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先师此刻事务繁忙,不要在这里守着了,好好去做准备,待解决了族内的事情,他会传授你们风水术。”
柳昱咒沉声喝道,那些人才逐渐散去。
接着他继续带路,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另一个宅院的门口,这门口就有人守着了……
左右分别都是额头生横纹,腰间插着拂尘,身上穿着道袍的道士……
柳昱咒一个眼神,他们便让开了路。
我们两人进去之后,院子里格外的安静。
院中左右分别有两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人守在门口。
其中一个房间房门紧闭,另一个房间门却开着,我一眼就看见了屋内站着一个女人,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在直视前方。
一眼我就看出来,这不正是顾若琳么?
只不过她此刻看上去神情恍惚,这顿时让我心绪不宁。
我率先疾步走向那开着的房门,到了近前之后,守门的两个道士在柳昱咒的示意下退到旁边。
进了屋内我才看清楚,顾若琳虽然站着,但是在她的身边点了两盏油灯。
在陈瞎子教我的神婆路数里头,人有三盏灯,左右分别是阳灯,头顶是命灯,人的命灯不会灭,一旦灭了,那就不是活人,左右两盏灯却会因为阳气不全,或者是夜半回头被吹灭。
这两盏油灯也是长明灯,点燃之后,就可以稳固住肩头左右两盏阳灯,只要稳住阳灯,就算是稳住了魂。
魂不散,气不断,人便不亡……
只不过我现在却不晓得,顾若琳是否还是同人魂的状态……还是说,已经被杨兴拔掉了一个魂?
“柳道长,我要见陈叔,麻烦你请一下他。”我沉声开口。
接着我抬手,按向了顾若琳的囟门。
我动作并不快,这期间柳昱咒已经出了房门,往院门处走去。
忽然,顾若琳身体两侧的油灯却呼哧一下变得摇摇欲坠,再下一刻,顾若琳竟然往前走了一步。
啪嗒一声,两盏油灯几乎同时倒地,也同时熄灭。
顾若琳原本恍惚失神的眼睛,一下子就恢复了清明。
油灯倒地是因为她跨步往前,刚好将油灯打翻。
此时她已近至我面门,我们近到了只有一掌之间的距离,身体都快贴到一起了。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和顾若琳拉开了距离。
顾若琳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我身上。
“你还是要躲开我么,十六哥?”顾若琳的语气中,带着微微的不舍。
我脸色再变了变,我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和顾若琳面对面交谈过,她的声音依旧熟悉,尤其是那一声十六哥,更是让我心头一阵压抑。
更为重要的是,我分辨不了,现在的顾若琳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张尔女儿的魂,还是本身的顾若琳?
顾若琳却又往前走了两步,她又快要贴近我身前,并且她伸出手,是要来抱我的动作。
我面色一沉,再次后退的同时,直接就摸出来了金算盘。
我速度极快,手快速在其上拨动!
这也是我瞬间想到的办法,当初的生辰八字我还记在心头。
现在顾若琳叫我十六哥,那分明就是张尔女儿的魂散了!
可顾若琳的表现又完全不是这样,我自认为对她有几分了解,她绝不会如此冒进唐突,尤其是我最后一次给她发短信说清楚那番话之后。
再加上她是个恋家族之人,顾家毁了,杨家都被清理门户,她对我的态度,绝对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顷刻之间,一道卦象就出现在金算盘之上,这赫然便是一道同人卦!
我瞳孔紧缩,两步直接退到了房门之外!
“莫要让她出来!”我低声喝道。
顿时守在门口的两个道士便侧身往前,刚好在我出来的那一瞬间拦住了顾若琳。
“你,不是她。”我深深的看着顾若琳,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是个狠心的男人。”顾若琳表情却变得淡然了许多,嘴角还有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种笑容,只会让人觉得心机深沉。
这变化,更让我得以肯定了我的认知是正确的!
“我会把你的魂拔出来,归还给张尔,这身体不能给你。”我沉声继续说道。
顿时,顾若琳的脸色变得阴厉了许多,她忽然也说了句:“本身就是我的东西,谁都夺不走!”
紧跟着,她又笑了笑,声音忽而又变得极度的柔和。
“十六哥,你舍不得我的,对么?”
这时院外却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回过头,进来的正好是柳昱咒和陈瞎子两人。
陈瞎子灰白色的眼珠子显得凌厉无比。
柳昱咒则是对我点头。
“陈叔。”我喊了陈瞎子一声。
陈瞎子的眼珠子却正对着屋内,他凝神注视着顾若琳,倒是一言不发。
顾若琳转过身,并没有和陈瞎子对视,而是径直走到房间里面的床榻旁边,躺了上去。
“陈叔,还是同人卦,我已经确定好了,她们都没事,只不过……”我欲言又止。
“我刚在院外就听到两句了,一个在城隍庙养了二十年的魂,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谁抢得过谁,一目了然。只不过对于这拔魂,你有办法么?”陈瞎子语气平静,脸上是明显的询问之色。
我沉默几秒钟,道:“还需商榷,要配合上神婆的手段,或许有。”
“嗯,那对上张尔,就又有一个底牌了,你不会拿顾若琳去威胁他,这魂若是能拔出来,其他的交给我来做。”陈瞎子面色更冷了两分。
柳昱咒扫过门前那两个道士,又说道:“好好看管她,不能出任何纰漏。”
也就在这时,陈瞎子鼻头忽然耸动了一下,他猛地扭过头,看向了另外一侧的房门。
那里也有两个道士守着。
几乎是同一瞬间,柳昱咒仅仅慢了陈瞎子两秒钟,也看了过去。
“将门打开!”柳昱咒忽然呵斥一声。
陈瞎子已经朝着门前快步走去!
那两个道士明显不明所以。
不过他们很迅速地直接将门拉开。
门开之后,我就看到床边坐着一个男人,他单手垂在身前,那只手上面缠了一圈一圈的布,不只是撕烂的衣服,还有床单,总之缠得格外地粗。
那些布已经湿透了,完全是被血浸湿的,他此时还在将别的撕下来的床单裹在手臂上,仿佛是在裹住血,不让其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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