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一个三千年里,褚天钧的人性明显更突出了,在很大程度上他的神性表现的都不那么明显。
而陆清雪和胧月等人,则是神性越发明显,她们对外界的一切越发的漠不关心。
这三千年里,褚天钧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为仙界众生讲道。
而现在褚天钧的讲道,完全是毫无保留,他将自己所知的一切,甚至包括无限法则六仪天书所蕴含的一切都公之于众。
一日褚天钧闲庭信步的来到九霄山的丹峰,这里是吴青云的住处,这些年吴青云都修炼到了金仙境界,不过以他的资质要成为仙尊几乎不可能。
倒也不是完全没机会,最好的办法就是吴青云真灵转世,但他没有选择走这条路,因为这一世已经有太多他放不下的人和事。
“师兄?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这是什么风把师兄吹来了?”吴青云看到褚天钧,立刻表现得喜出望外,他还注意到褚天钧手上提着两坛酒。
“听说师弟做的一手好药膳,今日带了两坛酒,想尝尝师弟的手艺,我们也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了。”褚天钧轻轻晃了晃手掌的酒坛,竟然只是来蹭一顿饭的。
吴青云自然高兴无比,立刻张罗起来,忙不迭的亲自下厨。
很快一桌美食就做好,两人坐在屋内,没人别的弟子,只有这师兄弟二人。
两人间的氛围很好,聊的也是很久以前在九霄宗的那些事,吴青云是万分感慨,如果不是认识褚天钧,他注定是连筑基期都到不了的。
这顿饭吃了很久,两人都没有用丝毫法力去炼化酒气,两坛酒喝完,竟然都有些醉意。
“青云,师兄也没什么留给你的了,这里有一幅画,是早年所作,便送给你吧。”褚天钧要走时从衣袖中抽出一个画卷递给了吴青云。
吴青云立刻双手接下,他能感觉到这个气氛有些不对劲。
一时间吴青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猜到了应该是褚天钧要迈出最后一步了,今日可能是师兄最后一次来看自己,这个时候说一些生离死别的话好像也不对。
等到褚天钧离开后,吴青云连忙展开画卷,当他看到画卷上的画面时,老人家两行泪珠竟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画面吴青云非常熟悉,这也是他一生最深刻的记忆。
那是他当年突破筑基期,来到桃林感激褚天钧时的场景,桃树下只有褚天钧和吴青云两人,那时候的吴青云已经是古稀之貌,画面中的他却高兴的像个孩子,而褚天钧则像一个仁厚的兄长。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时,都认为他不是修仙那块料时,都在劝他放弃时,是褚天钧给了他曙光,不仅是曙光,还有信心还有资源。
“师兄......”吴青云的内心很难受,他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是看着画卷,汇聚成了师兄二字。
褚天钧走出院子,却没有离开丹峰,因为他看到在不远处就是韩凝香的住处。
片刻后褚天钧敲响了韩凝香的院门,如今韩凝香已经是九重大帝境,立刻知道是祖师驾临。
下一刻韩凝香亲自开门将褚天钧迎了进去。
“师伯刚喝了酒?是和师父吗?”韩凝香闻到了褚天钧身上的酒气,立刻猜到了褚天钧为什么来这里。
如果只是单独看韩凝香的一生,她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大女主,虽然前半生命运坎坷,但一直不屈服于命运,重情重义,开创丹道,性格上几乎没有瑕疵。
“嗯,想着还没来过你这里,便顺道来看看。”褚天钧随口说道,他也确实是顺道。
“还请师伯入内,师侄为师伯奉茶。”韩凝香对褚天钧非常尊敬。
褚天钧点头走了进去,很快韩凝香就沏好一壶茶,倒入茶杯后恭敬的双手递给褚天钧。
接过茶杯褚天钧抿了一口,说了句‘味道不错’。
然后继续说道:“我这一生从未收徒,凝香你虽叫我师伯,但我一直将你当徒弟,师伯以后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未来的路也只有你自己去走,这幅画是早年所作,今日便赠于你,望你能不忘初心。”
说着褚天钧又从衣袖中抽出一个卷轴,还是他以前所作的一幅画。
韩凝香也是非常聪明的人,褚天钧突然出现在自己住处,还拿出早年所作的画送给自己,这怎么看都是留个念想,交代后事的节奏。
“多谢师伯赏赐,师伯授业传道之恩,在凝香心中,也早已是师恩难报。”韩凝香接过画卷,朝着褚天钧跪拜下去,还认真的磕了三个头。
平日里哪需要这样正式的大礼?显然韩凝香也是怕以后没了机会。
“有这心就足够了,你是所有人中最让我省心的,能与师侄相识,也是我此生之幸。”褚天钧发自肺腑的说道,这话还真不是客气,韩凝香对九霄宗的贡献是巨大的不可磨灭的,褚天钧也一直很庆幸能认识这样优秀的人。
而褚天钧这人与那些气运之子时代主角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从不将任何人当成自己的附庸,尤其是优秀的异性也从没想过就该属于自己。
在他看来每个人都应该是独立的,她们都有自己的追求,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要是换一个人,像韩凝香这么优秀的异性,就算不收入后宫,那至少也是暧昧不清的,但褚天钧和韩凝香确实是清清楚楚。
褚天钧离开后,韩凝香才展开画卷,一开始她以为这画卷是在下界九霄宗时期,桃林夜宴时褚天钧所作的画。
可当看到画面时,韩凝香才发现自己猜错了,这幅画卷中只有褚天钧和韩凝香两人,显然这是褚天钧专门为韩凝香所作。
同样画面的内容韩凝香非常熟悉,画面的背景是褚天钧的桃林小院,里面是褚天钧正在给韩凝香讲解丹道知识。
而韩凝香正坐在一个劣质的丹炉前,往里面添加现在看来很不起眼的灵草灵药,这就是当年褚天钧亲自教导韩凝香炼丹的一幕。
看到这个画面,韩凝香眼眶也湿润了,因为这个师伯对自己实在太好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韩凝香刚入门,那时能称呼褚天钧师伯的还不止她一人,还有一个是陆清雪的唯一亲传姜青瑶。
但是即便姜青瑶都没有韩凝香的待遇,她可以随时去请教褚天钧,确实虽名为师伯,但实际已经是师徒了。
“师伯,是凝香无能,最后终究帮不上你。”韩凝香的心情很沉重,她能感觉到褚天钧这最后一步很凶险,但她已经帮不上任何忙了。
不仅帮不上忙,九重大帝境也是她的极限,甚至她想要以丹道突破更高境界,也只能指望褚天钧踏出最后一步,因为需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基本逻辑,让世界得以晋升,她才有未来的路。
最后终究还是褚天钧一人扛下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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