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
算了?
怎么可能!
“娘子,我的娘子哟!您坐稳咯,看好咯!就冲娘子爱看,别说半个时辰,便是再打上三天三夜又何妨!”
武羽双手一搓,再度抡起了那大铁锤,对着普通的玄铁开始了新一轮的锻造。
“叮咣叮咣”……
随着极富韵律的打铁声响起,坐在一旁的云沐晴再度双手托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看着在火光映照下浑身肌肉线的男人,满眼都是小星星。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小星星就变成了大迷茫。
“奇怪,明明看起来夫君打铁的姿势还有韵律都没有什么变化,为什么我就是找不到方才那种顿悟的感觉?”
云沐晴向来平静的心湖,此刻却掀起了波澜:“莫非这真的要靠机缘,是可遇不可求的?刚才这个臭男人,把我有可能突破的一场大好机缘给破坏了?”
当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蹦出来的那一刻,云沐晴再也不似先前的温柔,整个人突然变得暴戾,看着武羽的目光冰冷如刀,竟带上了一丝杀意。
但下一秒,理智迅速压制了心魔,陡然醒悟的云沐晴直觉冷汗直流:“云沐晴啊云沐晴,他可是你救命恩人,是你心心念了十八年的夫君,你在想什么?”
正在专心打铁的武羽突然察觉到背后一缕杀机迸发,不由得一愣:这杀气,好生熟悉!
几乎是出自本能地回身,身后除了含情脉脉的自家娘子外,别无他人。
“莫非……是错觉?”
武羽心中疑云难消:“看来终究是与莫星辰的那场生死激战,让我变得有些过于敏感了……”
“夫君?莫不是累了?咱不打铁了,走,去歇息歇息!”
既然找不到先前那顿悟的感觉,云沐晴也不再强求,反倒是心疼起自家夫君来,上前替武羽轻轻擦拭着汗水,不由分说把他拉进了房里,摁到了床榻上。
“娘子,其实我……我感觉还能再打会儿铁……”
正沉浸于那炼器感悟的武羽又如何能安心躺着?可他刚挣扎着起来,就迎上了云沐晴那泪汪汪的委屈目光:“夫君,莫不是嫌妾身操心过甚?也罢,既然如此,那夫君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以后妾身都不会再……”
“不不不,娘子休要误会,我……我只是……人有三急嘛!”
“哎呀,夫君不早说,倒是妾身疏忽了!”
云沐晴一副懊恼神情:“夫君且躺着,妾身这就拿夜壶来服侍夫君……”
“娘子……”
受宠若惊的武羽眼见自家娘子那珠玉般的眸子中再度泛起了泪花,只能乖乖闭嘴,躺着享受了一把超级护理。
“夫君好生歇着,妾身这就去做点药膳!”
云沐晴柔声细语地叮咛,仿若一抹春风化细雨,无声无息地触动了男人内心深处最原始的那缕情愫。
武羽也不再坚持。既然无法打铁,那就趁机修炼一下自改的那星辰护体术罢了。
虽然不太清楚自己重伤时神识为何会突生异变,但到目前来看,这种异动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任何麻烦,相反还对自己大有裨益。
一抹几不可察的灵力波动,在武羽周遭萦绕盘桓着……
“咦?这灵力波动……”
正在专心致志做药膳的云沐晴,很突兀地便感觉到自己体内修炼的那太荒爆器诀下篇有了一丝异动,仿佛是漂泊的孩子邂逅了久别的亲人,让她不由得一阵愕然:“难道是方才看夫君打铁时有所感悟,所以桎梏才有了松动?”
“当日那天机阁阁主天矶老人为我施展问天术,卜算得知我的机缘是在朝星城南方,如今看来似乎都是真的……”
云沐晴朝着武羽所在的屋子凝视片刻,喃喃自语道:“一个普通的打铁匠真的能让我产生顿悟?这个男人,好像还有点自己的小秘密呢,看来还是我大意了呢……”
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狡黠的笑意浮上了那闭月羞花的俏脸……
傍晚时分,武羽喝完了自家娘子亲手准备的药膳,心满意足地搓着肚皮打着饱嗝,一顿猛夸夸得云沐晴那秋泓荡漾的明眸成了一对弯月:“早知道夫君喜欢喝药,那妾身就该每天都为夫君准备的!”
武羽吓了一跳:“娘子,刚才我喝的……不是药膳吗?怎么成药了?”
“有区别吗?”
云沐晴狡黠一笑:“夫君就说好不好喝吧?”
“好喝!”
武羽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喝是好喝,就是……下次能不能别再用盆了,还是用碗喝?”
“呀,说到底夫君还是嫌弃妾身了呢!”
云沐晴嘟起了小嘴:“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还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如今才饮了一盆就有些不耐烦了呢……”
武羽彻底无语:“娘子,这句话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哦,那是妾身才疏学浅,还请夫君莫要嫌弃呢!”
云沐晴一本正经地做了个万福:“要不,夫君再为妾身详细讲解讲解?”
武羽腰子猛地一阵颤抖,连忙道:“那啥……娘子,来日方长,咱来日方长!”
……
在碎碎念的拌嘴中,武羽与云沐晴双双来到了郝捕头家。
院子里,两口棺材静静地摆着,周围多了不少花圈,白色与黄色的菊花交织,显得格外肃穆,足见郝捕头这个“笑弥勒”平素里也是深得人心。
在修士圈,死亡是一件稀松寻常的事,哪怕似莫星辰这等化神被屠戮,也只是一时的风波,与情感无涉,只与利益挂钩。
然而,在凡人的世界里,死亡总是显得压抑。
以修士的角度来看,区区一个化象镇的捕头,死了也就死了,一无势力二无人脉三无资源,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在这些原住居民的眼里,郝捕头突遭不测,却是震撼全镇的噩耗!
但是这一切,好像和此刻重伤卧床的郝太太又没有多大关系。
“郝婶心脉被震断,便是化神境的医修出手,也无济于事……不过是看能坚持多久了!”
云沐晴的声音虽然尽可能地保持着平静,但终究还是带着一丝悲伤与无力。
“娘子无须自责了,人各有命,原本就非人力所能改变……”
武羽嘴上这般安慰着,可心中却总感觉眼下这件事不太对劲。
或者说,在他的心中,总有一丝强烈的预感——郝捕头夫妇横遭不测,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这场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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