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经过北伐和南征的数次实战锻炼,火枪营的侦察兵的情报收集手段,也是越来越纯熟了。
每天都有新的战报传到张左迁的大营中,颂帕和大岛一郎还不知道,虽然还没打上照面,己方的情况却已经被明军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除了弄清楚海盗的人数外,海盗里的组织头目是谁,组织结构如何,进攻的阵型以及反应速度,都被明军的侦察兵打探得一清二楚。
然后这些情报便被无线电手台一一传送到了张左迁的手中。
将海盗的实力彻底探查清楚后,张左迁也日日在军营中进行棋盘推演,这很有可能是大明驻军第一次作战,可不能马虎,得一举打出大明的国威,给番邦们打个样儿。
不过再怎么谨慎,张左迁都无法彻底重视起来,区区三千海盗而已,如果需要派兵的话,火枪营出动四百全副武装的士兵足够了,剩下的,就留着守大营吧,毕竟伊江岛上的海盗也在蠢蠢欲动。
海盗们在进入中山国后,中山国国王便立即组织起了军队进行抵抗,虽然阻碍了海盗前进的速度,却无法彻底阻止他们,将他们赶下海去。
令明军奇怪的是,虽然中山国的军队在节节败退,但为何依然没有要求明军出兵呢。
不过既然国王不着急,那明军就更不着急,唯一着急的是,在伊江岛上等候时机的梁道仁等人。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咋明军还没有出动呢?
这在海盗们的眼中,明军成了龟缩在营地里的缩头乌龟了,来琉球驻军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其实都是蜡头银枪的货色。
不少海盗甚至跃跃欲试想直接进攻北谷城了,不过都被梁道仁给压了下来,作为陈祖义手下的头号军师,他不说神机妙算,但多少也读过些兵书,高低也算是个聪明人。
陈祖义看中他的一点就是,他的沉稳,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沉得住气。
因此在梁道仁的拼命压制下,海盗们才勉强打消了直接硬钢明军大营的念头。
这日,张左迁依然在营中和手下的百户做着棋盘推演,突然间,门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
“报千户大人,中山国正议大夫蔡应瑞蔡大人求见!”
正议大夫蔡应瑞?
张左迁一愣,恍然间明白过来,这是国王来请求出兵了。
还以为他能多沉得住气呢,这才哪到哪儿呀,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虽然心中腹诽着,不过人家求上门了,还是得以礼相待的。
张左迁开口道:“快请蔡大人进来。”
话音一落,只见一老者走了进来,老者身着明制三品官袍,见到张左迁,便拱手道:“老夫见过张千户。”
蔡应瑞说着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话,看样子应该是在大明求过学,虽然自己只是正五品的千户,不过身为天朝武官,番邦三品大员自然得对自己礼遇有加,否则那便是僭越了。
当然张左迁也不是那种只会讲礼制的死脑筋,作为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武将,要是没点灵活的脑子,那早就去阎王爷那报到去了,而且,张左迁也不是那么在乎礼制的人。
随即他也拱手道:“蔡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来人啊,给蔡大人上好茶!”
吩咐手下的人去倒茶水后,又请蔡应瑞坐下,同时不着声色的打量着他。
这蔡应瑞面色似有些焦急,看样子,中山国的国王应该是快撑不住了。
蔡应瑞深深向张左迁鞠了一躬,直接开门见山道:“千户大人,如今海寇已经侵入胜连城,很快便会进攻中城,届时,便离王都大里司也不远了。
海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那地狱夜叉恶鬼一般,我中山国子民死伤无数,还请天朝天军,按照和我国之间的契约协议,出兵阻拦海盗!”
“蔡大人放心,我大明驻军琉球,便是为了协防贵国疆土,守护一方百姓,如今贵国有难,本官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张左迁也是颇为严肃道。
“那本官就代我王谢过张大人了!只是……”蔡应瑞面露难色,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左迁道:“蔡大人有何事尽管直言,无需顾虑!”
“那伙海盗人多势众,足有三千多人,张大人您看这样是否可行,本官和王上商量过后,觉得应该请大明天军直接驻守大里司,再加上我国的府卫军和大里司亲军,应该能够抵挡那伙海盗一段时间。
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派出使者请求大明支援,只待大明援军一到,便可将那伙无恶不作的海盗一网打尽了!”
张左迁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了,这是蔡应瑞和中山国国王对他火枪营的战斗力不信任啊!
“哈哈哈!”张左迁哈哈大笑起来,在蔡应瑞不明所以时,说道:“蔡大人是对我大明的火枪营不胜了解啊!”
“不不,张大人误会了,本官绝无此意,只是觉得海盗人数众多,还是得谨慎起见!”蔡应瑞连忙解释道。
“蔡大人,打仗的事情,你就甭操心了,交给我们就好了!”
“那千户大人打算如何做?”蔡应瑞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蔡大人放心,我便亲自率四百人,前出会一会那伙海盗。”
“四,四百人?”蔡应瑞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四百对三千,怎么算都是大明惨败的局面啊!
“没错,还需留下一百人驻守大营,否则大营被人偷袭了,那岂不是丢了我大明的脸了?”
张左迁信心十足道:“蔡大人放心好了,海盗人数再多,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蔡应瑞叹了口气,心道,你口中的乌合之众,可是直接从山南国一路打穿到中山国来的啊!
但见张左迁神情坚定,也不好再作劝说,叹了一口气后,只能匆忙告辞,他得赶紧回去汇报给中山王,实在不行,就先带着王亲家眷什么的,先去大明避难吧。
蔡应瑞的表情张左迁看在眼里,也并未见怪,世上对明军的强大并未有直接的印象,不像黎季嫠和元军,他们可是用自己的生命领教过的。
唤来百户,钦点好出征应敌的将士,准备好枪支弹药以及粮草等物资,留下一百人守营后,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南下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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