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等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不正常了吗?”我开口问道。
“还怀着邓等的时候情况就时好时坏了。”
舅舅轻轻点头道:“笑笑满周岁的那天,第一次开口说话,说出来的却是一句十分奇怪的预言,然后她妈妈就疯了。
从那天起,我们村里人就说她是个不祥的孩子,所有人类都将她当成洪水猛兽。”
“奇怪的预言?”我一愣,有些不解的望着舅舅。
邓姥姥和邓姥爷十分爱花,曾经是黄安县有名的老花农。
就连给两个孩子取的名字也都是花名,邓等的舅舅叫邓景天,妈妈叫邓茉莉。
邓景天比邓茉莉只大了两岁,可惜的是,邓茉莉才五岁,邓景天才七岁的时候,邓姥爷就得急病去世了。
邓姥姥靠着一片花圃,辛苦的将两个孩子拉扯大,但到底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不说两个孩子的学杂费,就连一家三口的生活费,也经常捉襟见肘。
邓茉莉年刚念完初一的时候,邓景天初三,考上了县里的一中,却没钱交学费。
考虑到哥哥的成绩比自己要好很多,邓茉莉为了成全哥哥的学业,直接办了辍学,在家里帮邓姥姥养花,再用小三轮车拉到县城去卖。
只有邓景天一个人念书后,家里的生活状况也的确好了许多。
但邓景天的心里却一直有个疙瘩,在农村,像妹妹这样辍学不念书的很多,但不管成绩好与不好,都会念个初中毕业,他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害得邓茉莉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有混到。
心理上的负担太重,邓景天越想要努力,却越发的事与愿违,到了高中毕业的时候,竟连个本科学校都没有考进去。
专科大学的学费实在太高,邓家根本拿不出来那么多钱,于是邓景天干脆也辍了学,带着已经十六岁的妹妹邓茉莉一起南下打工。
邓景天虽然念的书不多,但胜在人很灵活,很快就在一家服装城找到了工作。
邓茉莉没满十八岁,属于未成年,反而并不好找工作,四处碰壁后,邓茉莉干脆回了江州,在江州一家小面馆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
兄妹俩从此便分开了好几年。
五年后,邓景天在服装厂学了一身缝纫的好本事,又跟舅妈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两人便决定用这些年的积蓄回老家开个裁缝铺子,顺便将妹妹邓茉莉也一起邀回去,规模可以搞大一些,说不定邓茉莉也存了些钱,到时候还能开一个窗帘店。
可谁知道,路过江州的时候,邓茉莉却坚决不肯回去。
兄妹俩还因此大吵了一架,最后,邓景天拗不过邓茉莉,只能带着舅妈单独回了老家。
缝纫店顺利开张,生意也很不错,第二年的时候,邓景天的儿子就出生了,邓姥姥也没再继续种花卖花,而是专心帮邓景天带孩子。
邓茉莉也偶尔回来,只是每次回来都会匆匆回江州,甚至过年都很少留在家乡。
一晃邓景天的儿子三岁了,邓家的生活越来越好,缝纫店的规模也扩大了很多,不仅请了工人,还在镇上开了窗帘店。
这时候邓茉莉却回来了。
她是挺着四五个月的孕肚回来的。
回到家后,邓茉莉天天将自己关在卧室里,不管是邓景天夫妻俩还是邓姥姥问邓茉莉,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邓茉莉都不肯说。
若是问得多了,邓茉莉就会又哭又闹的发疯。
哭喊着什么你们别问了,他让我乖乖等他,他让我不要将我和他的事告诉任何人,如果我告诉你们了,他就不会来接我了。
求求你们了,你们若是真的对我好,就不要再问了。
邓茉莉每个月都会收到一张邮局汇票,汇票的数额在那个时候是不小的一笔钱。
每次收到钱的时候,邓茉莉都会开心的笑得像个孩子,抱着汇票说:“我说了吧,他是爱我的,他只是现在还不能跟我在一起,等他忙完手头的一起,就能来接我,娶我当她的妻子了。
妈,哥,你们放心好了,也什么都别问,他会来接我的,他说了,让我乖乖等他就行了。”
汇票上没有地址和姓名,邓景天不放心,还找邮局的熟人查过,但什么也没有查到,只知道汇票是从江州汇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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