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引起敌视,当然要尽量的隐蔽些。
李辰眉头皱起,济王在早朝前避开了刑部的严防,杀了周怀先。如今周怀先已死,连得到的口供都显得有些无力。
“看来这个早朝要热闹了。”
李辰嘴角翘起,只觉得能看到出好戏了。
李辰就要进大殿时,身后传来一阵呼唤:“九弟!”
一回头,看到李泰大步走来。
“九弟起的够早啊!”李泰大笑。
自从两人痛饮到夜间,兄弟二人的感情深厚了不少。
要不是考虑到错综复杂的争位,单单涉及相处,李辰和李泰绝对能成为好兄弟。
李辰道:“还是回京第一次的早朝,又是二皇子监国,事关重大,小心些好。”
李泰点点头道:“九弟,你等着看好戏,周怀先死了。”
“啊?!周怀先竟然死了!”李辰故意大吃一惊,演技发挥正常,脸上浮现诧异,但又不会太夸张,使李泰看出破绽。
缓了缓,李辰道:
“周怀先所在的刑部大牢,守卫极其的严密,这是如何做到的啊?还有,如今没了人证,光凭借个口供,岂不是更没有胜算了。”
李泰用讥讽的口气道:“只能说刑部都是些废物,连周怀先怎么被毒死的还不知道。这个早朝太有意思…”
李辰同感地点点头。
两人停留这片刻,就见到济王李用也走过来。
这些日子不见,李用明显脸色差了很多,胡子拉碴,目光阴沉,经过的百官纷纷地避开他,不敢与他有接触。
济王看都不看众人,目光只在李辰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五更时分,鼓声雷动,殿前广场鞭声鸣起,文武百官分成两列,有序地进入崇政殿内。
李辰和李泰等藩王,坐在了大殿台阶下,然后才是群臣。
“二皇子驾到!”
随着尖细的太监音,二皇子从阶上御门走入殿中,坐在龙椅旁的位置上。
二皇子只是监国,不是皇帝,万万不能坐在龙椅上的,所以只能另设一个侧位。
可哪怕是侧位,也在最北的台阶之上,可以俯瞰扫视殿内的百官和亲王们。
特别是今天,除了两位还未成年的皇子不用早朝,所以没来,其他的六个皇子到齐,而且都要向自己朝拜,这让二皇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过马上想到周怀先在刑部大牢被毒死,他的眉头重新皱起。
刑部上下真是废物到了极点,那么多人看管一个周怀先都看不住,二皇子恨不得破口大骂刑部尚书一顿。
还有,派往禹州的调查还没消息,拿不出实质性的人证物证,今天的早朝看来不好狠狠羞辱济王了。
这么想着,二皇子看向了济王。
两人目光正好半空中相遇,仿佛有电闪火花激射。
那眼神,都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啊。
很快,二皇子收回目光,瞥了身旁的宦官刘金一眼。
刘金高声尖声:“有本启奏,无事散朝。”
刑部尚书严松年立刻站出来,然后是大理寺卿郭逢时,副都察御史史明远。
严松年先开口:“启禀二皇子殿下,臣有急本要奏,与杨怀案有关。”
“可是三司会审有了进展?”二皇子问道。
严松年禀道:“目前有了结果。周怀先承认找来杀手,杀了杨怀还有护卫,供状白纸黑字都有罗列。大理寺,都察院全程监督,案件明朗,已经没有疑意。”
二皇子点点头,道:“那就尽快地结案吧,也好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这些情况,二皇子早就心知肚明,当众说出来只是表演给在场的众人看的。
接下来才是重头的好戏。
严松年先瞧瞧看一眼幽王李承,他是幽王的人,并不想掺和二皇子与济王的争斗,只是他是刑部尚书,逃不掉。
见幽王没有表示,严松年才道:
“禀二皇子,周怀先不仅承认杀害杨怀,还招供说,他是听的济王殿下的指使!”
“周怀先总共揭发了济王殿下十条罪证,供状记录在案,此案关系到济王殿下,三司不敢妄议,还请二皇子殿下主持。”
说着,严松年双手高举出供状。
“竟有此事?!说济王是幕后的主使!还罗列了十条罪状!快拿给孤看看!”二皇子大喝道。
刘金立即接过了供词,恭敬地呈给二皇子。
二皇子一看就满脸的怒气,将供词丢到了地上,一拍桌子瞪眼看向李用,喝道:“济王,其中的罪状历历在目,你怎么说?”
不等李用说话,二皇子又道:“将供词传给百官瞧瞧,好让大伙都见识见识!”
刘金马上照办。
百官虽说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但当真正看到供词上触目惊心的罪行,也都倒抽一口凉气。
济王胆子也太肥了吧,是想造反吗?
竟然悄无声息的招揽了这么多的兵马!
在百官们对济王指指点点中,李用站了出来。
“一个逆贼信口雌黄,攀咬本王,也值得相信?二皇子,你也太草率些了吧。”
李用冷哼一下,抬手拱了拱,大声喝道:
“本王身为亲王,身上流淌的皇室血脉,心心向着我大雍,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分明是有人栽赃诋毁本王!二皇子既然肩负监国的重任,更应该公正的处置,周怀先他敢陷害本王,我请求将他叫上大殿来,本王和他当面地对质!”
“如果证据确凿,不劳烦二皇子动手,本王自会找父皇认罪。”
“可如果并没有真凭实据,只是靠着某人空口白牙的栽赃污蔑,本王不服!更不会答应!”
“二皇子,你觉得呢?”
李用的声音低沉,死死盯住二皇子!
反正周怀先已经死了,李用有恃无恐,故意说要和周怀先当众的对质,就是打二皇子的脸。
二皇子高坐在阶上,面无表情地道:“济王说得也是,那么郭尚书,把周怀先押入殿中,当众问个明白。”
刑部尚书严松年的额头冒出冷汗,他连忙低头道:“禀二皇子殿下,周怀先关押在刑部大牢,却,却昨夜被人给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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