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将军一直盯着花写意面上的表情变化,见她面色凝重,慌忙询问:“怎么样?”
花写意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努力地捕捉脉搏中的一点异常。
良久之后,这才抬起脸来,叹了一口气。吩咐一旁围观的下人:“将二小姐抬进客房。”
连氏与花将军二人心全都吊在了嗓子眼,她这一开口,令二人全都提心吊胆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好?”
花写意一脸凝重:“一会儿安顿好她再说。”
王府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上前,抬起花想容。连氏跟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叮嘱小心。
那块玉佩从花想容的袖子里滑出来,掉落在地上。
嗣音在一旁看到,上前捡起来,反复端详两眼,诧异地递给了花写意。
“这,这块玉佩怎么会在二小姐的身上?”
花写意接在手里,漫不经心:“这不是王爷身上那块,不一样。”
“奴婢知道,这块乃是麟玉。”
花写意转身刚要走,闻言吃惊地扭过脸来:“你认识?”
“认识啊,这玉佩乃是太皇太后赏赐给王爷的和田暖玉雕琢而成,一共两块,一块麒玉,一块麟玉,两块玉佩只有这麒麟爪下所踏不同。当初就是奴婢负责保管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花写意问:“那你可知道,这麟玉后来去了哪里?”
“三郡主拿走了啊。她得知这玉佩乃是一对儿,就向着王爷讨要。王爷没有应着,她就趁着王爷在书房与大臣议事,不由分说地拿了去。
我过后回禀王爷知道的,他兴许是心不在焉,所以没往心里去。”
在谢小三那里!
谢四儿!这事儿十有八九,真的跟谢四儿有关系!
对于谢四儿与花想容的事情,花写意是心知肚明的。花想容自己主动招惹了谢四儿这种下三滥,要不怎么说,有因必有果。
有这块玉佩在,不怕他谢四儿不承认。
安顿好花想容,花写意屏退下人,只留花将军与连氏在屋子里。
花想容也幽幽地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呜呜咽咽地哭:“你们还救我做什么?我要是死了,你们不是才清净么?”
连氏也装模作样:“胡说八道什么?你姐姐能眼睁睁地瞅着你寻死不管么?她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花写意才不吃她这一套,冷冷地道:“若非肚子里的孩子无辜,我还真的不想救你。”
这话,俨然就是平地一声雷,将连氏三人劈得外焦里嫩:“你说什么?”
花想容哆嗦着嘴唇,瞬间泪如雨下:“不可能,不可能!”
花将军心里也存着一分侥幸:“王妃娘娘,是不是看错了?您再给瞅瞅。”
花写意直接无情地断了几人的侥幸:“虽说尚早,脉象并不明显,但是我基本可以确定,她就是有了身孕。”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瞬间,屋子里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还是花将军第一个开口:“这孩子不能留着。你给开个方子吧,我去抓药,想方设法将孩子打了。”
花想容捂着肚子,十分害怕:“我不,不要。”
“你连他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还想生下来不成?”
花写意笃定地道:“应当是谢四儿。”
“可想容已经问过他,重阳那日,他在跟卢公子一起吃酒,有卢公子作证。”
原来她自己早就心知肚明,不过是不想承认而已。此事十有八九了。
“那块玉佩我已经找人确定过,是三郡主从王爷这里拿走的,应当就是落在了谢四儿的手里。”
“果然是他们沆瀣一气!”花想容咬牙切齿:“肯定就是他了。他联合赵琳琅一起坑我!”
连氏在一旁默默地想了想,面色突然欢喜起来:“假如真的是他,我就找上富贵侯府去,一定能给你讨个说法。”
“找富贵侯府?”花想容有点惊讶。
“你想,现在富贵侯府世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果真是谢家四公子的,那就是侯府长孙啊。他富贵侯府能不认吗?”
花写意心里“扑腾”跳了一下。
她没想到,连氏竟然打的这种算盘。
果真有奶便是娘,谢四儿那人什么秉性,花想容不知道,她连氏不清楚吗?
就因为富贵侯府的权势,就因为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就要将花想容嫁到侯府?
她可是亲娘啊,怎么想的?
再说,富贵侯府与王府不对付,假如花想容真的嫁入富贵侯府,关于她的身世,一定瞒不住!
那么自己替嫁一事,岂不也会成为侯府拿捏王府的把柄?
此事不妥。
她思绪翻滚,却是不动声色。
“可,可谢四儿他......”花想容吞吞吐吐,心里有所顾忌:“谢四他有那种病。”
“什么病?”连氏一怔。
“就那种脏病,当初鬼医堂堂主给他诊断出来的。你忘了?”
这事儿连氏压根就没有往心里去,听花想容这么一说,方才想起这个茬儿来,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冷战:“那,那你现在?身上可有不得劲儿的地方?”
花想容是疑心生暗鬼,觉得浑身哪哪都不舒坦,委屈哒哒地道:“我这两日一直在担惊受怕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我私下里让王妈打听着,说谢四儿自从病好了之后,就没有再去那些风月场所,所以他现在是好是坏,是否传染,谁知道呢?”
连氏刚刚雀跃的心又沉入了低谷。于是求助地望向了花写意。
若非花想容提起,花写意自己都差点忘了这个茬儿了!
当初随口胡诌的瞎话,花想容还一直记在心里,也曾向着自己打听过,可见她对于谢四儿还是一直有想法的。
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轻咳一声:“谢四儿这种病是极难治好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这种病的传染率并非百分之百。而且......”
花写意转向花将军:“父亲应当知道,这谢四儿实在并非可以托付终生的良人。”
花想容与连氏的一颗心,今儿就一直起起落落,起伏不定。
花将军在一旁并不怎么插言,但是目光久远一些。
他听了花写意的劝解,也同样心有顾虑:“这门亲事的确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连氏一听就不乐意:“侯府权大势大,这样好的门第打着灯笼都难找。不就是那谢四儿有点不成器,喜欢眠花宿柳么?男人哪个不是这样?等成家之后,有媳妇约束着,慢慢也就改邪归正了。”
花写意没吭声,广厦百座,不过卧榻三尺,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的道理不是谁都能懂。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若是再劝,只怕连氏母女还以为自己害她。
她起身走了,这事儿,还是他们自己商量吧,在这待着都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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