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焰将我拉在腿上坐下,他这么瞎跟着胡闹,我有些郁闷。
夏墨升已经醉得胡言乱语,万一见状撒起酒疯,吵醒了楼上的小宝,情况将更难收拾。
我企图挣扎开高焰的手臂,他反而将我箍得更紧,好像故意宣示主权似的,仰起头在我唇畔重重一吻。
尽管我跟夏墨升没什么,但我觉得在他面前尤为显得不好意思。
“高焰,你至于秀恩爱么?真怕我丧心病狂,抢你老婆?有事两口子自己单独解决吧,我不想参与战争。”夏墨升冷嗤一声,坐起来,又开了瓶啤酒猛灌了两口,似乎不想搭理我跟高焰似的,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我刚想解释,高焰眉尾一挑,抢先道:“难为你还清醒,失陪。”
说着不费吹灰之力,骤然将我拦腰抱起,往楼上走。
“喂,你到底发什么疯啊?”我拍着高焰的胸膛,拧眉看着他紧绷的下颌。
他不吭声,呼吸就像跟谁耍脾气,往我额头直喷。
我撇撇嘴角,只好等回房再讲。
高焰踢关门,大步流星往床的方向走,抬手就把我扔了上去。
我好久没享受过他如此不讲道理的霸道行径了,扔在席梦思里虽然不疼,但他动作明显表现出他对我的不满。
糟糕情绪易传染,我也跟着有些来火,用自以为犀利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高焰二话不说就压在我身上,我伸手推拒他,他又与我十指相扣,反手桎梏在被面上。
我想把自己手抽出来,他好死不死还紧紧扣住。
我颇为烦闷,扭捏了两下身子:“高焰,你真是莫名其妙!到底怎么了?”
他冷脸一摆:“我恨不得……恨不得……”连番重复两个“恨不得”,他已经咬牙切齿,可能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的词,他干脆用行动表明了他有多愤怒多暴躁。
一顿凶猛不带半分温柔的狂吻,我根本不知该怎么回应。
他现在失了理智,而我只想跟他沟通清楚。
他肯定也察觉到我心不在焉想敷衍了事,他松开我的手,一拳砸在我旁边的被褥里,我唬了一跳。
“看着我!”
我只好一瞬不瞬盯着他。
他攫着我的下巴,哑着嗓子警告道:“何好,你只能是我的,你眼里只能有我!不能有其他人!”
他语无伦次,说明他此刻心绪烦乱毫无章法。
高焰这样慌乱,尤为少见。
我看出了他的症结所在。
“你在吃小宝的醋吗?”我淡定异常。
高焰一愣,顿了两秒,忽然从我身上翻下去,睡到我旁边,抬手捏着鼻梁。
表面上的骄傲,不容许他承认,可是,方才他黑眸之中稍纵即逝的一抹无助,却尽落我眼底。
我主动坐起来,赖到他身上,抬手捧住了他如斧凿般的俊脸,语重心长:“高焰……你真的没必要。她只是个孩子……”
他心里所有的不痛快明明都写在脸上,却还要口是心非掰开我的手指:“还是先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话毕,起身。
“高焰!”我拧了拧眉,拉住他的衣角,“我不希望我们有隔夜仇。”
“我没事。”他或许发现自己吃一个小孩的醋有损形象,就是不想直面问题。最后索性把我死拽的衣服脱了,往浴室走。
我气得将枕头直接甩在他挺拔的背上,狠狠挤兑他:“你一个大老爷们,矫情得跟个黄花闺女似的,有意思吗?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好好解决,不可以?非得摆着张酷脸对着我,姐姐招你惹你了,要吃你这种冷暴力!”
高焰脚步一滞,也不走了,静默了好半天,他才哑然启口:“你说,我能怎么办?你已经承认了她是你女儿,往后,你必须倾尽心力疼她爱她……”
我咬着下唇,眼睛酸酸的:“欠下了债,就必须还。这是我欠了Abby的……我不想小宝这么大了,都没有母爱。其实我们都同病相怜不是吗?为什么你不舍得腾出一点儿爱给她?”
我能听到高焰背对着我吸气的声音。
他自嘲:“你其实想说我很自私对吧,一个孩子夹在我们之间,我居然都嫌挤。”
“以后要是有了我们自己的孩子,你也这样闹吗?”
他摇头,几个字铿锵有力:“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控诉他,“你心里那道坎,不是小宝,而是墨升!如果我们共同收养了一个孩子,你可能并不觉得有什么,正因为小宝是他的孩子,我承认自己是小宝的亲生母亲,你害怕我们组成一家三口!”
高焰肩膀颤了一下,我知道自己戳中了他内心深处不想道明的痛楚,无端也觉得有些难受。
他苦笑,终于肯承认:“对,我害怕。你跟夏墨升一个慈母一个慈父,双簧唱得好,那我呢?我就是一个被排斥的局外人,在这场复杂的关系里,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我下床,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紧实的腰身,贴着他的背,缓缓开口:“高焰,这个世界上,你才是我这辈子要一起走到最后的人。孩子不管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都不会属于我,这一点我很清醒。”
“是这样吗?”高焰反过身,扳住我的肩膀,灼灼眉眼凝视我,“那听我一句劝,告诉孩子实话,我也会待她视若己出。”
我有些气怒:“你怎么跟一个孩子较上劲了!你没看到今天她伤心欲绝吗?我实在没办法理解你的幼稚!”
“我幼稚?”高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咧开嘴,瞅我,“何好,我看你才是头昏脑热的那一个!我们没了妈,现在还不是过得好好的?为什么她不行?你太低估一个孩子的自愈能力!你欺瞒她,以后等她自己明白过来,你想没想过,她可能会责怪你?”
“我已经说了,我不想让她也跟我们一样,没怎么享受过母爱的滋味!”我朝他大吼。
“所以,按照你的逻辑,你所谓的母爱就是欺骗她,让她拥有幸福的假象?一个谎言就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弥补。明天小宝要是问起我是谁,为什么能跟你睡一床,你是不是也要为了演戏,告诉她,你跟夏墨升离过婚,我其实是她的继父?万一她又哭天喊地,你是不是想抛下我,跟夏墨升表演‘复婚’?”
高焰脑洞不可谓不大,然而,却怼得我哑口无言,是我一时冲动,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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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几个动荡,很多事在忙,这几天更新缓慢,sorry,能保证的是这月高焰跟何好的故事肯定完结,番外5月能正式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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