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寂静无声。
段玉锃亮的眼睛看着杨凡，好像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月华公司能有今日的成就，这四位科学家确实有不可磨灭的贡献，是出了大力的。
这些年来，他们四人依旧掌握着无人机研究室最大的权柄。
而月华公司也没亏欠他们，给予他们的回报也十分厚重，那是足够他们在京都挥霍十辈子还富富有余的庞大财富。
可随着四人的年纪越来越大，研究所已经成了他们的一言堂。
就段玉知道的，就有多起霸占他人研究成果的行为，最后还是段玉给了那些人足够的补偿，才将这些事压下来。
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段玉始终都没说。
以前的研究室，每年都能出不少成果的，每次有难题，研究员们都会点灯熬油的加班，全力以赴的攻克难关。
现在想想，这种情况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那些年轻的研究员倒是还有热血，可每次成果都被别人霸占，这股热血也就慢慢凉了。
无人机最重要的防御系统，这么多年来都毫无建树。
这一刻，段玉陷入了沉思。
也许，研究室该改变了。
沉思中，耳边响起古老的声音。
他指着杨凡，恼羞成怒道：“你这个黄口小儿，你算什么，竟敢做出如此犬吠之言。”
“老夫这些年做出的成就，足够你仰望一辈子。”
嘁！
杨凡嗤笑：“你们也就能躺在以往的成就上等死了。”
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们，转头看向段玉，道：“虽然答应了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换批人过来。”
“当然，不换我也不会食言，依旧会将方程式以笔记的方式交给你。”
“你来选择吧。”
若不是月华公司先完成了交易，杨凡都得撂挑子。
他愿意将科技交给中院，那是因为院士们值得尊重。
杨凡坚信有很多有钱的公司，愿意拿出天价来将院士们请回公司，可他们最终的选择是拒绝。
至于其他人，可以给，但不会无偿。
就算给月华公司的，也只是火控术的一小部分罢了，而且是很小的一部分。
“我明白了。”
段玉点了点头，对四位快气炸肺的科学家说道：“四位，既然人家已经说了，你们就先回去吧。”
“反正这次出来，你们也不是很愿意。”
“你什么意思？”古老瞪着眼珠子看向段玉，鼻子里甚至呼出了白气。
牛魔王……杨凡在心里给古老的形象做出了完美注解。
段玉摊手，笑道：“古老您别生气，这次是我们求着人家，就别生事了，我一会调研究室的研究员过来。”
“不行。”
古老脾气上来了。
刚被喷了一顿，转头就被撵走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段玉无奈：“您想怎么办？”
“哼。”
见段玉低头，古老立刻扬巴起来了，傲娇的挺起下巴：“给老夫道歉。”
被气的最狠的冯教授立刻加刚：“不能这么便宜了他，要让他下跪道歉，为自己的无知和狂妄付出代价。”
段玉皱眉：“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古老不屑：“让他下跪道歉算便宜他了，无知小儿太过狂妄，我这也是为他好，让他知道社会的险恶。”
“只要他吸取了教训，以后到了社会也能少遭些罪，少走些弯路。”
说完，古老的眼神看向杨凡，满满的都是挑衅。
杨凡却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对方。
只有段玉有些为难，沉吟片刻后，才道：“古老，您是长辈，作为长辈就和年轻人一般见识了。”
他还是不想将关系闹的太僵。
所以，他只能苦口婆心的小声劝说：“古老，杨兄弟还是有些才华的，咱不能太过分。”
“你说万一下跪道歉这事儿传出去，也有损您的形象啊，您看我说的对不？”
古老开始思考起来。
就在段玉以为成了的时候，却见古老突然摇了摇头，沉声道：“小玉，如果是别的事，老夫可以退一步。”
“但这小畜生竟然质疑老夫的成就，拿老夫的成就说事，此事……决不能就此揭过。”
“就算传出去了又如何，也让别人知道知道我老古的成就，不容任何人质疑。”
“所以，必须下跪道歉，而且还要录下来，让所有人都明白触怒老夫的后果。”
“……”
段玉沉默，不说话了。
“嗯？”
老古不满了，瞪着段玉，呵斥道：“还不去让他下跪道歉，难道你也要惹老夫生气不成？”
“呵呵。”段玉突然笑了。
这让古老猛的来气了，呵斥道：“你在笑什么，老夫是不是最近脾气太好了？还是老夫说话不好使了？”
“呵呵。”段玉依旧在笑。
笑不是假的，至少他脸上的笑容不假。
段玉摘下眼镜，取出眼镜布认真的擦了擦，眉宇未抬，冰冷的声音缓缓传开：“古老三，我是不是给你点脸了？”
这句话属实有些突然，就连杨凡都讶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段玉的声音无比冰冷，如寒冰般让人遍体生寒，那双没戴眼镜的眸子，充斥着寒意。
古老以为自己错听了，震惊的看着段玉：“小玉，你竟然敢这么跟老夫说话？”
啪。
段玉突然出手，巴掌落在古老的身上。
虽然不是很用力，但却清脆的落在了对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眸子让古老莫名的心底发寒。
“小玉？老东西，你特么没完了是吧？”段玉的发怒和别人不同，他很冷静。
啪。
又是一个巴掌扇在古老身上。
“我跟没跟你说过，别叫老子小玉，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叫，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
“你……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好，我这就给大虎打电话，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打吧。”段玉没阻拦，道：“等你打完了咱们再聊，这些年的账也好好算算。”
古老拨通了电话，立刻将段玉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
“哦。”
电话那边十分平静。
随即响起的声音，让古老整个人愣在原地。
曾大虎：“段玉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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