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梓玥垂下眼眸,看着碎裂的茶盏,手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随即掩住了那丝颤抖,若无其事的说道:“去吧。”
泠柳没奈何,说不过君梓玥,又不敢多提让君梓玥伤心,只能下去重新沏茶。
君梓玥看着泠柳小心翼翼沏茶的泠柳,嘴角微微下弯,眸中却是一片寂冷。
她也舍不得妖崆,他们两人曾经花前月下,曾经海誓山盟,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可是,言犹在耳,但是陪着她的人,却没了。
君梓玥捋了捋掉到眼睛前的青丝,顺带着把所有的脆弱和伤心掩藏在眸底。
泠柳沏了茶来,奉到了君梓玥的跟前儿。
“小姐,您若是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奴婢在,老爷夫人也在,您心里想的什么,您都说出来,您别憋在心里头,回头出了事,自己身子弱了,心疼的还是老爷夫人,小姐,奴婢看着也是揪心啊!”泠柳揪心,看着君梓玥,跪在地上,话中哽咽。
君梓玥低头,看着泠柳,“你起来吧,我没事,我只是有些冷罢了。”
“小姐,百合莲子粥来了。”泠兰恰好端着百合莲子粥来了。
君梓玥伸手接过,这一次,手稳稳的端住了。
“好喝,还是咱们泠兰的手艺!”君梓玥弯弯眉眼,说道。
“小姐喜欢就好。”泠兰看着君梓玥笑了出来,自己也笑了。
君梓玥喝了几口,就放下了碗,道:“你们不必担心,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考量。”
泠兰泠柳对视一眼,一口气松了一半。
“小姐,您没事就好,奴婢心里也高兴。”泠柳说道。
君梓玥微微点头。
泠兰泠柳退了出去,悄悄掩上了门,独独留下来了君梓玥一人。
所有人都出去了,闺房就剩下了君梓玥一个人了。
“妖崆……”
君梓玥把头埋在了膝盖之间,破碎的声音一点点的从君梓玥喉咙里传出来。
所谓泣不成声,岂能形容此刻的君梓玥?所谓心如刀绞,岂能形容君梓玥的心情?所谓涕泪涟涟,岂能形容君梓玥心中揪痛?
支离破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如同是一只小奶猫呜咽的声音一般,可怜巴巴,让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君梓玥自己在屋子里面哭,却不知道屋子外面还有人在守护。
“大哥,皇嫂为什么要哭?”妖峒这个感情白痴,傻不愣登。
妖崆深吸一口气,死死的掐着手,硬是控制住自己不要忍不住冲进去。
“大哥,皇嫂必定是有难言之隐,大哥,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啊!”妖峒说道。
妖崆仍旧不说话。
妖峒看的心急,可是他着急也没用啊!
这妖崆和君梓玥之间的事,他不能插手啊!
妖崆一直沉默,贯彻沉默是金的原则,保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
妖峒心急火燎了半天,一看妖崆如此的淡定,自己也是败了。
得!皇帝不急太监急,他算是白白担心了!
可他却不知道,妖崆的掌心,俱是掐痕。
他没办法陪在君梓玥的身边,搂住她,告诉她他在,他也不能这种时候出现在君梓玥的面前,他能做的,不过是伤自己,以此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我们走吧。”妖崆说道。
声音沙哑,压抑着的情绪让他几近崩溃。
“大哥……”妖峒听到了妖崆的声音,怎么会安心?
“绾绾都没事,我就更没事了,走吧。”妖崆呵呵一笑。
妖峒只能沉默跟着。
他们都没有去和君无辰苏月婵两个人道别,等到君无辰和苏月婵两个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
君无辰端坐在首位,一声不发。
苏月婵看着面容平静的女儿,心中不解。
“婚事,是你要定下来的。”君无辰发话,“绾绾,你如此任性莽为,可有想过后果?”
君梓玥咬唇,原本殷红的嘴唇变得苍白。
“爹爹,女儿知道。”
“那你还敢如此胡闹!”君无辰猛的一拍桌子。
君梓玥只是咬唇。
“绾绾,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他们就走了?
苏月婵满心满眼的不解。
君梓玥微微撇过头去,道:“父亲,母亲,女儿自然有自己的思量,父亲母亲不必担忧,不必动怒。”
“你放肆!”君无辰头一次对着君梓玥如此动怒。
“你是君府的女儿,京都人人瞩目的大家千金,你说定亲就定亲,说毁约便毁约,你将我君家颜面置于何处?!”君无辰冷声。
“父亲,所有后果,女儿一人承担。”君梓玥直着脊背,硬是不肯低头。
“放肆!”君无辰猛拍桌子,“我看,就是平日里太过放纵你,才让你养成了如今无法无天的性子!”
“滚回你的院子,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这便是要禁足了,而且还是没有期限的禁足。
“老爷!”苏月婵震惊的看着君无辰。
“不许求情!”君无辰狠了狠心,吐出来了这四个字。
他也怕自己心软,心疼女儿。可是,君梓玥太过任性,他若是再不管教,恐怕,迟早闯出大祸!
夫妻多年,苏月婵自是明白君无辰的苦心,可是,瞧着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女儿被禁足,她心里不好受啊!
“女儿多谢父亲。”
清凌凌的声音响起来,君梓玥一袭鹅黄色交领襦裙,回了拢月院。
君无辰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垂着头。
“老爷。”苏月婵看着君无辰的样子,心中也是难受,“老爷,绾绾会长大的。”
可是,已经双十的姑娘家,还小吗?她双十的时候,可是都已经怀上了君梓玥的!
君无辰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长叹一声,无奈的说道:“绾绾终究是被我们惯坏了,做事如此不计后果,迟早要吃亏,你莫要怨我。”
苏月婵摇头,“老爷,我知道你都是为了绾绾好,我不会怨你,我只是……心疼她!”
“老爷,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她不会这么直接的让妖崆离开的!”苏月婵还是很明白自己女儿的。
“希望她可以在禁足的时候,把困扰她的事情想明白。”
君无辰何尝不知?说是禁足,其实不过是想要给君梓玥一个更安静的环境想事情罢了。
让她想开了,总好过憋在心里,成了心病。
慈父心,也是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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