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去书房没多久,老爷子便让人带着禅韫去了京墨的房间。
房间不大,就是普普通通的黑白调,没有一点人气,装扮更像是酒店里的商务套房。
禅韫环顾了一圈,角落里的橱柜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慢慢踱步到那,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奖杯。
拳击、赛车、潜水……
这位传说中不学无术的纨绔,原来也如普通的每一个人,有着极致的热爱。
陈列着的荣誉背后,禅韫仿佛看到了一个热烈的灵魂拥抱着他的青春。
所以,京墨年轻的时候这么热爱生活?
也不对,他现在其实也挺年轻的。
就是整天板着脸,看起来像个老古板。
禅韫抬起手,食指隔空描绘着这些奖杯的形状,嘴角不知何时勾起来。
视线百无聊赖地打转,最终落在一个特别的纸盒上。
纸盒的材质十分粗糙,看起来与这房间格格不入,但偏偏就存放在奖杯中间。
像礼品店里的包装,只是包装绳上缠着一朵十分小的向日葵。
是干花,看起来有些年份了,却也足以说明主人将它珍藏得十分好。
层层叠叠的鲜活花瓣触及视线的那一刻,禅韫的心忽然漏了一拍。
这是一种只在梦里有过的感觉。
像是熟睡在悬崖边上翻身那一刹那,突如其来的悬空感带来的心悸。
但当意识回归清醒,一切都是平静的,只有异常跳动的心脏还有着方才的回忆。
禅韫伸手捂着心房,唇瞬间变得苍白。
她想要再凑近一步,却被突然的开门声打断。
“听爷爷说你在这。”
京墨握着握着门把手,还保持着开门的动作,眼睛却不着痕迹地朝着禅韫看去。
“你怎么了?看起来不是很好。”
何止不好,简直和刚刚判若两人。
京墨是知道禅韫的病,可是这个季节并不是病情加重的时候。
他抿了抿唇,大步朝禅韫走去。
就这么一会儿,禅韫头上都已经渗出了冷汗。
京墨捧起女孩的脸颊,抬手轻轻擦拭女孩额头的汗。
“哪里不舒服?嗯?”
星耀一样明亮的眸子里装满了担忧……和自己。
禅韫好似呆滞了,任由这个几天前对她而言还是陌生人的男人不断地贴近自己。
她脸色十分病态。
“我们去医院。”
京墨急了,也不管是否会被禅韫怀疑,直接打横抱起她。
也就是这时,禅韫才恍然清醒,连声拒绝。
“我、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你先放我下来……”
“你这个模样怎么可能是没事?”
“我真的没事,我的身体自己清楚,没必要去医院的,京墨,你先放我下来。”
禅韫垂眸。
总不能说,是他的花把自己看心悸了吧?
心脏今天好像有一点点不争气。
看花也跳,看人也……
京墨低头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女孩的脸色,确实慢慢地回归红润,才慢慢放下心。
但也没有把人放下,径直走出去。
“你干什么呀?”
禅韫挣扎不过,索性直接埋头装鸵鸟。
好在京老爷子和京家父子此刻已经不在大厅了,不然多于理不合?
直到被放进副驾驶,禅韫还是气呼呼的。
京墨余光看着她,缩在副驾驶生闷气,小小一只,眼睛倒是瞪得挺大。
可爱死了!
他也不去哄人,还挺喜欢看她各式各样的小模样,比平日里冷清的模样鲜活多了,让人看着安心。
车走了有一会儿,禅韫才发现这似乎不是回禅家的路。
“我们这是去哪?”
她看向专心开车的男人。
“到了就知道了,无聊了?储物柜里我买了点零食,好好坐着,乖。”
京墨含笑,右手好像有自己的想法,直奔着禅韫毛绒绒的头就去了。
禅韫甚至都没来得及反映,头顶就传来重量,整个人像小动物一样被rua了一下。
一股无形的电流从头顶穿过四肢百骸,最终汇聚于大脑,给予一击。
这一击如当头一棒。
不对。
“京墨,你好像有点太放肆了。”
她就说怎么总感觉今天怪怪的。
一张结婚证的威力就那么大?
更奇怪的是,自己居然并不会抗拒京墨的靠近。
这很不对劲,她不喜欢事情超出自己掌控以外的感觉!
京墨噤声。
糟糕,一下子没控制住。
车内沉默了半晌,两人都不说话,良久,京墨清了清嗓子。
“抱歉,我只是想要尽早让我们彼此熟悉一点,以后会控制在你能够接受的范围。”
是个恰当的理由。
禅韫恍然的模样,没再纠结,但也没说相信。
这件事仿佛翻篇,但车内的氛围到底不再如刚才一般。
京都别苑。
这是京都很著名的小区,处于市中心,在寸土寸金的京都,地理位置算是顶尖的存在,所以价格也十分昂贵,居住在此的人非富即贵。
禅韫看着京墨熟练地驶入,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果然——
“我在这里买了一套房作为我们的婚房,既然已经在老爷子那里过了明路,我们若是不住在一起难免会引人口舌,我看过路程,这里离京北大学和禅市办公楼都很近,你搬过来后也比较方便。”
封随卸任后,禅韫便是禅氏京都分公司的执行总裁。
但禅韫情况比较特殊,她当年是特招进京北大学的,再加上跳级,今年刚好读博,不可能全身心放在禅氏上面。
往后大概率还是请职业代理人,而她作为最终决策者。
京墨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在计划这件事了,连房间内的装修都是他亲眼盯着的。
禅韫并没有拒绝男人的提议——当然,她似乎也没理由拒绝。
房间的装修得很好,甚至十分贴合禅韫的心意。
花园、琴房、阳光房……
京墨拥有的仅有一间带书房的侧卧,小的可怜。
他还在饶有兴致地向禅韫介绍房间的布局,手自从录指纹时牵上后就没有再松开,殊不知女孩的目光早就从房间挪到了他身上。
平心而论,京墨今天的话说得比过去几十年都多。
他也清楚自己不该这般,但是当女孩踏进他亲手为两人打造的家时,任何出于理性的动作都只存在于理论中。
他不对劲。
世界上当然存在本身就很好的人,他会对自己的妻子尽到应有的责任,会做出值得称赞的事。
但京墨的行为,在禅韫眼里,已经远远超出了那个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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