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接过欠条,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周传文欠柳月姑娘几晚的留宿费,加上吃食,共一千两银子。
心中当时燃起熊熊怒火,以目前王府的状况,根本支付不起这笔银子。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接着几下便把那张纸条撕碎了。
“这纯属子虚乌有,你们风月楼是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竟敢到我们王府来赖账。
那几日,大爷去了云城收账,是跟本夫人一起去的,哪会欠你们的银子。”
大夫人以为欠条撕碎了,便没了签字画押的证据,空口无凭,闹到官府自己也有理。
此时,王府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已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一人说道:“一定是他们欠了青楼的银子,还赖账,真不要脸。”
另一人回应:“是太不要脸了,怪不得天降大粪呢。
欠条被撕毁,可麻烦了,一千两银子打水漂了,看老鸨子怎么办吧。”
老鸨子面上笑着,可眼底却布满了阴翳。
她语气冷厉:“大夫人,我就知道你们这样的人家没信用。
以为一张欠条撕毁,就没事了,你看,我这里还有一堆呢,你要撕多少有多少。”
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一堆。
大夫人表情立刻僵住,她也没想到老鸨子留了这一手。
老鸨子开始煽情:“各位乡亲们,你们来看一看,我们风月楼可是靠姑娘们卖身子赚银子的。
如今他们王府的大爷想白嫖姑娘还赖账,哪有这等事,你们来评评理!”
大夫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胡搅蛮缠道:“这上面的字根本不是我们大爷签的字,少来讹我们。
来人,把他们打出去。”
百姓们一听,大夫人是来硬的,这是要动武了,可别弄自己一身血,忙往四处逃窜。
老鸨子一看,也如河东狮吼道:“老娘今天还不信这个邪,来硬的是吧,动手!”
接着双方打到了一起。
这时,正赶上莽夫二老爷回来,看到有人在府门前闹事。
他大喝一声:“反了,竟打到我家门口了,动手,杀了这些人。”
那些护卫也不管那些,反正他们打死人也不用偿命,开始大开杀戒。
九门提督带着人正要去京兆尹衙门,忽然有几个百姓拦住他。
“大人,你快去一字并肩王府,救救风月楼的人,他们快被打死了。”
九门提督一听,怎么又是周王府,一个头有两个大,忙带着人往前跑去。
他到现场看到的情景是风月楼带来的打手全都身中数剑毙命。
老鸨子的脸已被挠花,头发已凌乱不堪,正倒在地上。
而周王府的大夫人正在抚着她那胡萝卜般粗壮的手指,一脸的得意。
老鸨子看到九门提督,忙爬起来,跪在他的面前,大声喊道:“大人,救命,杀人了,他们杀人了!”
九门提督见状,命令道:“现场所有人,全部带到京兆尹衙门。”
京兆尹刚断完案,手中端着茶盏,刚呷了一口茶,九门提督便带人,风风火火的来了。
二人平时私交甚好,京兆尹直接开口:“于兄,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不会是周王府又有案子了吧。”
“子让兄,你这张嘴是不是开过光,还真灵验。
周王府又杀了十几人,这在你的地盘上,归你管。”
因涉及了周王府,京兆尹便去了御书房。
皇上依然在批着奏折,看到跪着的京兆尹,问明原由。
京兆尹忙问:“皇上,那一字并肩王有丹书铁券,一切罪可豁免,不降罪,不以服众,要如何处置?”
宣武帝道了句:“那免死金牌,先帝在时曾露面一次,这些年再没有见过它的身影。
如果能拿出御赐的丹书铁券,就罚他们些银两。
如果拿不出,他们这些年也犯了不少罪,那就满门抄斩吧。
对了,老于头,把当年丹书铁券的图纸找出来,让京兆尹一并带走,好对比一下。”
京兆尹等了一会儿,拿好图纸,回到了衙门。
宣武帝看了眼于德让:“于老头去不去看热闹?”
于德让秒懂,找来两身衣服换上,二人几个飞身,便来到了公堂旁边的屋子。
京兆尹端坐在公堂之上,老鸨子和周王府的人都跪在地上。
老鸨子大呼:“大人,您一定要给民妇做主!
他们周王府仗势欺人,将我们的人全都杀了。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您要为民妇主持公道!那些人不能白死了。”
大夫人在那斜了她一眼,“大人,那根本不是我家老爷的欠条,他来讹人,是敲诈!”
“把欠条传上来。”
老鸨子拿出一张真的欠条,递给衙役。
京兆尹拿在手中,一脸严肃:“周传文,你要实话实说,否则重打五十杀威棒。
即使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周家二子,是长子弱,二子浑,坏事基本都是周传武和他儿子做的。
周传文第一次见这样的阵仗,吓得直打哆嗦。
大夫人见状,骂道:“你这完蛋的玩意儿,说实话。”
周传文心中忐忑不安,没了底气:“上面写的是真的。”
大夫人一听,这是招了,怒火上涌,上去就给周传文一个耳光:“你这个老不死的,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保证没那回事吗,老娘你也骗!”
“住手!”京兆尹大喝一声。
大夫人忙又恢复如常,跪在那里。
经过审问,加上百姓作证,真相大白。
京兆尹拍了一下惊堂木,刚要宣布,结果周家老二忙阻止:“大人,我们王府有丹书铁券免死金牌,可免除一切刑罚。”
宣武帝看了于德让一眼。
京兆尹厉声道:“空口无凭,本官还没见过丹书铁券,那就拿出来。来人,押走周传武,回去取丹书铁券。”
周老二忙站起身,“我回去取!”
他知道那东西藏在哪里。
京兆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随着二人的离开,外面围观的百姓又热闹起来。
一人同情道:“唉,风月楼的人要白死了,人家有免死金牌,杀不了他们,而且也不用坐牢。”
另一人气愤道:“怪不得他们每次惹完事,都不了了之了,今个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有免死金牌!”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周老二他们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锦盒。
他来到公堂之上,从里面拿出丹书铁券,对着京兆尹说道:“这就是轩辕氏先祖赏给我们祖上的丹书铁券。”
京兆尹一看,觉得和图纸有些不太一样,吩咐道:“将它拿过来,让本官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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