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听到苍何的话,差点笑出声来,质疑:“邪王妃真有那么厉害?”
苍何立刻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引以为傲道:“那当然,只要我们北冥哪里有灾有难,她就会出现在哪里。
她早已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连我这堂堂七尺的男儿都自愧不如。
我要是见到她,就拜她为师。”
半夏站起来,上下打量着他:“唉!你还是算了吧。
人家邪王妃是救百姓于水火,你们是在外面劫财劫色充实山寨。
就你这个明暗都分不清的人,还想拜她为师,这辈子想都别想。”
二当家一双大眼睛叽里咕噜转着,让人琢磨不透。
他坐在一条长凳子上,一条腿耷拉着,另一条腿屈膝,脚踩在凳子上,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在放下酒壶之际,他一脸的反对,开始辩解:“你们两个知道啥,你们又不是邪王妃。
我苍何虽其貌不扬,但还是有些本事,不然也不能在这九山十八寨立足,在这里论武功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我给王妃牵个马,还是绰绰有余。”
他又用眼睛扫了百合二人,不解地问:“我们是山匪,你们两个姑娘怎么也不害怕?不是应该哭哭啼啼的吗?
你们可倒好,竟这般镇定,怎么像回家一样!”
百合冷冷道:“山匪也是人,有什么可怕的,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
“说的也是。”苍何表示赞同。
百合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们抓了不少姑娘,那些姑娘都去哪里了?我来时怎么一个也没看到。”
苍何又喝了一口酒,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水。
“那些人都关在一个地下的屋子里。
每日也是有吃有喝的,只是限制了她们的自由。”
我是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被弄上山的,你们快跑,再不跑,等我大哥回来,想跑都跑不了。”
这句话大大出乎百合和半夏的意料,百合问道:“我们跑了,你怎么办?”
二当家的无奈:“最多被大当家的骂一顿,这样的事,也不是骂第一回了。
一直向西南走,有一条羊肠小道,顺着道一直走,就出山了。跑不跑随你们!”
说完,又呷了一口酒。
百合看到此人还有几分正义, 不禁劝道:“看你身上还有几分侠义之气,你为何不离开山寨,走一条光明正道。
这里一旦出事,山寨就会被朝廷给灭了。”
二当家的摇摇头,那表情就像英雄无用武之地,珍珠蒙尘一般。
“天下虽大,但却没有我苍何的容身之地。
我也想保家卫国,奔赴战场杀敌,那也只是梦,想想罢了,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半夏也有些同情苍何:“你不要灰心,眼下就有一个机会。
如果是邪王妃,她会把那些姑娘们都放了。”
二当家的冷冷道:“然后呢, 没等她们走远,再抓回来。
除了走那条羊肠近路,她们连大山都走不出去。
再抓回来,会遭到一顿毒打,大哥甚至会杀了她们。
你说我那样做,是救她们还是害她们。”
百合想了想,他说的也是。
苍茫的大山,站在山里,都分不清方向。
白天山上都是人,不敢跑,晚上黑乎乎的,根本跑不出去。
百合终忍不住开口:“眼前有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你知道邪王妃在永康郡吗?”
苍何眸子里当时闪着精光,是一脸的兴奋,随即又黯淡下来。
“邪王妃怎么可能在永康郡,你们别胡说八道了,她应该在京城 。”
看到苍何不相信,百合继续解释:“邪王和王妃路过永康郡,看到谢晚意蒙冤,即刻将被斩首,便开始断案,把那里的太守给灭九族了。”
二当家的看了看百合,她也不像是在说谎。
他的眼眸中似乎燃烧起一缕幽幽的希望之火。
他站起来,立马来了清神:“你说的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不信你派人去打听。”百合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来回在地上走着,“太好了,我师父来了,机会来了。”
百合看他那兴奋劲,也没去破坏。
“你们说,王妃会收我做徒弟吗?”二当家的问。
百合二人摇摇头,“不会!”
“那可咋办!我得跟随她。”
半夏忍不住说,“你可以像我们一样,保护王妃,不就在她身边了吗?如果你想执意拜师,我告诉你,你还是趁早死了那份心。”
苍何喝得有点多了,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的狐疑:“你说什么?你们是邪王妃的人?”
“不错,你们山寨里的人,抢了两位姑娘,被我们王妃看到了,派我们前来,要出手灭了你们山寨。”
“要来灭我们,那可不行!
我们的这些兄弟都是劫富济贫的英雄,抢劫的银两都是一些不义之财。”
“那你们抢劫民女是怎么回事?”
“我大哥也是一个仗义的,就是有点好色,喜欢姑娘。
但抢来的姑娘, 都是给了她娘家银子。
严格来讲应该是买,对,最多也就是强买,不算抢!”
半夏露出不屑的神情,嘲讽道:“说的好听,事实是把姑娘硬抢上山。
你们山上有几个当家的?”
“我刚来的时候,有五个当家的,后来黑风寨想霸占二狼山,那几个当家的只剩下我大哥。
后来我拼尽全力,把黑风寨的二当家的徐二给杀了,又把他们的人杀了不少,算是立了功,就成了二当家的。
现在整个山寨,就大哥和我说了算。”
百合回到椅子上坐下,淡淡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你们还是弃暗投明,可保一条性命。
王妃向来仁慈,愿意归顺的,她会带着;不愿意归顺的,可以自己走。”
百合敢这样说,都是凤暖授意,能臣服的就留下。
这些山匪,守城门还可以,东周那边也是人手不够。
二当家的是一脸的不信:“我倒是想带着这些兄弟们走一条光明之路,不过这事,你说了也不算?
官匪向来是势不两立,邪王他们也容不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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