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首战便折了一阵,大军士气不振,晓白引兵回营,安排郎中为蔡云中医治枪伤。外面左右守候的军兵都议论开来,一个道:“好个老将军,果然不差,竟连蔡将军也败在他手上!”一个答道:“可不是,宝雕宫的军将,哪一个是在人下的?只不知道咱们这次领兵的侯爷功夫如何呢,到底是不是那老将军的敌手。”
又一个低声道:“这还用问?你不知道,当时朝廷南征三绝门时我可是在军中的,亲眼看到的,咱如今的这位侯爷,那剑法可是高了去了,一般人都不是他的敌手呢!”恰恰晓白领了朱沈二人出来,这些军兵忙都禁了口,俯身行礼。晓白也听了他们这一番谈论,也不答言,转身去了。到了那边,却对那朱沈二人道一声:“可要用心退敌,如今军心动摇了呢!”朱信凭道:“这老将倒也不妨,明日里用不着三爷出手,属下二人去领教一番,看他张老头儿生了几个脑袋,可够我们砍的也不!”
一句话未了,营门外喊杀声大起,军士闯进来报道:“回禀将军,那老将引了军兵在大营门外叫战哩!”沈玉南等大怒,便要出战,晓白喝道:“军心不定,何可出兵?”不许。那张立寒让兵士在外面叫嚷了半日,不见里面军兵出来,眼看日头过了午,烈日炎炎,军兵们口干舌燥,疲倦不堪,便慢慢回兵。却听营门里一声炮响,喊杀声大起,铁甲兵统帅武平、禁军统军副使刘元镇齐率兵冲杀而出,兵分两路,望那张立寒军兵冲杀。
两边军兵混战一阵,那张立寒枪挑武平落马,奋力冲杀,却听身后杀声又起,乃是沈玉南、朱信凭两个乘这里军兵混杀。领了一彪军马绕到敌军之后,前后一阵夹击。张立寒抵敌不住,缓缓引兵而退,然而被大军围堵在垓心,怎能冲杀的出?正胶着不开,那边东北角上杀声大起,乃是张英、张龙二子见他们父帅这里有失,领兵出城接应,大杀一阵,救了张立寒军马去了。两边各有损伤,收兵不提。这一仗,武平身又负伤,安排在大营里调养,军心不振,晓白暂不起兵。那城里红枪军仍是每日里来挑战,这里只是不出。
关晓白每日里派军士观察两边动静。已过三日,军士回报:“外面红枪军叫骂的紧哩!”晓白问:“自家军兵如何?”答道:“不得安宁,只都望着外面动静。”晓白遣退小卒,并不出战。又过三日,军士回报:“外面红枪军成群而来,下了马在营门前挑战哩!”晓白又问:“自家军兵如何?”回道:“无它,都只在整理盔甲,搽拭刀兵。”晓白遣退军士,仍不出战。眼看十日已过,晓白出帐,见营垒里军兵尽都相扑为戏,左右雀跃;到营门前看视,见今日外面来挑战的红枪军尽都下了马,也不叫嚷,离了营远远的歇马,或坐或卧,并无斗杀的意思。晓白大喜,暗道:“军心可用,就可出战!”
