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三晋和燕云的交界处。
“这就回去了?不跟我去别的地方在打探打探消息了?”
慧欣斜眼看着白玉郎,挑衅道:“我倒是想跟你去京城,你敢带我去吗?”
“你要是真想去,咱现在就出发。”
“我不想跟你斗嘴。”慧欣神色一正:“不管怎么说,这次谢谢你了,真心话。”
“你要是真心感谢我,就照顾好我的人。”白玉郎冲贾小七招呼道:“你过来,我再最后嘱咐你几句话。”
贾小七走上前,被白玉郎揽住脖子朝一旁走去。
“你既然选择跟我,那我肯定会罩着你,路上自己小心点,别惹那娘们儿,免得挨揍,等到了人家的地盘以后,尽量听话规矩点,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往京城跑,你到了京城打听白家就能找到我。”白玉郎一改往日冷冰冰的态度,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
白玉郎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来没收过小弟,贾小七是他收的第一个小跟班,就是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靠不住也没办法,信任和感情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白玉郎没那么多时间在这方面下功夫。
贾小七眼中闪着泪花保证道:“爷,您放心,您是我的贵人,等到了东龙国以后,我保证不给您丢脸!”
“有你这句话就行,这是我身上最后一点银子,你拿着吧,穷家富路,路上多会来点事儿,和那娘们儿好好处着,别不舍得花钱。”白玉郎将钱袋子里最后一些碎银给了贾小七。
“爷,这里距离京城还有好几天的路呢,都给我您花什么啊?”
“你不必惦记着我,我肯定不会缺银子花。”白玉郎拍拍他的肩膀:“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有空我去东龙国看你。”
“爷,您多保重!”贾小七一抹鼻涕,深深地看了眼白玉郎,然后满眼不舍的转过身走向了慧欣等人。
临别前。
那些被救下的女子们,忽然跪在地上,冲白玉郎磕头说道:“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来世定为爷当牛做马!”
这辈子的恩情非得下辈子还,这大饼画的。
“不用客气,重活一次,好好珍惜吧。”白玉郎挥挥手,目送慧欣等人向东边走去。
这些女人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白玉郎不清楚,也不在意,毕竟人各有命。
只是贾小七这个人,白玉郎希望他以后能过的好一点,能记得自己这份恩情。
白玉郎算了算,自己光是给贾小七的那张银票就有七百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他要是个有能力的人,肯定能靠着这笔银子在东龙国站住脚。
他要是个酒囊饭袋的话,那这钱肯定打水漂了。
白玉郎这种行为,在穿越前应该叫风险投资。
赌一个人的良心和前途,把赌注压在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人身上,其实风险还是很大的。
白玉郎仔细想了想。
算了,不过是七百两银子,赢了能给自己留出一条退路,赔了就当喂狗了……
踏进燕云地界向前走了几十里远,白玉郎看见了白家和姜家的镖局,还有那个古灵精怪的姜胜男,正坐在轿子顶上看向三晋的方向。
看着看着,终是看见了自己的心上人。
“玉郎哥你终于回来了!”姜胜男高兴地跳下轿子,蹦蹦跳跳的奔着白玉郎跑去,原地起跳猛地扑进对方怀里。
像个吉祥物似的挂在了白玉郎的身上,圆圆的小脸蛋不停在白玉郎的怀里蹭来蹭去。
“我就不明白了,咱俩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你到底看上我哪儿了?”
姜胜男抬起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这两句对白真俗。”白玉郎一撇嘴,把姜胜男撂在地上,先是走向朴断根礼貌问道:“怎么样?路上还顺利吧?”
“出了点小意外,不过没关系。”
白玉郎闻言这才发现朴断根的胳膊处受了伤。
“伤的不重吧?”
“没什么大碍,走镖本就是卖命的生意,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这时。
沈达急忙走上前,激动说道:“少东家您可算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都准备去三晋找您了。”
沈达胳膊上缠着白布,走路直栽楞,看着就像是脑血栓后遗症似的。
“你还是先把伤养好了吧,就你这栽楞的小步伐,我怕把三晋的土匪们笑死。”白玉郎抬眼看向队伍,皱眉问道:“怎么少了这么多伙计,是不是出啥事儿了?达阔呢?”
“达阔领着小草在这不方便,先带人回京城了。”
“嗯,先回京城再说吧。”
白玉郎向着队伍前头走去,走到半路时,忽然发现马车架子上面坐着一个生面孔。
是个男人,看着能有五十多岁,穿的挺干净,留着一撇山羊胡,气质看起来彬彬有礼的。
“对了少东家,我给您介绍一下。”沈达指着男人介绍道:“这位是德贵叔,是位走江湖的郎中,路上遇见的,咱们伙计身上的伤都是德贵叔帮忙处理的。”
白玉郎冲对方点点头:“你好。”
“你好白少爷,我正巧也去京城,顺路搭个镖,等到了京城后绝不打扰。”
“无妨,谢谢你帮我的伙计们处理伤口,等到了京城后,一定重谢!”
富贵叔爽朗一笑:“哈哈!行医者应悬壶济世,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
“先赶路,感谢的话等咱们到了京城再说。”
没再有过多的交流,白玉郎带着队伍继续朝京城赶去。
路上,白玉郎讲述着自己这些天大闹晋西的经过,听的姜胜男眼中亮起小星星,满是崇拜之情,沈达等一众伙计们,更是一口一个少东家牛X把白玉郎捧到天上去了。
不过讲述的过程中,白玉郎隐去了慧欣和贾小七的存在,给自己留了点小秘密。
事已至此,第一次押镖的经历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第一次押镖虽出了差错,可总体来说补救的还算及时,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找到那群劫镖的人。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
白玉郎等人一来一回历经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回到了京城。
看见城门的那一瞬间,白玉郎整个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这一趟镖走的,太累!太憋屈!
“各位,京城到了,我就不多打扰各位了。”德贵叔站起身,跳下了马车。
“这么急着走干嘛,去府上坐坐吧。”
“白少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有要事在身,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德贵叔一拱手,转身走进了京城。
白玉郎盯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冲沈达问道:“你在哪遇见的他?”
“马上出三晋的时候碰上的,少东家,这位可是个神医!”沈达扒开肩膀处的衣服:“你瞧瞧我的伤口。”
白玉郎仔细看去。
沈达肩膀处的刀伤已经开始结痂了,并且边缘处的血痂已经脱落。
按理说贯穿伤怎么也要修养三五个月才能康复,这才过了几天的时间,竟然已经开始脱落血痂了。
“怎么好的这么快?”
“德贵叔两副草药贴上去就成这样了。”沈达挺开心的说道:“德贵叔的医术精湛,堪比皇城里的御医!我也算是碰上了一回贵人。”
“嗯,抽空你带些礼物去好好谢谢他,先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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