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一噎。
他当然知道不是苏月婵拆散的。
可他怎么可能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自然是要找个背锅的。
想到这，他理直气壮地道：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王妃只是与我闹情绪罢了，只要外人不掺和，我们很快就会和好，正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
苏月婵嗤笑一声打断他：
“你确定你们有床头床尾？距离你们上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多久了？”
这话太过诛心，二王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大户人家的正妻，年过三十之后就没有叉生活了，这是圈子里默认的行为，没人觉得不对。
毕竟，十几岁小姑娘都宠幸不过来，哪有精力去滋润三十几岁的？
但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没人会摆到明面上说。
没想到苏月婵这么勇，当着圣驾的面居然敢说这样的真话。
就连建丰帝，也忍不住轻咳几声掩饰尴尬。
二王妃豁出去了。
丢脸就丢脸吧。
再尴尬也无所谓。
她实在是受够了。
忍受到最后，她已无所畏惧。
她接过话茬道：“苏大人猜测的没有错，我就是个摆设，二王爷已经十几年没踏入我的寝房了。”
围观百姓：“......”
这是能摆到明面上说的吗？
疯了！都疯了！
二王爷理直气壮地怒吼：
“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我又不是自虐狂，为什么要进你的寝房？十几岁的小姑娘不香吗？抱你这个老虔婆我不会恶心犯吐吗？天下男人，谁还会抱这么大岁数的女人？我只是做了全天下男人都会做的事，我有什么错？”
二王妃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逼回。
她面无表情地反问：“所以，为什么不和离呢？”
二王爷一噎。
苏月婵望着建丰帝道：
“皇上，二王妃娘家有钱，而且，她还善于经商，若是不和离，她赚的钱，就会养着二王爷，即便是将二王爷贬为庶民，他照样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起不到惩戒威慑的作用。”
“既然是惩罚，那必定不能让二王爷好过对不对？所以，微臣愚见，应该判二王爷夫妇和离，并且，让二王妃将属于她的孩子带走，否则，二王妃为了接济儿女......”
“苏爱卿说的有理。”建丰帝道，“就依苏爱卿所言，判他们和离，属于二王妃的孩子，都给二王妃，反正，二王爷孩子多的是，不缺那么几个。”
“谢皇上！”二王妃喜极而泣。
苏月婵也跟着道：“皇上英明！”
二王爷的小妾们见了，齐刷刷跪倒，然后跪爬着来到建丰帝面前，集体要求和离。
场面很是热闹。
众人全都傻眼了。
就连建丰帝，也一脸不解。
他望着年轻貌美的小妾们道：
“你们应该颇为受宠吧？你们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为何也要和离？”
其中一个小妾壮着胆子道：
“启禀皇上，二王爷他不善经营，如今家产都被抄没了，跟着他只能喝西北风......”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建丰帝打断她。
小妾低声道：“之前，二王妃没有和离，她娘家有钱，她又善于经营，只要熬过去，未来肯定不会差，可如今，二王妃都和离了，我们跟着二王爷，只能饿死，还不如趁着年轻和离再嫁......”
“啪！”
不等她把话说完，二王爷忍无可忍甩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然后他气急败坏地怒吼：
“你不是说爱我爱得要死，死都不会离开我的吗？如今我还没死呢，你居然想和离再嫁？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何如此没良心？”
“良心？”小妾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捂着脸，目光嘲讽地看着二王爷道：
“床榻之上的甜言蜜语，你也能信？”
“你看看你，年轻时应该长得也不差吧？可这些年，你纵欲过度，衰老得没法看，这辈子，你除了靠父母，靠妻子，你可曾做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爱上你这样的？”
“嫁给你为妾，不过是为生活所迫。”
“实话告诉你吧，我那几个孩子，全都不是你的种。”
“贱人！”二王爷抬手又甩了那小妾一个耳光。
“和离！好！你们不要后悔！”
二王爷咬牙切齿地咆哮：
“你们现在离开，以后想要重新回到我身边可就难了！如果你们能陪着我一起患难，他日我东山再起，必定亏待不了你们！聪明的，都知道怎么选！现在，想和离的，都离老子远点！愿意陪老子共患难的......”
不等他把话说完，原本站在他身边的人全都“唰”地一下离他远去。
他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选择陪他吃苦。
“你们鼠目寸光，有眼无珠！”
二王爷气红了一张松弛的老脸，浑身发抖。
“陪你吃苦才是脑子进水。”二王妃冷声道，“且不说你没有翻身的本事，就算有，等你翻身时，你肯定去找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对陪你吃苦的黄脸婆好呢？陪你吃苦，还不如努力赚钱，养几个面首来得可靠。”
其他小妾纷纷点头赞同。
二王爷气得两眼一黑，当场晕死过去。
审判完二王爷和八王爷，建丰帝就回宫了。
苏月薇伙同盗匪绑架十个孩子，罪名成立。
这桩案子，原本是珩王殿下负责审判的。
考虑到婵婵与苏月薇之间的恩怨，珩王将案子交给了苏月婵审判。
审判当天，大理寺公堂外人山人海。
妹妹审判姐姐，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万人空巷。
老百姓交头接耳议论声，纷纷猜测苏月婵会不会法外开恩。
“不管怎么说，苏月薇都是她亲姐姐，她应该会顾念姐妹之情吧？”
“怎么可能？苏月薇抢她未婚夫时，可曾顾念姐妹之情了？换做是我，肯定得报复回去！”
“就是就是！珩王殿下让苏月婵来审判，摆明了是给苏月婵出气！”
......
与大伙预料的一样，苏月婵，的确没有手下留情。
她望着苏月薇，勾唇一笑，道：
“苏月薇，你这辈子，最爱在男人堆里打滚，本官成全你，判你为最低等的官妓，永世不得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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