁地皱着,她问:“你怎么啦?心情不好?”
沈涵挑眉,“有什么不好的,你先管好自己。”
温亦佳:“哦,是我心情不太好。”
沈涵冷哼。
走到小区门口,温亦佳忽然开口:“有点想喝酒。”
沈涵拿眼乜她,“没看出来啊,你什么酒量心里没数吗,还主动要酒,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了。”
温亦佳没多说话,拐弯要走。
沈涵抓住她手臂,“你去哪?”
温亦佳看一眼他,轻声但是坚定地说:“买酒。”
沈涵看她认真的表情,眉头皱得死紧,两人僵持了几秒,他先开口:“别买了,我家还有一点酒,你来喝吧。”
温亦佳问:“你经常在家喝酒?”
“你当我是你,还会主动讨酒喝,那都是朋友拿来放着的。”沈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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