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等着他像被容易批评时的容峥一样露出苦恼神情,见他少年老成到如此地步,只好自己补全这个玩笑的下半部分:“逗你的了,其实容易对你哪里是吐槽,根本全都是在说你好话。”
“她总是让小峥别总是在周末去烦你,说你要准备考试,不能分神,对了,她还说你不来这边做客不是冷淡,是讲礼数……”
这些话全都是容易的原话。
顾归帆读幼儿园时就认识她了,单是听着措辞就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了,可是心情并不比刚刚好。
他心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容易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顾归帆没敢把这话问出口,而是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和刘哥告别,他回到家里洗漱上床,想跟之前每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一样,躺下陷入梦乡。
可是这天晚上,他一反常态的失眠了。
容易请假休息,顾归帆身边的椅子就暂时的空了出来,倒是课桌上还铺着她的桌布,靠近书立的角落里也摆着些挺可爱的小玩意儿。
一中抓起学生成绩来是特别的严格,但并不限制他们修饰整理自己的课桌,只要不影响桌椅板凳的后续使用,他们愿意怎么装饰都行,不过大部分同学想到后续换教室的麻烦都懒得动。
容易对此却不怎么介意,她不仅自带了桌布,就连书立也是某积木品牌推出的联名款,是他和她一起拼了小半个下午才完成的作品。
他以为她是要带回家去当摆件,连帮她装积木的盒子都准备好了,结果她却把它摆到了教室里。
顾归帆当时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就不怕它被撞翻然后碎一地么?到时候可要重新拼。”
容易点头:“当然怕,如果它碎一地,那我只能先把它装回到盒子里换个书立,等下一次想用它了再找出来。”
“我还以为你会重新拼一遍。”顾归帆都做好继续被她当苦力征用的准备了,虽然也是他自己愿意的。
可是容易神秘兮兮地说:“那还是酸了,我之前拼它是因为当时有期待,所以累一点也没关系,但现在我都拼过一遍了,再体会一遍就没意思了。”
这只是他们无数次聊天中最寻常不过的对话而已。
顾归帆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这几句话,下意识地盯着容易桌上的书立看了一会儿,等到前桌将卷子传到这边才回过神抬手去接,然后自然无比地把她那张也给了留了出来。
在他往后面递卷子的时候,后桌顺便问了句:“容易什么时候回来上课啊?听说她在参加社会活动的时候受伤了。”
只要是跟容易有关的事,问顾归帆准没错。
顾归帆不负所望的给予肯定的答复:“是,不过她伤得不严重,下周应该就会回来了,否则会错过期末考试的。”
后桌若有所思:“原来常峰说的是真的,她伤得也真不是时候,马上就考试了。”
说者无心,只是想找更可靠的顾归帆验证一下猜测罢了,可听在他耳中,却是莫名有些别扭,那是一种让他自己都说不上具体原因的酸涩感。
容令施来学校里接容易的当天,特意让司机去谢过帮了自家女儿的人,从保安大爷到校医,每一个人都收到了礼物,自然不会落下常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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