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为安的询问，胡青玉茫然地摇了摇头，站起来，漠然地说道：“恨过、爱过，分不清了，我已经麻木了。”
李为安不再说话，看着胡青玉摇摇晃晃地走出包厢，倏地站起，抡起地上的茶几，奋力向墙上砸去。
在刺耳的爆裂声中，李为安拍了拍手，缓缓走到镜子前，整理好衣裳，戴上墨镜，转身出了门，向楼下走去，也从后院离开。
半小时后，酒店锁了门，挂上停业整顿的牌子，人群渐渐散去。
在后街的一个酒吧包厢里，赵潜龙倚在沙发上，轻声说道：“老梁，丰元市的夜生活真不错，够刺激！”
梁飞鸿嘿嘿地笑了笑，讪讪地说道：“梁书记，你就不要挤兑我了，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情，真扫兴！”
赵潜龙摆了摆手，表情严肃地问道：“老梁，听说这家酒店提供的服务花样不少，你都享受了？”
梁飞鸿跷起二郎腿，喝了一口啤酒，苦笑道：“赵书记，听说有更好的服务，本想让你一起来享受，没想到，被这些家伙搞的一团糟，真是晦气。”
赵潜龙严肃地说道：“老梁，我再说一遍，你要是敢再玩这些娱乐活动，你就滚回华光市，连副局长都没得当，直接干户籍民警。”
梁飞鸿听出其中的意思，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有些郁闷地说道：“赵书记，守着这样的花花世界不能享受，真是可惜了。”
赵潜龙语气缓和地说道：“老梁，你别抱怨了，退休了再享受吧，免得踩到地雷，自毁前程，那就不值得了。”
停了停，赵潜龙开始转换话题：“老梁，你怎么会遇到李为安？”
梁飞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听到下面有动静，就走到楼梯口往下看，没想到被老板娘发现了，给喊过去看门，还没守住，搞得李部长下楼时，看见我，连哼都没哼一声，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赵潜龙眯着眼睛问道：“老梁，你早知道这里的后台是李为安？”
梁飞鸿点点头，笑道：“我只是知道他常来，但是从来没遇到过。原先六楼从不对外开放。四楼以上也要有贵宾卡才成。据我所知，持卡人不超过五十个，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
赵潜龙抽了一口烟，吐着烟圈说道：“关注一下老板娘的动向，她可能会离开丰元市，是否会出国还是未知数，这个女人知道很多事情，将来也许有用。”
梁飞鸿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轻声说道：“赵书记，你放心，我亲自去跟。”
赵潜龙点点头，把半截烟掐灭，丢到烟灰缸里，拿起啤酒，与梁飞鸿撞了一下，仰头喝光。
两个人换了话题，开始聊一些轻松的事情。
不过，虽然梁飞鸿努力调整状态，赵潜龙仍然能够感觉到两个人已经回不到过去的交情。
这种差异虽然微小，却是无法消除。
如同在说话的口气上，赵潜龙已经习惯了下指令，而不是以商量的口吻。至于梁飞鸿，除了服从，还能说什么？
官场，也许是这个世界上等级秩序最为森严的两个地方之一，另外一个就是军队。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们只需要知道做什么，而不必问为什么。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赵潜龙拿起手机，给孙婉玉发短信：“婉玉，你走的急，把枪忘在我这里了。”
几分钟后，收到回复的短信：“送给你了，不过要小心，别走火，若是受了伤，不要怪我。”
赵潜龙微微一怔，笑着回复：“婉玉，你倒慷慨，不过，无功不受禄。”
孙婉玉的回复：“怎么没有功劳？不是还要你们地方擦屁股吗？”
赵潜龙笑着进行回复：“我当时是开玩笑，当不得真，你还在丰元市吗？”
短信很快回过来：“我已经回到京城，你放心，事情已经结束，不会再给你们惹麻烦。”
赵潜龙微微一怔，感觉此事确实有些怪异，便继续进行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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