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还太小了，我都不到十岁，没有喜不喜欢的概念，只是我本来就是孤儿，离开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和小妹结婚，我们一家人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所以，我答应了阿姨，也答应了小妹，等她以后长大了，就和她结婚。”
他定定的望着陆雪。
“我们甚至定下了不可背弃的婚契。”
“婚契？就像哥哥和嫂子那样的吗？”
“他们的婚书上，下的是血契…”
“我们的婚契上，施加的是我们当地的一种秘术。”
“定下契约的两人，来到守护神前许下承诺，受到神明的祝福：若是有一方背弃，另一方会化作厉鬼，纠缠其生生世世。这是终身的契约，即便是有一方死亡，也不能解除。”
“厉鬼？！生生世世？！即便是一方死了也不能解除？！这是祝福吗？像是是诅咒吧？？”陆雪惊诧。
“是祝福还是诅咒，取决于你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吧。”沈沉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若是真心爱着对方，即便对方死亡了，也很难移情。”
陆雪撇嘴：“就算是我再喜欢的人，我也不会让他跟我立下这种契约的，忠诚固然是美好的品质，但如果变成了强行捆绑对方的手段，那还有什么意义呀？比起忠诚，我更相信发自内心的情感，跟着心走。”
沈沉看着她，笑了笑：“陆小姐一生顺遂，身边所有的亲人朋友都爱着你，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契约，当然更相信赤诚的情感。”
陆雪咬了咬嘴唇，有点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个契约，是真的吗？它怎么生效呢？”
“我也不知道，但小时候，我们村子里有一对夫妇。妻子意外去世之后，丈夫五年之后再娶。没多久就疯了，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是被前妻的鬼魂缠绕，得了失心疯。我总是记得，他发疯的时候，光着身子在村子里跑来跑去的样子。”
“这么厉害？！我靠……有点吓人啊。”陆雪听着有点发愣，“那能不能解开这个契约呢？”
“不知道，没想过。比起解除契约，让她复活更要紧。”
“……”
陆雪低声问：
“沈大哥，你真的相信死人复活这种事？”
“当然不是所有的死人都可以复活，肉体，灵魂，两者之间的连接——也就是嗜血珠，复活的法阵，缺一不可。”
“为了她的复活，我已经准备了很多年，我保留了她的骸骨，和完整的灵魂，也终于找到了嗜血珠。只需要一具新鲜的肉体，等到合适的时辰，所有的条件都满足了。我认为是可行的，不，我认为一定能成功。”
提起复活这件事，沈沉的语气变得低沉了许多。
“……”
陆雪很想问他，成功了以后呢？
可是，又有点问不出口。
毕竟，他看起来真的很期待呀。如果一个人，把十几年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一件事情上，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强烈的执念了，是他不能忘怀、无法释怀的事情。
陆雪深吸了口气，露出笑脸：
“那，希望你能顺利，沈大哥。”
“谢谢你，陆小姐。”
“我一直想说，能不能不要再叫我陆小姐了，真的很生疏唉。”
“……？”
“那我应该叫什么？”
“小雪，或者叫雪儿，雪雪，都可以。”陆雪笑眯眯，“雪宝宝也可以~”
“……”
“兔子。”
“兔子？我又不是兔子。难道，你想叫我小兔子？！”
陆雪瞪大了眼睛。
好像也蛮可爱的？？？红红的眼睛，大大的耳朵。
“嗯~那就特许你以后叫我小兔子~！”
“……我是说兔子来了，嘘，小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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