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临时改了聚餐时间,原来的那家餐厅今天没有空的包厢,只好让家里开餐厅的胡竞给班里同学安排几桌。
胡竞很靠谱,一收到消息就在自家的“云水雅筵”预定了一个包厢。
订完包厢,胡竞还犹犹豫豫往教室后门的方向瞥了一眼,视线落在某处后,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笑容,大步迈了过来。
胡竞先是瞥了眼楚夕月,与她的眼神不小心撞上后,小鹿乱撞般地将目光移到她前面的褚书瑶脸上。
自从陆行和吴绮莉闹掰后,吴绮莉就换到第一排去了,跟司砚正好可以连成一条对角线。
胡竞声音低低的:“那个,褚书瑶,晚餐我来安排,你有什么爱吃的或者忌口的吗?”
褚书瑶轻声回:“我爱吃宫保鸡丁、糖醋里脊、土豆炖牛腩、香菜牛肉......”
胡竞明显心不在焉,等褚书瑶回答完,眼神飘向楚夕月回了一句:“嗯好的,不吃香菜是吧。”
褚书瑶:“?”
胡竞又往前走了两步,轻轻握了握拳,低下头轻声问:“楚夕月,你有什么爱吃的或者忌口的吗?”
教室里吵闹,楚夕月左手支在耳朵上阻挡噪音,右边的耳朵全神贯注听着司砚跟她闲聊,一时间就只见到胡竞低下头,似乎是在说什么,她松开耳朵:
“啊?胡竞你说什么?”
胡竞嘴唇再度张开,结结巴巴解释道:“那个,就是,今天晚餐在我家餐厅吃,我想着,就,问问班里的女生有没有忌口的,或者爱吃的,女士的意见比较重要嘛......”
说完,胡竞就觉得自己说的话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尤其是看到司砚了然的眼神后,更觉得自己解释得过多了。
楚夕月费劲地听胡竞说完,双眸澄澈:“奥这样啊,我没有忌口的,都可以。”
胡竞一听,连忙问:“你是不是不吃香菜?”
刚问完,就意识到这好像显得自己很关心楚夕月,随即找补道:“我之前在食堂打饭,排在你后面,好像记得你跟阿姨说别放香菜。”
楚夕月还没说话,司砚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她没什么忌口的,菜里放香菜没关系,我会替她挑掉。”
语调是懒洋洋的,但宣示主权的意味很是明显。
火药味十足。
楚夕月扭头瞥了司砚一眼,得到了司砚一个“我是在帮你”的眼神。
胡竞脸上顿时起了些绯红:“这样啊,那好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胡竞又一个个地追着班里的女生问有没有忌口的。
好像这样,就不会显得他对某个女生心思比较特别。
......
待胡竞走远,司砚垂下眼睫,似是叹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百度:暧昧对象太招人喜欢怎么办?
......
楚夕月、司砚和莫莹莹抵达云水雅筵时,班里的同学基本上已经到了,正好有三个连着的座位,楚夕月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中间。
司砚和莫莹莹分别坐在她的一左一右。
很快便开始上菜。
不得不说,胡竞不愧是问过女生的口味的,菜品在女生这边得到了一致好评。
男生那边菜吃得比较少,大多是在拼酒。
十八九岁的男孩儿,不知轻重,多的是红酒白酒混喝,不一会儿,就有人红透了脸。特别是陆行,喝得那叫一个凶猛,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地闷声喝酒。
旁边的同学劝他少喝点儿,他压根儿就不听。
司砚本来还戴着手套给楚夕月剥虾,见陆行那样,也有些担心,将一小碟虾肉推到楚夕月眼前,轻声说了一句:“你先吃,我去那桌看看陆行。”
楚夕月点头,而后将头扭到另一边继续跟莫莹莹聊天。
时不时还夹起一只虾,沾点儿蘸料。
等司砚回来,楚夕月已经将虾肉吃完了。
司砚今天没怎么喝酒,但回来却是一身的酒味儿,楚夕月轻轻瞄了一眼,才发现司砚胸口上湿了一大片。
应该是白酒撒到身上了。
楚夕月连忙抽了几张餐巾纸给他擦,刚擦了没几下,司砚就接过她手里的纸巾,轻声笑着:“擦不干净啦,我去卫生间洗洗。”
这么大一片刺鼻的酒味,确实是擦不干净了。
想到司砚要去卫生间把这一片酒精冲洗干净,衣服免不了会被浸湿一大片,虽然是炎热的夏天,但包厢里空调温度极低,也极容易生病。
就算不生病,司砚穿着湿哒哒的衣服也绝不好受。
楚夕月思考了几秒,小声道:“要不我们先撤吧?反正吃得吃不多了,KTV我不想去,太吵了。”
想到班级里有几个唱歌极为难听的麦霸,司砚有些失笑。
也难怪楚夕月不想参加第二趴了,他也不想。
司砚:“我们偷偷溜?”
要是现在跟同学们说他们要走,估计又会有一顿拉扯挽留,有些麻烦,还是偷偷跑路比较好。
楚夕月小声回应:“那你先去卫生间洗洗,我过三分钟出来。”
两人达成共识后,司砚便往外走,迈了几步,拉开了包厢的大门,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楚夕月转头看向莫莹莹,眨巴几下眼睛。
莫莹莹轻轻瞥了眼在另一桌喝得烂醉,还在呕吐的陆行,叹了一声,示意楚夕月和司砚先走。
楚夕月眸含不解。
莫莹莹轻声说:“我司机还没来,等他到了,我得让他把陆行送回去。”
虽然她跟陆行的关系是回不去了,但两家人毕竟熟络,面上还是要过得去,要是陆行醉酒出了点什么事,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楚夕月比了个“OK”后就偷偷溜走了。
她依稀还听到有人问:“楚夕月干嘛去了?”
莫莹莹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上厕所。”
......
楚夕月顺着指示标往卫生间走,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听到了同学蔡康敏的声音:“司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酒撒到你身上的,我没想到陆行会突然举起酒杯......”
司砚轻描淡写:“没事,都是意外。”
听到司砚的声音,楚夕月又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了蔡康敏鼓起勇气说道:“司砚,以后,我们能不能常联系?就算毕业了,我们能不能......”
司砚语气中带了一丝冷漠:“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狭窄的空间里只剩下哗啦啦的水流声。
蔡康敏带了一丝哭腔,结结巴巴道:“司砚,我,你,就只是喜欢的人而已,我也不是完全没机会的对吧?司砚,我喜欢你三年了,你能不能不要拒绝得这么干脆?”
司砚顿了顿,关闭了水龙头:“抱歉,我刚刚说得不够准确,我有喜欢的人了,并且,她已经是我女朋友了。”
说完,他抽了两张纸,擦了擦被水浸湿的衣服,转身离去。
蔡康敏语气有些急促:“是楚夕月吗?”
司砚脚步没有停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
走出拐角的那一刹那,眼中出现了楚夕月鬼鬼祟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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