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钧在观看那段记忆时,其实就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虞璇玑一问,他就立刻答道:“因为你是最重要的一环,也是最大的变数,在整个布局中,你是唯一的普通人,百万年的时间太长了,足以淡化任何感情。如果你将《忘情道》修炼大成,或者你直接生出别的心思,可以直接将大吞噬术和大造化术据为己有,那就会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了。”
这么一解释虞璇玑就立刻明白了,原来过去的褚天钧也是在赌,赌虞璇玑的心,当然除此之外褚天钧还有没有别的后手就暂时不清楚了,按照他的层次和性格看,大概应该是还有的。
“你看人还挺准的,所以故事还会按照原本的设定继续下去对吧?”虞璇玑笑着问道,这一刻她笑的很开心,再看褚天钧的目光与以往也有些不同了。
褚天钧也笑着看向虞璇玑,而后伸出手掌,同时说道:“准确的说是故事才刚刚开始,这本就是一个全新的故事。璇玑道友,接下来的这条路,愿意与我同行吗?”
虞璇玑看着褚天钧伸出的手,她知道这是对方要和自己击掌,因为在百万年前,虞璇玑与祖师熟悉后,激动或高兴的时候,两人会有击掌的动作。
下一刻虞璇玑抬起手掌,当两只手掌轻轻的撞击,发出一声轻响时,虞璇玑感觉又回到了百万年前。
两人手掌一击即分,在虞璇玑眼中,褚天钧与她亦师亦友,在褚天钧眼中,虞璇玑与他也是亦师亦友。
随后褚天钧又和虞璇玑聊了很多,只是褚天钧虽然知道了自己身份,也了解了前因后果,但所有的了解,不是通过陆清雪的记忆,就是虞璇玑的记忆,至今还没有半分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所以他即便知道了许多,可力量和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并未找回,问题的根源还是现在的他太弱了。
“这么说,你身边的那些人,应该都是曾经认可你理念的存在,但那么多法则之主,那么多的天君,肯定有意见不同的吧?所以这些就是我们以后的敌人?”虞璇玑到底也是活了百万年的人,而且是被过去巅峰时期的褚天钧教过的,立刻找出了眼下最大的危机。
不过褚天钧却无所谓的说道:“敌人应该是敌人,但不一定是最大的,而且这些存在应该暂时无虞,毕竟以曾经的我还有毁灭之主的性格,既然决定了要转世,那在转世之前,一定是会处理掉那些家伙的,他们至少应该是被限制或者封印着。”
忽然虞璇玑笑了起来,而后有些唏嘘的说道:“这倒是符合你的性格。说起来我连仙都没修成过,而你们竟然是法则之主,整个世界应该没有比我运气更好的人了吧?”
虞璇玑笑的很爽朗,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她本是一个朝不保夕的凡人,就因为运气好遇到了外出的褚天钧,然后成为了褚天钧最亲近的人,现在直接有了超脱的机会。
不过褚天钧接下来的话,却并没有承认这是虞璇玑运气好。
只听褚天钧颇为严肃的说道:“道友你自己都忽略了自己的付出,长达百万年里,你都在承受寿元即将耗尽的困境,还有你明明不想忘记,却只能无奈的修炼《忘情道》,这一定是非常痛苦的过程,这些足够换来很多了。”
见褚天钧如此认真,虞璇玑也收敛了笑容,百万年等待不是单纯的等待,其中的艰难困苦也只有虞璇玑自己知道。
站在褚天钧的角度,虞璇玑确实付出了很多,而且她确实是过去自己布局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果没有虞璇玑,那三十年的记忆就回不到自己手上。
并且虞璇玑只要稍微有一点心思,她完全可以不去修炼《忘情道》,将大吞噬术和大造化术修炼到极致,也足够成为掌控法则的天君。
“哈哈哈哈,你这么说那我就心安理得的继续做这个老祖了,咱们不是说好的吗,剩下的路一起去走。”虞璇玑爽朗的笑着,也没有过多的矫情,她的这个性格,或许也是过去褚天钧选她的原因。
“再安心等些时日,你的寿元问题很快就能解决,到时候你来修炼大吞噬术和大造化术。”褚天钧离开时很郑重的对虞璇玑说道,那语气好像在说,我的财产分你一半。
虞璇玑微微错愕,很快她就明白,褚天钧不再修炼大吞噬术和大造化术,那就是要做真正的自己了。
离开璇玑洞天,褚天钧回到桃林小院,陆清雪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褚天钧也很自然的坐在了旁边。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过了片刻陆清雪平静的问了一句。
“去极乐净土取回第三页六仪天书,而后我会舍弃大吞噬术和大造化术,让虞璇玑来修炼。”褚天钧不会对陆清雪有任何隐瞒,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回答了。
陆清雪脸上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后看向褚天钧说道:“我最看不顺眼的就是信仰之主,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早就将他杀了。这次我去帮你取回六仪天书第三页,顺便宰了信仰之主的这些傀儡,也算收点利息。”
“信仰法则不能崩溃,不过可以重塑信仰的源头,这次取回天书第三页只是顺道,这才是真正的意图。目前圣地门人中还没有能做成这事的,所以只能我亲自去。”褚天钧立刻否定了陆清雪的提议。
陆清雪没有再坚持,她行事风格是简单粗暴的,反正遇到让自己念头不通达的,就是倦了累了,统统给老娘毁灭吧。
而毁灭法则与信仰法则似乎存在天生的对立,要说仙界中陆清雪最想毁灭的,绝对是信仰圣地。
但她现在又不是纯粹的毁灭之主,本能之外还是更尊重褚天钧的安排。
“你打算怎么做?”知道褚天钧要亲自下场,陆清雪也有些好奇起来,于是便问了一句。
随即褚天钧伸手在身前一抹,接着一幅画面出现,里面是四男一女五人,为首之人正是信仰圣地转世气运之子宋温暖。
“便从他们入手,这五人已经开始西行之路,我会让他们的历程变得很不一样,也会给信仰仙尊一个大大的惊喜。”
褚天钧幽幽开口道,说话时开始起身,等声音落下,他人已经离开了九霄山,下一刻出现在南荒之外,这地界已经到了西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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