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善堂的人被押送下去,白玉郎和康敬魁转过身,来到了躺在地上的李昌武面前。
李昌武眼神迷离,竟然还未昏迷过去,不过状态看着可是挺虚的。
康敬魁招呼道:“快,把他送去回春堂。”
“先别急着送,他身上都是外伤,我刚才踢他那一脚也不重,应该不碍事儿,重要的是他断指处需要止血,不然把他抬到地方以后,光是流血就流死了。”
“那我让人去回春堂叫郎中过来。”
“把他送去回春堂和叫郎中来是一样的,你先让人摁住他的伤口,再拿一块铁板过来,我帮他止血。”
李昌武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断指处不停流血,脸色也因失血过多变得苍白无比。
康敬魁怕他死了,没多想,按照白玉郎吩咐的,叫人拿了一块铁板过来。
架起篝火烧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将铁板烧的通红无比。
汗珠子落在铁板上面,冒着蒸汽发出“滋滋”的声响。
两名士兵用铁钳夹住烧红的铁块走到李昌武身边。
白玉郎瞅准时机,抓起李昌武的手掌朝铁板上摁去。
“滋啦~”
李昌武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两眼一翻彻底疼晕了过去……
清晨的太阳自群山中升起,一道金色光芒照进凤翔城内。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太守府内。
“迟大人,李昌武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李昌武确实没什么大碍了,外伤内伤都可以慢慢恢复,就是右掌算是彻底废了。
不过好歹整条手臂还连在胳膊上面,不像沈达,一整条胳膊都没了。
“辛苦你了林药师,天还没亮就把你给折腾过来了,你回去歇息吧,等晚一些我叫人将银子送去回春堂。”
“迟大人客气了,银子的事情不急,那在下就先回去了。”
送别林药师,迟向功急的在屋内团团转。
李昌武在凤翔被人给搞了个半残,这回李云姬那边可不太好交代了。
“赵家的余孽啊……这群祸害!”迟向功气的跳脚骂道:“刑鹤那个老东西,竟然在咱北梁的地盘杀李家的人,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咱凤翔!”
白玉郎和康敬魁在一旁看着迟向功愁的直打转,谁也没吭声。
“不行,李昌武肯定不能留在凤翔了,不然等哪天刑鹤再窜出来把他弄死,可麻烦了。”
“刑鹤那老家伙的武功已经快摸到宗师的底了,得把李昌武送去宁州,那里有宁老太爷坐镇,他老人家肯定能拦住刑鹤。”
康敬魁迟疑着说道:“这种事情咱没必要惊动宁老太爷吧?”
“那怎么办?刑鹤就是个深不可测的老古董,把李昌武放在凤翔太危险了,宁州靠近咱北梁的京兆府,就算没有宁老太爷坐镇,刑鹤想摸过去也绝非易事。”
白玉郎忽然插话说道:“我觉得李昌武已经没有必要留在北梁了,我把他送回大安吧,反正伤他的人是刑鹤,咱也拼命护了,李云姬就算心中有火也不会撒在咱们身上。”
这个提议倒是让迟向功眼前一亮。
将李昌武送回去,倒也不是不可以,李家和赵家的恩怨,怎么着也不会牵扯到北梁。
“倒也是个办法,可是你的身份比较敏感,去大安的话,会不会……”
白玉郎无所谓的摆摆手:‘没关系,我在大安没犯过事儿,没人会找我的麻烦。’
白玉郎觉得就凭自己现在的模样,摘下面具坐在女帝对面,能把女帝恶心的三天吃不下去饭。
面相变了,声音也变了。
白玉郎现在非常想回大安验证一下女帝能否认出自己。
“容我想想。”
迟向功听康敬魁说了,昨晚若不是白玉郎出手相助,李昌武肯定没命了。
白玉郎的靠谱程度在他心中又提升了几分。
让他将李昌武送去大安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千里迢迢的走一趟,不可能光送一个李昌武。
“既然选择将他送回去,咱不能白送,云城的死牢里关着两个秋后问斩的凶犯,武功是江湖上的二流水准,无相兄,你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将凶犯也送去他们大安?”
“可以,没问题。”
“那好,你稍等我一下。”
迟向功小跑出门前,没过多久,拿着一块腰牌走了进来。
将腰牌递给白玉郎,迟向功解释道:
“无相兄,这个你拿好,这块儿腰牌代表着你是我凤翔城的都尉,当然,这只是给你一个身份让你行方便的物件,不牵扯到官职方面,不论到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是我凤翔,是我们北梁的朋友!”
“好,那我就收下了。”
白玉郎没有犹豫,痛快的接过腰牌塞进怀中。
“无相兄,咱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好。”
白玉郎跟着迟向功走到屋外的一处僻静角落。
迟向功面带微笑,柔声道:“无相兄,朋友之间在一起共事,难免会有帮对方做事的时候,以后不管我让你帮忙做些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绝对没有命令你的意思,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希望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这老小子的心思还挺敏感的,说话办事方方面面都能考虑到。
活的有点像女人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是个平衡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好手。
白玉郎客气的回应道:“迟大人放心,我不是矫情的人,你我之间的利益相同,皆是为了对付大安,以后有事情,咱们互相照应。”
“哎!无相兄理解就好,那这样,我马上书信一封,然后你带着我的书信去云城找王将军提人,你叫上几个衙门的人跟你一起去,适应一下你的身份,你看如何?”
“成!”
片刻后。
迟向功提笔写了一封书信,表明了自己提人的意图,然后将书信交给白玉郎。
临行前,白玉郎说是有事儿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趁他离开之际,迟向功叫上几个衙门的人,嘱咐他们从今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见到白玉郎,都要尊称一声无相大人。
等迟向功这边训完话,白玉郎也带着刘阿嫂回来了。
众人集结在城门外。
迟向功嘱咐道:“对了无相兄,我得嘱咐你一件事情,云城有一位仅次于刑鹤甚至与他持平的高手,按照关系来算,也算是与你关系密切的前辈。”
白玉郎迷茫问道:“与我关系密切的前辈,谁啊?”
“你挚友白玉郎的姑姑,白月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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