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在火车和飞机上,晕的七荤八素,先每天一更,只要能多码字就两更。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捂脸逃跑!)
他出生的时候,刘瑜已经做了官,所以懂事起就没吃过苦,后来更是被狐朋狗友们捧着过日子。虽然有时候也知道老爹不过是个三品官,相比于那些真正的皇亲国戚,他连纨绔都算不上。但他玩耍的小圈子里,他绝对是老大。
不想今日,居然被一个乡野刁民打了脸,颜面尽失。一想起以后出门就要被人嘲笑,他就恼怒的额头青筋暴跳!
“儿啊,你怎么还没消气啊。”刘夫人心疼的扯过儿子坐到床上,又喊了丫鬟拾掇屋子,这才安慰道,“方才,你爹回来了,娘同你爹说过了,别怕,他不会请家法!”
刘俊生本来听说老爹回来,眼底还有些惊惧,但老娘这般护着,他又倍觉委屈。
“娘,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那就好好读书,等你考了功名,再有你爹给你撑腰,你还踩不下他一个乡野小子?”
慈母多败儿,刘夫人可是从不觉得自家儿子有什么不好,一心帮着儿子出主意。
刘俊生自觉心里的气也撒的差不多了,再闹下去,怕是老爹就真要行家法了,于是不情愿的算是应了老娘的安抚。
但他心里到底存了恼怒,总惦记着什么时候报仇雪耻…
京都之大,人心也繁杂。
刘家这里自然是怒火冲天,但却有一家听了这件趣事笑声哈哈。
李家老宅里,李林刚刚办差回来,妻子马氏就赶紧张罗着安了饭桌儿。
李老太坐了主位,李家一儿一女陪在最下首。
李林孝顺,平日常给老娘说些外边的趣事,权且博老娘一笑,也多吃半碗饭。
这会儿,他一边给老娘盛汤,一边就道,“娘,你可记得老熊岭的陆家?”
“陆家?”老太太很是欢喜儿子孝顺,笑眯眯接了汤碗,就道,“你快坐下吧,这些事儿那事你一个大男人做的。”
末了又道,“我可没老糊涂,怎么就不记得陆家了?坛肉铺子的方子不还是陆家的小姑娘给的,你还说过陆家的小子今春也要来大考呢?”
“还是娘记性好啊,”李林捧了老娘一句,果然见得老太太笑的更开怀了。
“就是那个陆家小子来京都了,今日在大街上同人打赌,很是张扬,逼着对方当街喊了三遍,我是蠢货!”
“什么?”老太太听得愣了一下,转而却是笑的哈哈有声,“那人到底怎么惹到陆家小子了,居然逼他想住这样的赌注??”
“娘,你这可是偏心?您怎么就知道对方有错,难道不觉得陆家小子得理不饶人?、”
李林故意跟老娘唱对台戏,结果惹得马氏嗔怪道,“老爷,你不讲就算了。怎么讲了一半,还吊娘和我们的胃口啊。不说旁的,陆家这个秀才公子当初可是飞马寻到你,替家里人伸冤。过后没送金银,只送了咱娘喜欢的吃食方子。可见陆家行事极有分寸,若不是被人家逼得急了,相比也不会这样大庭广众,给人家没脸啊。”
“就是啊,儿媳说的对。”
老太太笑着同马氏点点头,笑道,“赶紧说,再不说,不许你吃饭。”
“是啊,爹,快说啊,那陆家哥哥到底为什么同人家打赌啊?”
李林的一儿一女也是催促,兴致勃勃等着老爹讲故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对方是吏部侍郎刘瑜的幼子刘俊生,论起来,刘瑜同陆谦是师兄弟,这刘俊生要叫陆谦一声师叔。
但刘俊生许是看不起陆谦山野出身,说话刺耳,都是少年人就斗气赌了起来。正好两人赌注是关于火锅楼,那是陆家的产业,陆谦怎么可能输,所以刘俊生就倒霉了。”
“刘俊生,我知道啊,平日行事最是嚣张了,书院里很多人不喜他。”
李林长子插嘴说话,却被李林瞪了一眼,“不可背后论人短处,既然知道他行事不妥,你吸取教训,不要重蹈覆辙就是。”
“是,爹。”
老太太心疼孙子,生怕儿子再训斥,赶紧就道,“我就说,陆家小子不可能无故欺负人嘛。不过刘家小子真是心胸窄的,如此丢了颜面,会不会找陆家小子的麻烦啊?”
