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新的一个篇章,撒花撒花~~~
朵儿要北漂了~~
北边的风很冷,我在长而茂密的芦苇里依旧能感觉到它冷冰的温度。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的在芦苇里行走,饥饿感很强烈,而我却不敢停下来,因为我知道一旦停下来我就会被饥饿寒冷折磨牵绊站不起来。那时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冬天白天很短,一不留神天就黑了。我惯性一般的向前走,从早上到黄昏我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走。
芦苇多的地方是狼族了吧,狼族是不是真的有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定要走出去,我不要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动物死在这里。
星星出来了,那一把巨大的勺子横贯天宇,勺柄对着的方向我看见了那颗星,很亮很亮,正对着我前行的方向。那是北极星。
我并没有计算过后面的路程,也没有想过终点站。也许只是本能的,我一路向着北方行走。虚虚浮浮之时,脑海里是周杰伦的那首歌。
我一路向北,
离开有你的季节,
你说你好累,
也无法再无法爱上谁。
想来,这也蛮符合我的心境的。
我哼哼唧唧的唱着歌,步子也越来越拖沓,每一步都晃悠得像醉拳,眼神所到之处是灰白的一片月光。这样的情境,这样的季节,这样的遭遇,月色再美都是折磨。
要是拍戏,演到这个份上,我的真命天子也该出场了吧。
我拨开层层芦苇,使劲瞪大那双浮肿的惺忪绿眼看着正前方。芦苇的北边还是芦苇,月光给芦苇染上一层灰白,视野中都是一层阴森诡异的死灰,而那些飞舞的蒲公英此时也不再可爱,偶尔反射一下,像鬼魅的眼睛。
这地方好恐怖,我不要呆在这里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我拔腿往前飞奔起来。一旦跑起来就再也不敢停,仿佛身后真的有什么东西追着我,不一定是害怕,只是本能。
我一直跑一直跑,上气不接下气。
砰——我撞到了什么,有点软,能动,却不能感觉是不是有温度。
最后那一点力气泄去,我一屁股坐在草堆里,草根刺得我很疼,我却没忘记想对策。如果是鬼,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如果是人,看见一个绿眼睛的人,多半会吓到。只是千万不要是野兽……
我的手臂被一只手攀住了,五指修长,不是野兽!温热柔软,不是鬼!
“恩古力交莫锅?”
是个女孩子,声音像百灵鸟一样空灵婉转,只是我没听懂她说什么。
她没有拉起我,而是在我身边盘腿坐下。
我趁机打量起她来。
一眼扫去,那一双眼睛亮得吓人,仿佛用水浸泡过水灵汪汪的。弯弯的眉毛,不浓不淡,高高的鼻子,不大不小。两瓣嘴唇如盛开的玫瑰,不抹而朱。
她还很年轻,花一样的年纪,有着花一样的朝气与活力。
快一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人,幸而我还没有失去审美的标准。温柔婉约,她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古典美女。
激动兴奋,也因为久不说话,我一张口竟是几声不成调的依依阿阿。
她哀伤的眼神告诉我,她很同情我。她大概把我当成哑巴了,也难怪,我依依阿阿的的确是不成语言的,哪国语言里都没有这样的话吧。
“俺喊月弯弯。”她边说边指着东边的那弯月牙儿。
我大致听明白了,她说她叫月弯弯。
我依样画葫芦的学着她的话说,可是后半句却不知道从何学起,“我叫云朵,天上云朵的云朵。”
我很意识到自己的介绍很没水准,可是她却点点头。“你是,从南边皓国来的?”她不但能听懂,还会说!虽然有点生涩但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用力的点点头,反手握紧她的手。“我是从皓国来的,这里是芦峰吗,是狼族的范围了?”
她拉着我站起来,朝我甜甜的笑,眉眼弯弯,正像那天边的弯月亮。“这里是狼族芦峰,你肯定赶了蛮远的路,去我那里歇息一下吧,你的样子都累坏了。”
她的语言还有些表达错误,可是我听得很明白,我想这是我四年来听到的最好听得一句话。
去我那里歇息,可以歇息了!嘴上我还是淡淡的微笑,“那麻烦弯弯姑娘了。”我必须保持着矜持和风度,这是身为现代女性的作派!
