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冉八点多醒过来，洗漱穿衣，发现高领毛衣也挡不住耳根后面的吻痕，只能往上面擦了隔离霜，还盖了一层粉。
顾延骁五点多走的。
沈冉当时醒了，但她闭着眼佯装睡得深。
男人没有像上几次一样，走之前抱她吻她，而是走到她睡的那一侧的床边站了一小会。
然后抬步转身离开了房间。
那一天只打了一通电话，睡觉前只发信息互道了晚安。
这种适当的距离，倒让沈冉松了一口气。
只是几天之后，他又让人送了东西过来，一张他银行卡的附属卡，额度不限，随便刷。
沈冉把那张卡带回了房间，跟之前收到的项链一起，放进保险箱收好。
顺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去京都出差。
因为立言阁得了服务奖，酒店协会对她发出邀请，去参加一年一度的行业论坛。
沈冉让助理定了机票，下午就带着市场部经理飞去京都。
刚下飞机就接到顾延骁电话。
低沉的语气藏一丝责问的温怒。
“去出差怎么不说一声？”
他发了信息没有回，打电话又关机，那一刻心头莫名其妙就慌了一下。
因为他知道做服务行业的，一般都是24小时开机，更何况是工作时间。
后来又联系了阿雄，才知道出差了。
心落下那一刻，感觉有点生气。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信息电话不断，基本把每天的行程都告诉她。
那晚确实着急了，什么事情都没解决就提复婚，搞得她心态立刻就反弹。
顾延骁看出来了，所以最近有意降低了联系的次数，免得她生出些莫须有的负担。
结果她就彻底冷下来了。
信息回得简单，电话也只是寥寥数句，现在连出差了也不说一声。
似乎是，单方面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结界，自己只要稍微有一点越界，她马上就疏离。
这会的声音也是轻描淡写。
“时间有点赶，忘记了。”
顾延骁一手夹着烟站在窗口，看落地窗外，连绵的山色被夜幕覆盖，露出幽深暗悔的轮廓。
“怎么不带阿雄一起去？”
“我跟市场部经理一起来的。”
顾延骁又问：“今晚住哪里？”
沈冉回答了一个名字，是一家便捷式连锁酒店。
顾延骁听完脸色更沉了，但也没有继续问什么。
“嗯，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虽然他知道她肯定不会。
两个人收线。
沈冉把手机放入外套衣袋，拉着行李箱站在路边等的士。
这是她第二次来京都，跟第一次来心境大相径庭。
第一次是来找顾延骁，那是她最爱他的时候，内心对这个地方充憧憬、期待和悸动。
这一次来，心里横着张敏娜那段往事，下飞机扑面而来是灰蒙蒙的天色和厚重的雾气。
情绪似乎也染了一层暮色般暗沉潮湿。
等了一会，迟迟不见的士出现。
一辆劳斯莱斯，却缓缓在脚边停下。
沈冉刚准备往旁边挪一挪，车窗降下，一个气度沉稳的声音出现。
“沈经理？”
声音半生不熟，沈冉稍低头往里看了看，用了好几秒才想起来。
“陈先生！”
陈明忠，那个头衔很多很多的教授，介绍了一批游学的建筑系学生，入住了立言阁。
沈冉脸上有了笑容。
“陈先生，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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