“是啊,老爷,明日请陆三公子来家里吃饭吧。我家兄长拿了方子开铺子,如今可是生意越来越好了。咱们于情于理都要谢谢陆家啊…”
马氏也是帮腔,几月前,她碍于李林是御史,不好亲自行商贾之事,就同娘家兄长合伙开了铺子,名义是说她赚些银子添置胭脂水粉,其实都贴补了家用。
一家老小的新衣,饭桌上的荤菜,还有人情过往,几乎每样都因为这份进项而改善良多。
作为不在因为没有米而为难的巧妇,她自然也是最感激陆家。这会儿就琢磨着回报一二…
李林却是摆手,“我如今担着考官的职司,请他做客就是把他往风口浪尖上推呢,等大考过后,他拜座师的时候,自然就上门了。”
“也只能这样了,”李老太太点头笑道,“只要你主考时候,秉持公平二字,就是对陆家小子最好的关照了。”
“还是娘看的最通透,以后娘可要多指点孩儿几句。”
李林再次装了傻儿子,果然哄得老太太更乐呵了。
马氏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心头一动,突然想起一事来,“陆三公子可曾婚配?若是没有好姻缘,不如我替他一门亲事,如何?”
人老了,多半喜欢牵个红线,点个鸳鸯谱。
李老太太被儿媳说的也是动了心,笑道,“我看这主意,咱们京都不是常有榜下捉女婿的笑谈吗?我瞧着可是不好,不知底细,不知人品,若是陆家小子真被捉走,就可惜了。我们先帮他挑挑,有好姑娘就定下来,总比盲婚哑嫁要强很多啊。”
“娘说的对,”马氏想起街上最近的热闹,又道,“如今很多家里都盼着姑娘选上火神教的侍女呢,要我说啊,女人一辈子就相夫教子,伺奉神灵,怎么比得过一份好姻缘?”
“就是这个道理啊,那些人家无非是瞧着贵妃娘娘尊贵,想着…罢了,咱们不说这个,吃饭吧,明日咱们娘俩有空闲再商量。”
老太太说了一半,想起两个孙儿孙女在一旁,就收了话头儿。
倒是李林想起火神教最近的所作所为,微微皱了眉头。
在他看来,大元是大元百姓的大元,是大元皇家的大元,从来都不是火神教的领地和附属。
一个从未露过面的教主,居然胆敢用赏赐两字给太子安排妃子,简直是大元朝堂的奇耻大辱。
“老爷,您怎么不说话?对门赵大人家的长女如何,赵夫人是个爽快的,赵大人官职不算高,但可有实权,足够配得上陆三公子了。”
马氏见自家男人脸色不好,猜得他必定是朝堂上惹了什么闲气,就扯了话头儿说起来。
果然,李林立刻就反驳道,“不成,赵大人这几日同礼部王大人走得近,怕是有意做儿女亲家。”
“这样啊,那就算了,我再找找别的好人家吧。”
“对啊,好姑娘多得是,总会有一个配得上陆家小子。”
老太太也是附和,末了给儿子夹了一块肉。
李林心头暖极,大口吃了,拾掇心情重新同家人边吃边说些闲话儿…
日子临近春日,总是过得飞快,好似一夜之间,天气就变暖了很多。
山坡向阳处开始有积雪融化,京都路边的屋檐上也是水声滴答,常常沾湿了路人的衣衫,惹来一两句笑骂。
这一日,京都之外的官路上远远行来一队人马。八百铁骑,三辆马车,行进时候威势十足,惊得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
好在,铁骑队伍并不蛮横,旗帜挥舞几下就四排并做两排,给行人让出了足够的空间。
行人自觉难得,免不得就多看几眼,待得认清那旗帜上大大的“铁”字,恍然大悟。
“原来是镇南侯到了!”
“大元戍边四军,终于全到齐了。”
“可不是吗,不过,镇南侯府可是空了几年了,不知道这次回来的是谁,侯爷还是铁夫人?”
“你这眼睛难道长着是喘气的,没看见前边那红衣将军吗?镇南侯嗜穿红衣,当然是侯爷回来了!”
“那马车里是谁?”
众人眼见马队走远,重新挑起了担子,一边走一边议论纷纷。
前方,马队却是临近京都巍峨的城墙。
小米忍不住掀开了车窗,努力张望。岁月从来都是最好的工匠,无论在坚硬的城墙,都会被它刻的斑驳又沧桑。墙头插着旌旗,随风猎猎作响。偶尔闪烁着的寒光,是守卫兵卒身上的铠甲和刀枪。
高大的城门洞子足有三丈宽,三丈高,朱红色的大门四敞大开,进出行人和车马分成两路,被兵卒吆喝着检查或者问询。
“呀,干娘,咱们终于到了!”
小米扯了铁夫人的手,欢喜嚷着。
铁夫人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想关了窗子,到底舍不得扫了闺女的兴致,于是也是凑到窗口,眼见京都繁华依旧,也是感慨道,“四五年没回来了,京都还是这么热闹啊!”
“干娘,我想去喜洋洋看看,陈大哥还不知道我来了呢。还有我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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