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不过考虑到这里是医院，现在还不知道陈晚具体身体情况，陈宁瑶还是忍下了这口气。
“好的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不要管那么多。”
随口敷衍了两句，陈宁瑶就走出病房，找到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你好，我是十七号床陈晚的女儿，我想问一下你，我妈妈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医生看了一眼陈宁瑶，又拿出病历单翻看。
“你妈妈是肾衰竭呀，单侧肾脏完全坏死，几乎失去肾脏该有的功能，现在就是需要寻找匹配的肾源，帮她换肾，你既然是她女儿，可以提前准备一下。”
肾衰竭需要换肾，陈宁瑶脑中轰轰一声，不敢信，“怎么会这么严重。”
以前完全没有听陈晚说过。
医生收起病历单，给陈宁瑶解释，“肾衰竭是一个持续性的发展过程，不可能说一步到位，日常生活中有很多坏习惯，或者一些小毛病不注意都可能发展成肾衰竭。
现在你妈妈这个已经这样了，那就只能换肾，不过你还年轻，日常可以多保养，每年定期检查身体。”
陈宁瑶一阵恍然点头道谢，“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那我现在需要准备什么？”
医生公式化的回复，“你们如果能够自己找到肾源，手术费用加后期养护准备个四五十万差不多，如果不能自己找到肾源，那就先准备一百万。”
“一百万？？”陈宁瑶傻在原地，肾衰竭，换肾，一百万……
她只是一个刚刚毕业两个月的博士生，让她去哪里找这么多钱，本来陈晚欠李昊的一百多万她都还没还上，现在又是一百万的医疗费。
人生真的好难，陈宁瑶突然觉得活着好没意思。
浑浑噩噩走出医院，来到医院楼下大门口透气，陈宁瑶茫然四顾，这么多钱，她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就是卖了她也不够啊。
“陈秘书？”
一直等在门口的程协臣走过来。
陈宁瑶勉强挤出一抹笑，“老板……”
话还没说完，陈宁瑶就感觉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程协臣眼疾手快扶住她，关心问：“陈秘书怎么了？低血糖吗。”
陈宁摇摇头，不知道从何说起。
程协臣心底有了猜测，又问：“阿姨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宁瑶无奈苦笑，“单侧肾脏完全坏死，需要换肾，手术费用一百万。”
程协臣好像明白了陈宁瑶为什么会这么崩溃，不说钱，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血脉至亲患上这种病都不可能冷静。
程协臣几次探出手，最后试着抱住了陈宁瑶，语气温柔地轻声哄着，“陈秘书不要担心，我来想办法，不要忘记了我们的关系。”
陈宁瑶趴在程协臣怀中，感动的一阵哭泣，“呜呜呜，老板，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上了。”
程协臣拍着她的后背不断安慰，“这辈子还不上，那就下辈子继续给我打工。”
陈宁瑶感动的心情瞬间消失，好黑心的男人，要她这辈子不够，还想要她下辈子。
不过程协臣这话算不算是间接同意了她可以一直留在他身边上班。
这样想着，陈宁瑶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跟程协臣哭了一会儿，程协臣主动把陈宁瑶送回了家。
坐上电梯上楼，在楼道窗户口，陈宁瑶打电话催促程协臣回去。
亲眼看着程协臣的车离开，陈宁瑶这才开门回家。
“老婆回来了？吃晚饭没有，老公今天帮你做了烤鱼，要不要尝尝。”
陈宁瑶皱眉来到他身边，质问道：“我妈妈住院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昊惊讶，陈晚不是说不告诉陈宁瑶吗，陈宁瑶现在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李昊的表情，陈宁瑶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我就知道，你就那么想让我欠你的人情，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跟宋雪在一起的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昊努力组织语言，“老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些想法，而且什么叫我跟宋雪在一起，我们自从上次以后就没联系过啊！”
陈宁瑶面色凶狠，“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跟我装，如果不是你帮忙，我妈怎么办理的住院，还在重症监护室住了这么多天。”
重症监护室每天的费用都是上万元，陈晚一个靠着打零工养活自己的下岗工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李昊知道隐瞒不住，也不想再隐瞒，“是，妈住院确实是我办的，当时她给我打电话说你很不耐烦接听，她不敢告诉你她住院的消息，让我也保密，所以我才一直没跟你说，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原因？”
陈宁瑶冷眼以对，“你现在都学会把责任推到我妈身上了？”
李昊无语，“你要不要去医院问一下，到底是因为什么？”
陈宁瑶双手抱在胸口，“她是我妈，我是她女儿，我本来就有知情权，她让你不跟我说，你就不跟我说？”
李昊冷笑，“得了这种病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好心情，妈如果知道你天天跟老板在一起，你觉得她心情能好？”
“什么叫我天天跟老板在一起，我的工作本来就是老板秘书，我们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李昊，我在跟你说什么？你回我的什么，你不要跟我转移话题！”陈宁瑶彻底爆发。
李昊摊开双手，“我的解释就是这么回事，你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
“好好好，你现在都学会敷衍我了，这日子是没法过了！”陈宁瑶气地转身回房。
李昊在后面也感觉心底一阵阵憋闷，陈宁瑶说的话也是他想告诉陈宁瑶的话，如果不是还记挂着自己儿子，他肯定马上就去跟陈宁瑶扯离婚证。
程协臣送完陈宁瑶没有回家，转头去了陈晚在的医院，看清楚她病床号，又去找医生详细问了情况。
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程协臣这才回家，拿出手机，拨通了京城第一医院，顶级肾内科专家杨华的电话。
“杨主任，我是程协臣，我这边有一个亲戚需要换肾，我想跟你咨询一下。”
杨华听到程协臣的名字，瞬间也来了精神，“小程啊，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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