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汤家设宴,今儿个汤家水井就被投了毒。
这事儿立马引起了京城不少人的关注。
刚报案到京兆府,常乐县主就被请去了京兆府。
这事儿引得无数人猜测。
更有不安好心的跟着散播谣言,很快,常乐县主下毒毒害汤家人的消息就传的纷纷扬扬。
柳青松正搂着花魁在青楼买醉,就听到有人议论。
“听说了吗?常乐县主给汤家下毒,害的汤家人上吐下泻,还死了几个下人。”
“我也听说了,说是常乐县主已经被京兆府的人拿了,你们说她怎么能这么恶毒,竟然给汤家人下毒,这是要绝人满门啊。”
“据说是因为昨天的事,我就说五公主是冤枉的,不可能害陈小姐吧,你们看,果不其然吧,肯定是汤家人发现了什么,才会被常乐县主灭口。”
“发现什么?难不成真正害陈小姐的是常乐县主?”
“这还用说,要不是她,她给汤家人下毒做什么?”
喝的醉醺醺的柳青松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晃悠悠的冲到闲话的几人面前,指着几人吼道:
“你们在说什么?谁给汤家人下毒?”
“柳三公子。”闲话的几人对视一眼,连忙笑道:“我们没说什么啊,柳三公子是不是听错了。”
整个京城都知道,自从常乐县主和柳家断绝关系后,这柳三公子就经常流连青楼,成日里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一副后悔的模样。
整个京城,谁不看他笑话。
不过也都知道,这柳三公子现在跟疯了一样,谁说常乐县主坏话,他都要冲上去跟人拼命。
他们可不想和这疯子一般见识。
然而,柳青松却不放过他们,冲上来就抓中其中一人的衣领,也不知是醉的还是怒的,双目猩红的梗着脖子吼道:
“你说谁恶毒呢?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柳三公子,误会,我们说的不是令妹,是其他人。”
其他几人连忙劝架,试图拉开柳青松。
柳青松却一把挥开了他们,“你们把话说清楚,谁恶毒!”
说话间,一拳就砸在了对方脸上,“谁恶毒?你说谁恶毒?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大家都是官宦子弟世家公子,本来不打算和柳青松一个酒疯子一般见识,可他都打到脸上了,再不计较,那不止是他们没脸,背后的家族势力也没脸。
于是,直接一拳打了回去,同时吼道:
“柳青松,你搁这跟我们耍什么横,我们也不过议论两句而已,你出去看看谁没在议论这事!
你不是让我再说一遍吗?我还就说了,你妹妹恶毒,让人刺杀陈小姐,陷害五公主,还给汤家投毒,你能拿我怎么样!啊——柳青松,我和你拼了!”
两个人直接厮打在了一起。
其他人赶紧拉架。
青楼老鸨也赶紧带着打手将人拉开,示意刚陪着柳青松的花魁赶紧把人哄住。
这花魁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柳青松,也从柳青松这听到了不少事,当即挽着柳青松的胳膊劝道:
“爷,消消气,奴家刚去打听了一下,现在外面的确有不少人在议论,不怪这几位爷……”
“我妹妹不可能做那种事!”柳青松怒吼,双目赤红。
花魁连忙轻抚着他的心口,道:“知道知道,我们都相信常乐县主不会做那种事,可常乐县主现在被京兆府带去了公堂上,爷要是担心,不如去公堂上看看。”
不管怎么说,先把这位爷哄得离开他们青楼再说。
至于他会不会去其他地方闹事,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柳青松果然被哄住了。
自从他开始做梦以后,对柳烟柔就只剩下了愧疚和后悔,尤其是喝醉的时候,更是沉浸在那种愧疚和后悔中无法自拔。
当即就晃悠悠的往京兆府去了。
老鸨松了口气,赶紧差人吩咐,“快去相府报个信。”
又赶紧给其他几位公子赔礼道歉。
同时。
京兆府。
柳烟柔也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在汤家水井下毒的是简馨。
而简馨招供,是受柳烟柔指使。
看着跪在公堂上仇恨的瞪着自己瘦的面颊凹陷容色憔悴的简馨,柳烟柔挑了挑眉。
这简馨,果然还是想被发配啊。
不过,今天这出,会是谁的手笔呢?
应该不是简馨自己能干出来的事。
汤家好歹是官宦之家,简馨一个普通女子想要进入简家投毒,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办到。
而且她还直接攀咬自己,刚好又发生了昨天的事情。
说这背后没有人都不可能。
不过,不着急,寻巧和苏一已经去查了,东厂的人出手,很快就能查出来。
“嫌犯简氏,你所说可是属实?”
“大人,民妇所说句句属实,不信大人可以问我的夫君和婆母,他们都是证人,我还有证据,这是常乐县主给民妇的。”
简馨呈上的是一对耳坠。
“常乐县主身边的丫鬟香兰于三天前找到民妇家中,以这对耳坠作为报酬,给了民妇一包药,让民妇去汤家下毒。
汤家是民妇舅家,民妇自是不肯,可她竟然用民妇的婆婆和夫君威胁民妇,求大人做主,民妇真的是被逼的,都是常乐县主,是她逼民妇的。”
“常乐县主,可认识这对耳坠?”京兆府尹问道。
心下也是郁闷,对这案子,他是不想接的。
可上面人发了话,督公又不在京中……
柳烟柔看了眼,点头,“不记得了,不过我以前送过挺多首饰给她的,这想必是其中一个。”
“你以前是送过我很多,可那些早在简家被抄家的时候就没了,大人不信可以问我夫君和婆婆,他们可以作证。”
京兆府尹立马下令传左永言和左老夫人以及香兰。
左永言和左老夫人倒是很快就上堂了,和简馨招供的如出一辙,都一口咬定是柳烟柔身边的香兰找到他们,用他们的性命威胁简馨,让简馨给汤家人下毒。
倒是香兰一直不曾出现,前去的衙役回来禀报,“新雨楼的伙计们说香兰姑娘三天前就南下了。”
左永言低垂着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那贵人果然没骗他,那个香兰果然没法来公堂对簿。
如此,他们就可以咬定香兰是畏罪逃跑。
左永言立马就道:“大人,真的是那位香兰姑娘,那对耳坠就是证据,若不是有人赠送,那般成色的红宝石耳坠,像我们这种穷苦人家,就是穷其一生也不可能买的起。”
说着瞥了眼旁边跪着的简馨。
简馨浑身一个哆嗦,立马跟着道:
“这种成色的首饰一般都有出处,这对上面刻着小小的‘珍宝’二字,正是出自珍宝阁,大人可以派人去珍宝阁闻讯,很快就能查出是谁买走了这对耳坠。”
立马就有懂行的拿了耳坠检查,果然在耳坠镶嵌红宝石的金子部分刻着‘珍宝’二字。
京兆府尹立马又宣召珍宝阁掌柜,很快就查出这对耳坠是柳烟柔一年前从珍宝阁购得。
“常乐县主,你还有什么话说?”京兆府尹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问,“为何给汤家下毒,从实招来。”
柳烟柔轻笑了声,抬眸看向京兆尹,又扫了眼简馨和左永言,正要说话,忽然有人道京兆府尹耳边低语几句。
京兆府尹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柳烟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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