当即暗暗传唤起兵将,晓白取了披挂上马,悄然点起军兵,呼啦一阵冲出营门,向那外面红枪军一阵猛杀。此时营里的军兵都养成了锐气,如今冲锋,无不以一当十。对面红枪军受了突袭,来不及上马,尽都望后飞退,经大军一阵赶杀,四散而逃,一时赶杀到城下,城里张英引军接应,两边军兵在城墙下大杀一阵,张英抵敌不住,肩头被关晓白飞射一箭,险些落马,飞退回城,紧闭了城门。这里关晓白却把军兵展开,围住城池一阵猛攻。
那张英负伤归城,急向他父帅报知。那张立寒听闻对面军兵杀来,一时大惊,领了一帮将员登城楼上看视,见对面军兵如林而至,将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惊不小,忙四下里调兵防御。城下关晓白一声令下,各路军兵将城池四面围定,轮番攻打,云梯飞上,冲车纵横,一轮急似一轮。上面陨石飞落,箭如飞蝗,望这里攻城的军兵一阵猛打,两边僵持了半天,下面军兵损失数千,看看日已偏西,仍未曾攻下。晓白心中焦躁起来,督促军兵,几次驱马到城墙下,都被乱箭射回。那南城门上沈玉南督军,催促军兵火攻,又被流箭所伤,晓白情知急攻不下,只得退兵,回营内驻扎。
所幸那沈玉南只是轻伤,包扎一番也就罢了,蔡云中、武平二人休养时日,业已复原,晓白召集众将商议破城之策。众人各有所说,然而并无结果。众军将入帐安歇。
入夜,无月,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那芬州城东城门慢慢开了,军马衔枚疾走,悄无声息,望那朝军大营摸去。领军的却是张龙、张英二人,知道白日里对面军兵战的匮乏,因此趁了这夜黑风高,就要去劫营。
靠近营垒,隐隐的听里面士卒敲绑声,并无声息,知道尽都睡下了。发声喊,明刀晃晃,冲杀进去,四处里放起火来。里面军兵大乱,马军寻不到马,步军着不上甲,乱纷纷四下奔走,赶杀的不成样子。关晓白在大帐里听到外面响乱,提剑出迎,引了近卫军兵,四下约束逃兵,火光里正见了那张龙带兵冲杀过来,迎上去,只一合,打落下马,众人解救出去。
晓白大怒,亲自燃火鸣炮,炮声大响,左右埋伏军兵四下飞出,左面蔡云中、右首朱信凭,领了军兵向那入营的红枪军一阵猛杀,大战一阵,敌兵退回城去。晓白也不深追,约束军兵守卫大营不提。原来这关晓白早就料到敌军此招,分派了两股军兵屯扎在大营左右两侧,专防敌兵劫营。因此救护的周全。
次日天明,又领兵攻城,任凭如何叫骂,里面人只是不出,如此一日,并无结果。入夜收兵回营,晓白遣散众将,心中忧虑,深夜难眠,披衣而起,唤起信凭等人,带了几个侍卫,夜里出营去看城。信凭于路上笑道:“三爷做事也真是可笑的紧呢,深夜里到外面来,能看到什么?”晓白道:“不妨,依我看,此城可智取,不可硬攻呢。总之破敌还要在我们玄影军身上,看看夜战如何!”
两个人说着,已然到了城下,见那火光影里,城墙上军兵罗列,守备森严,城下一拨拨的铁骑来往,来回的警戒。一旁朱信凭看了,摇头叹道:“如此守备,即便是夜袭,也要大费周章呢,如何能突入?”晓白看了半晌,笑道:“不妨,不妨!破城就在那外围游走的军兵身上。你且带人回去,与军士换上红枪军兵战服,然后留在营里安排调兵,万事都在我身上!”信凭听了,不知何意,领了那二十余骑,回去集结兵马不提。
这里关晓白稍等一阵,听身后马蹄声响,那二十余骑玄影军都换上红枪军服饰奔到面前——原来前夜里对方军马来劫营,被俘虏了数百人,因此能取出这等服饰。晓白见了,大喜,去了身上战袍,上马领兵,黑影里慢慢奔到城下,点起火把,二十几人正好一拨,绕城走动,也如巡城的兵马一般。原来这城里的张立寒也是有算计的,深知玄影军的手段,惧他们轻功了得,夜里攀入城中,因此点派了巡逻兵马,二三十骑为一队,来回警戒,严防玄影军靠近城下。未曾想却又被人钻了空子。
晓白带人来回走动半天,本是在黑夜里,看不多清,这里玄影军又都换上了红枪军装束,城上城下的人也都看不出。眼看后半夜已过,夜色渐退,启明在天,北面城门微开,放外面巡城的兵马入城去,晓白领兵随在最后,就要蒙混入城。那守门的军兵见了咋舌:“奇了,奇了!明明记得昨日里派出去六拨军马,如今怎就多了一拨?敢是看错了?”
那守门的军兵头目正在迟疑,正看见这最后一拨军兵为首的关晓白,见他只打了红枪军的旗号,身上仍是玄影军装束,只是去了战袍,早就认出,发声喊,忙让左右军兵紧闭城门。这里关晓白单骑早入了城,拈弓搭箭,嗖的一声飞射,早就洞穿那头目喉咙,泣血剑在手,领身后众玄影军一阵猛杀,赶散守门军兵,突入城中,下了马,直杀上城墙。城里大队红枪军听闻城门暴乱,哗啦啦涌流过来,围住了一阵攻杀。正不可开交,却听城外平原上马蹄声轰鸣,朝廷大军排山倒海一般赶杀过来,原来那朱信凭受了关晓白将令,安排下军兵,只等这里破了城门,就要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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