与其说是她扶着我,不如说她背着我,因为我几乎将全身的重力压在了她身上。
我不否认我死皮赖脸,可是饥饿难耐也是事实。
拖着我行走,她原本瘦小的身子显得更加单薄。我实在看不过去了。“弯弯姑娘,真不好意思,这回你累坏了吧。”
她倒很有耐心,这工夫上还能微笑的看着我回话。“没事的,我从小练武功,就你这么老轻的身子板还压不倒我。”
从小练武啊,难怪脸不红气不喘的。
“诺,这就是我暂时住的屋了。”她停下来,一手指着两米外一座白色的帐篷,那帐篷的后面还有两三个帐篷。不过,都没前面的气派。
我正估摸着这姑娘是个什么来路,后面帐篷里来人了。
“公——”
那个中年男人该是要称呼弯弯的,可是弯弯手那么一挥他就噤声了,“先帮俺把几芦进气。”
虽然没大听懂,可是那男人的行动告诉我,弯弯说的是,“帮我把她扶进去。”
男人照作了,不过他也问话,“溜俺居?几迟来过?”
我如坠五里云雾,这话根本就一点也听不懂!
大帐里用明珠点灯,陈设有点像蒙古人的风格。男子将我抱到一边的软榻上,我不好意思却不失礼貌,朝他笑笑道,“谢谢,我叫云朵,大哥高姓大名?”
尾随而进的弯弯用奇异的眼光看我,“你能听懂我们说话?”
“听懂?我听不懂啊。”
“他问你是谁,你不是告诉他名字了?”
“我……”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一种极不和谐的声音打断,在不大的帐篷里,那声音惊天动地。那是肚子的叫声,历经两世我没有听过这样震撼的腹鸣,以后也不想再听到。
我苦苦维持的淑女形象就那样的崩塌了。
忽然想起前世,我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一次晚自习上我憋气没憋住,一个惊天大屁响彻全堂。为了避免尴尬我先发制人,自觉的说:“这屁好臭。”同学们很配合的捏住鼻子,我也装模作样的捏着鼻子,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以为你是王婆啊,还自卖自夸呢!”
声音在背后冷冷的响起,我那刚跳上嘴角的笑容就那样干掉,回头我恨恨的看他。
自此,我恨上这个男生。我心狠手辣的将他的名字用毛笔写了三次,又用圆珠笔写了七次,最后全部扔进厕所里。据说,这样他的三魂七魄都会沾上屎,他就会变成白痴。
“云姑娘,云姑娘?”
目光收回,是弯弯皱起的眉眼,大帐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我抱歉的笑笑。“啊,什么事?”
“你没有事情吧,我刚刚自己坐在那里傻笑……”
“没没事呢。”我跟个没事人一样的瞪大双眼,刚刚的丑相已经让她知道了,不能把上辈子的脸也丢了。
“嗯,那就好。”她长吁一口气,冲我微笑道,“我已经叫人为你准备吃的去了,你估计已经饿的要死了吧?”
一说到吃的,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谄媚的笑笑道。“多谢弯弯姑娘。”
帘外一声清脆的叫唤,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掀帘进来。
她的装束和弯弯差不多,都有点像古时候塞北的服装。可是质地却比弯弯的差了许多。我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我清楚地听到她称呼弯弯。她叫她公主!
“我们狼族人吃面食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弯弯接过盘子放在中央的软塌上。
我看着上面的馒头粑粑一个劲儿的点头。也许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待太久了,所以我学会了那么一点点尊卑,虽然不至于肃然起敬,但也礼貌了一点。“这样已经很好了,云朵不知道您是公主,冒犯的地方还请恕罪。”
“小丫头,说什么客套呢,你又不是我们部落的!再说了,我就是喜欢你那股子自然洒脱,要是拘束,我倒不喜欢了。”她好哥们的拍拍我的肩膀,笑得灿若春华。
猛然,我想起了云娘,想起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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