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各自所求
“废物!”昏暗的屋子中,一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里的中年男人将跪伏在地的侍从一脚踹翻,“这等小事都做不好,养着你们有何用处!”
“主子恕罪!”侍卫连忙告饶,“沁儿本已经见到皇上,可谁知皇上无动于衷,任由她被扭送去慎刑司,这才——”
“不过主子放心,属下已经敲打过她,她绝不会吐露出来关于您的只言片语!”侍卫的语速越发快了起来,“她背后之人是永安侯,与您没有半分干系!”
侍卫的话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回响,久久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属下一定全力以赴,让小姐能顺利成为宠妃,为您争光!”侍卫再接再厉,“假以时日,小姐就是尊贵无双的皇后,坐在金銮殿珠帘之后的,也一定会是小姐!”
“即便小姐如今不愿,来日也一定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帮助家族更上一层楼,使得家族辉煌不灭!”
许是这话正中那中年男人的心思,所以在侍卫这话落下后,男人终于开口。
“最好如此。”他语气森冷,“不要走漏任何风声,否则你知道后果。”
侍卫打了个颤,恭敬道:“主子放心!”
话毕,那男人拂袖而去,不多时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侍卫一人。而到了这个时候,侍卫才舒出一口气,浑身放松,半是瘫软的跪坐在地。
他的主子,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敛眸沉思片刻后,侍卫就做了个决定。
沁儿,不能留。
次日一早,一份写满了字的状纸就呈到了陆婉芸跟前。这比陆婉芸所料想的来的还要快,也让她不免多看了眼捧着状纸过来的宫女。
“你叫什么名字?”
陆婉芸伸手接过状纸,并未细看,而是盯着眼前这略显眼生的宫女。
宫女福身,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大礼,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白梵,是前段时日内务府新送来伺候您的宫女。”
“白梵。”陆婉芸眯眼,舌尖将这两个字过了一遍,忽而道:“你和白金宇是什么关系?”
白梵再拜,额头触地,“回娘娘的话,白金宇是奴婢的兄长。”
陆婉芸了然,“如此,起来吧。”
她不再多问,只是在看见状纸上被圈出来的‘永安侯’三个字之后,就将状纸叠好放回白梵的手上。白梵不语,敛眸低首,乖顺十分。
陆婉芸则伸手点了点状纸,好巧不巧的正指着‘永安侯’这几个字,“这处,是你用朱笔圈出来的吧?说说看,你为何如此?”
白梵再度跪下,神情惶恐,连连求饶:“娘娘明鉴,奴婢不知这状纸上为何会有这等痕迹!奴婢一路过来,并未留意此处!”
陆婉芸似笑非笑,“白统领可不是你这样的性子,你既然是他的妹妹,合该与他有几分相似。”
“所以,白梵。”陆婉芸笑着,眼中带有审视,“既然你有意在本宫跟前露脸,就不必藏着掖着,拿出你的真本事,让本宫瞧瞧。”
她的语气加重好些,“也让本宫好生衡量,你是否够资格留在本宫身边,本宫又有没有必要,扶持你,让你得偿所愿。”
白梵身子僵住,半晌才抬眸看向陆婉芸。
不偏不倚的,和其正好对视。
“娘娘如何知晓奴婢所愿?”
陆婉芸听罢却笑了,“慎刑司的人可没有胆子在状纸上勾勾画画,所以只能是经手之人。你既然有胆在上头做出标记,就说明你至少有七成把握确定非是永安侯所为。”
“你可以直接与本宫言说,却偏偏选择这样的方式。”
“白梵,你是想试试本宫,是也不是?”
白梵叩首,却并不言语。
见她如此,陆婉芸依旧没有恼怒,只是继续道:“一开始你不承认,不是怕本宫问罪,而是想看本宫能不能确定你确实可用。”
“至于你想要的——”
陆婉芸眼底笑意越甚。
“按着白统领如今的身份,你如何也不至于在宫中为奴为婢。花了心思来到本宫身边,总不能只是为了让本宫知晓你是白金宇的妹妹?”
“既然能从状纸中推断出蹊跷之处,那就说明你对自己的本事极为自信。”
白梵没有起身,依旧维持着叩拜的姿势。
她一动不动,安静的等着陆婉芸的后文。
“让本宫想想。”陆婉芸缓步走到白梵跟前,让白梵能够看见她的鞋尖,“你所求,是想要入刑部,还是入大理寺?”
白梵背脊猛然僵硬,许久才缓缓开口,“奴婢知晓此事困难,但只求娘娘给奴婢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奴婢定不让您失望!”
陆婉芸轻叹,“与你说了这么多,便是允了的意思。”
听得这话,白梵倏尔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陆婉芸。
而入目的则是陆婉芸笑意盈盈的脸,叫她神情万分激动。
“奴婢多谢娘娘!”
陆婉芸却选择浇一盆冷水,“不要谢本宫谢的太早。”
“还是三日,若三日光景你找不出沁儿背后到底是谁,要么老老实实在宫中待到二十五岁再出宫,要么就立刻回你哥哥身边,再别肖想这些事情。”
白梵敛了笑意,神情郑重,目光执拗的看着陆婉芸,“奴婢一定会在三日内找到沁儿背后真正的主谋!恳请娘娘静候佳音!”
这般自信的话从白梵口中说出并不让人觉着违和,反而让陆婉芸觉着欢喜。
她虽不知晓白梵有多大的本事,但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姑娘兴许真有本事找到真正指使沁儿的人。
“去吧,别让本宫失望。”
轻缓的话让白梵立即起身,行礼后就迫不及待的揣着状纸离去。这好巧不巧的和馨雪打了个照面,让馨雪微微挑眉。
“小姐见过白梵了?”馨雪瞧着比昨夜好了许多,但步伐还是略显虚浮,“她之前就央着奴婢带她来见你。”
“见过了。”陆婉芸收回目光,“若此番能交出不错的答卷,倒也可以重用。”
馨雪点头,若有所思。
陆婉芸却没好气儿的开口,“你不好好歇着,胡乱走动做什么?”
听见陆婉芸问话,馨雪收回思绪,道:“小姐,庆国陆家又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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