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白恰待提剑而出,身后禁军副使刘震远要在众军前显弄本事,不等晓白出马,大喝一声,舞刀而出,直取鸣松。两马相交,鸣松出剑,只一合,劈杀刘震远于马下。这边阵中折冲将军宇文锋见状大怒,喝一声:“逆贼!本将军在此,岂容你张狂!”怒喝一声,骤马而出,运手中长枪直取鸣松,两边交战十余合,被鸣松一剑刺穿胸膛,撞跌马下。这里两员大将顷刻殒命,军心惶惶,再无将领出战。鸣松把手一招,身后军兵一阵掩杀,左右两寨兵马左右夹击,对面军兵抵敌不住,溃退而去,鸣松追一程,收兵而回。
晓白兵败回营,思前度后,心中忧虑,入夜,召朱信凭、沈玉南等心腹之人商议对策。信凭道:“三爷唤我等来有何话吩咐?”晓白道:“如今宝雕势大,极难退敌,如何应付?”沈玉南道:“三爷何出此言!如今我方大军近二十万,将才云集,若齐心协力,何怕宝雕不灭?”晓白叱一声:“可是糊涂!如今灭宝雕岂不容易,然而后事却是难办!”沈玉南听了,不解何意。晓白又道:“如今与这兄妹两人对敌,如何是好!”
朱信凭情知这关晓白心存顾忌,近前劝道:“三爷早做打算,如今我们可是受朝廷所托,退不得大敌,可是死罪呢!”晓白道:“然而破了宝雕宫之敌,本门便能保全了不成?——唇亡齿寒,朝廷每每视我三绝门为眼中钉,宝雕已灭,对我岂有宽待之心!”
信凭听了,点头不语。忽听帐外铁甲军士来报:“回禀三爷,有人造访!”晓白听罢,不知何人,恰待起身,早见一黑衣装扮人入帐来,望晓白纳头便拜:“君爷在上,门主有令下达。”拜上手书一封。原来却是三绝门总坛来的信使。晓白接过手书,乃是其兄关晓风亲笔书信。心下一惊,忙令左右铁甲军士手把在帐外,闲杂人等不得放进。
启书而看,原来三绝门早就暗暗准备起兵,要与宝雕联合,派人打探当州征战情况。晓白看罢,大喜,向那密使道:“正是这样行动,才不受制于人!好,好,可让大哥速速安排,何日起兵,只听我这里风讯。”密使唯唯。晓白随即伏案修书一封,回复门主关晓风,让他暗暗支度,只等这里与宝雕宫李鸣松谈拢,便要挥军渡江北上,夺取京城。那使者得了手书,拜辞去了,晓白让铁甲兵护送出去,但凡见了外面朝廷兵将,只说是出去刺探敌情的兵士,一直回南去了。
既送走使者,一旁朱信凭道:“门中若要兴兵,必然要与宝雕宫呼应,怎能再战?也要让李鸣松知道。若不然,今夜属下前去探听一下对方风讯,就此约定共同举兵如何?”晓白点头,且道:“且去告诉,两边款款进兵,不相攻杀,胶着一阵,待到时机一到,南方兵动之时,一齐举事。”商议已定,且都下去安排。
入夜,晓白修书一封,让朱信凭贴身隐藏了,随着巡夜人马出营,暗暗来到平阳城下,恰恰被外面巡城人马拿住,押到城里去。当头见了一少年将军骑马而来,信凭看时,乃是张立寒长子张龙。下面兵士见了,忙上前去禀报道:“回将军,在城外拿了敌军一奸细!”那张龙在火光里俯身把来人细细看了一番,认得是朱信凭,冷笑道:“当真是冤家路窄!如今可算是让我碰上了,左右的,押着这人做什么,拉下去与我砍了!”
信凭听了只叫得苦。被军兵拉扯下去,就要砍杀,却听前面大街上马蹄声响,碧月在外面巡城完了,带了一队侍卫回府里去,在这些人面前走过,众军见了她,都垂首侍立,让她过去。信凭看的明白,喝一声:“仙子,仙子!”碧月循声望去,认得是信凭,点头笑道:“将军好大本事,不在自家大营里呆着,怎就到了我这里?”斥退左右押送的军兵,下马带了朱信凭入府。
信凭却把晓白两家言和的意思先告诉碧月,碧月听了,点头抿嘴而笑:“亏他能回转过来,倒也省去了一场厮杀。甚好,甚好!”领了他到正中大厅上,去请鸣松。鸣松一时从后院里过来,呼呼进了大厅,见了这朱信凭,冷哼了一声,先到座位上坐了,也不让坐,喝一声:“你不在对面营中呆着,准备明日厮杀,来本将军这里作甚?”信凭俯身拜道:“末将受了我家三爷将令,特来与将军报件喜事。”
鸣松听了,不觉冷笑道:“可说来!”信凭道:“我家三爷念及与将军同门之情,不愿为敌,前翻征战也只是受朝廷威逼,无奈之举。如今说服总坛,与将军同心协力,共同对付朝廷,南方三绝大军即刻便要起兵北上,声援将军。因此三爷差末将来上报将军知道,这里两边权且摆兵,对峙一番,切勿交战,待到南方三绝兵起,共同举事,南北呼应,举兵北上,覆灭朝廷便如探囊取物。”
鸣松听了,不为所动,呵呵冷笑道:“好计谋,好计谋!”信凭道:“自然好计谋,我家三爷潜心已久,不愿与将军同门相残,如今两边携手,何怕天下不得?”鸣松脸色猛地一变,拍案而起,怒喝一声:“好他个关晓白,亏他想出这灭我宝雕的奸计!只怕他起兵声援我是假,缓兵之计是真!”信凭大骇,惊问道:“我家少爷一心向着将军,将军何出此言?”
鸣松冷笑道:“你少胡言!他关晓白心里想些什么怎能瞒得过我去!他是见白日里两军对阵,我军势大,兵强马壮,他急切不能取胜,生怕朝廷怪罪,因此想出这等缓兵之计,假意说三绝门就要起兵,让我军按兵不动,他好趁机休整兵将,上报朝廷,派下大军将我剿杀,可是也不!好个奸计,我怎能中他算计!速速回去,明日领兵来战,何必使这等下作伎俩,让我也看不惯!”
那朱信凭万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等话来,急切间不能答言,苦笑道:“将军此言差矣,三爷他一片好心,将军何必生疑?”一旁碧月也上前劝道:“哥哥疑心也忒重了些个,与他相识这么多年,他关晓白是什么人别人不知,你我难道还不知道?他如今要两边联合,也是不让我们师兄弟手足相残的意思,既是为了我宝雕,也维护了他三绝门,多好的事,哥哥怎就这样疑心,可不让人心寒!”
鸣松听了,向碧月叱了一声:“我说妹妹你平日里少些算计,当真一颗心里都只有他关晓白了,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信他,只因为这个,这些年里吃他亏还少么?他关晓白如今攀上朝廷了,恨不能把我们一时剿灭,好回去邀功请赏,妹妹你当真看不出?便在前日里他还打破了芬州城,伤了张老将军;如今又来大杀一阵,败了妹妹手下银甲兵,杀损了许多兵将,丝毫不念及我们先时的情分,他如此对你,你怎就执迷不悟,替他说话!如今他肯息兵罢战,与我们言和了,里面大有蹊跷,怎能中他奸计!莫再多说,为兄心意已决,绝不中他诡计!”一番话说的碧月又羞有愧,红了脸,答不上言来,赌气转身向后面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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