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上窗帘，忍不住沈斯妄发消息。
“沈总，你没走？”
隔了一会，那头回复。
“在抽烟，要走了。”
苏倾从窗户缝隙看去，车子果真扬长而去。
这一夜，苏倾睡得不太舒坦。
翻来覆去，梦到的都是沈斯妄得知真相的表情。
等醒过来，她浑身疲累。
要不是安雯发消息问她，她险些又忘了测孕的事。
看着镜子里顶着黑眼圈的自己，苏倾将验孕棒拆开，刚翻开说明书，电话蓦地响了起来。
她手忙脚乱接下，是主管通知。
项目加急，要她赶紧到公司。
苏倾只好将验孕棒塞进包里，火速打了车赶去。
她来的不早，整个部门人都齐了，哀嚎一片。
等开完会，部门主管请大家喝咖啡。
“苏倾，你喝什么？”
有同事问。
苏倾刚准备脱口而出，忽然意识到孕妇不适合喝咖啡。
“我……我就不喝了，最近在养生。”
“你才多大就开始养生？”
公司大喇叭凑过来，“你不知道么，苏倾要回去生孩子啦！人家养生是为了备孕，趁早给男朋友生个儿子！”
此话一出，苏倾都惊了。
还没等问大喇叭怎么知道的，几人看向苏倾身后，忽然变得正襟危坐。
苏倾回头，对上沈斯妄的冰冷的视线。
他黑色西装笔直挺拔，衬得气质更有矜贵，五官也更为冷冽。
“沈总早！”
几位不约而同。
苏倾掌心紧了紧：“沈总早。”
沈斯妄冷冷瞥着苏倾，视线冰冷，他不予理会，进了办公室。
后头同事窃窃私语。
“沈总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啊，平时都会点个头的。”
“他这种地位的，每天睡得晚醒的早，靠咖啡续命，脾气能不古怪嘛。”
“也可能是欲求不满，没个女人就是这样，好不容易有个女秘书，还是苏倾这样的。”
她们扎堆调侃，苏倾脾气好，她们觉得怎么说都行。
苏倾习惯性装作没听见，她还有别的事。
回到位置，她将包里的验孕棒塞在袖口，打算亲自去验一验。
到了厕所，她按照说明书，做了测试。
就在等待过程中，同事忽然来敲门。
“苏倾！你在里面是吧，快出来，项目那边又出事了！”
“主管要大家集合，都等你了，你快点！”
苏倾瞥了一眼还没结果的验孕棒。
一咬牙，用卫生纸包了，塞进垃圾桶里。
她火速出去，项目书有个数据内容被删了。
虽然不算严重，但也影响了报表总结，花完时间修复，主管要他们给个解释。
这波还没消停，保洁忽然过来，在主管耳边说了什么。
下一秒，主管脸色沉下。
“会议结束去上厕所的有哪些，站出来！”
苏倾懵住，看到周围陆陆续续站起不少人，她也紧跟着站起。
会议开了很久，大家膀胱都受不了，去厕所的不在少数。
有人大着胆子，“主管，怎么了？有人在厕所做坏事了？”
主管冷笑，将东西丢到桌子上。
“这是谁的手笔？”
苏倾只看了一眼，大脑都像是炸开般。
桌子上赫然是她留下的验孕棒。
“要不是保洁收拾的时候把东西倒出来，我还不知道公司都有人打算怀孕！”
最近新来了一批女职员。
进公司之前笃定三年内不考虑怀孕，结果进公司没一个月，验孕的东西都用上了。
主管气不打一处来。
“谁的？马上认了，不要等我把话讲难听了，才承认。”
众人面面相觑，苏倾额头冒着虚汗。
缄默期间，沈斯妄出现在会议室。
他感受到气氛的低气压，眉头微蹙。
“怎么了？”
主管直截了当，“保洁在女厕发现了验孕棒，公司有人在备孕！”
沈斯妄目光停在验孕棒上两秒。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倾感觉沈斯妄看了她一眼。
他用手帕将验孕的东西拿起来，上头已然有了检验的答案。
苏倾紧张地心要跳出来。
她还尚且不知自己怀孕没有，沈斯妄却比她先知道。
“苏倾。”
冷不丁，主管出声叫她的名字。
苏倾猛地抬头，后背激出冷汗，“在！”
主管目光温柔，“你连男朋友都没有，我相信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出去吧。”
“是。”
苏倾掩藏心虚，迅速瞥了沈斯妄一眼。
他看着验孕棒若有所思。
苏倾出去时，只觉得双腿发软。
到底……到底答案是什么呢？
她怀孕了，还是没有？
后半程，苏倾浑浑噩噩。
下班之际，大喇叭过来，“苏倾，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一下。”
苏倾急着回去验孕，打算拒绝。
大喇叭却压低声音说：“保洁阿姨从6号隔间的垃圾桶翻出来的，我记得你在那隔间待过。”
苏倾缓缓抬起头，木子虹的眼睛很亮，带着笃定。
苏倾心里一紧，表面不动声色：“什么意思？你觉得那东西是我的？”
木子虹微微一笑，“你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打算告状。”
“不是我做的，就算你告状，也没人会信你。”
“是是是。”木子虹承认，“所以我也不会乱说。”
苏倾沉默，她不明白木子虹的目的是什么。
下一秒，她收拾东西，“时间不早，我该走了。”
木子虹目送她离开。
苏倾很不自在。
不过她也清楚，木子虹拿不出证据来，反正等她离职，木子虹想做什么，都跟她无关。
——
回到家中，安雯早备了一桌子菜，还特地开了礼炮。
苏倾拍了拍肩膀的彩带，窘迫：“什么情况，这么隆重。”
安雯一脸期待：“今天是收成的时候，自然要隆重！怎么样？结果如何？”
苏倾想起公司的事，心情微妙。
“还没验。”
“还没验？！”安雯瞠目结舌，“姑奶奶，你心真大，我说怎么你今天没联系我，快去验！”
安雯半推半赶，将苏倾送去洗手间。
苏倾拿着验孕棒，坐到马桶上。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洗手间半天没有动静。
安雯等不及了，她敲了敲门。
“小倾？好了没？”
那头没有回应。
她愣了两秒，推门进入。
苏倾站在盥洗台，手上捏着验孕棒出神。
安雯凑过去，在看到验孕棒上的情况，猛地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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