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相互对视了几眼，过去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向他们袭来。
他们记得第一次看见小外甥女的时候，她年纪还不算大，因为小时候身子不好，她发育得比同龄人晚，看起来很是瘦弱，纤细的手腕仿佛稍稍一用力就能掰断。
可那时候的她，乖巧又听话，让他们这三个臭名昭著的人，第一次有了怜爱的感觉。
她身上独有的纯洁善良，就像一道光照亮了他们阒黑的内心，她是他们生命中救赎的光。
于是，他们把她当成亲外甥女来养，让她叫他们为舅舅。
恨不得将她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宠着。
可是后来，他们最疼爱的小外甥女，竟然就那样离开了他们。
他们就像疯了似的满世界寻找，可根本找不到她，直到最后在傅家看见了跟她年纪相仿的傅书韵。
他们从傅书韵身上也看到了小外甥女纯洁善良的一面，希望也能从傅书韵身上得到救赎。
所以，他们宁愿自己浑身肮脏，也不愿意看到救赎自己的天使，变得如此污秽不堪。
可没想到，傅书韵这副丑陋的行径竟是如此让他们作呕！
过去记忆中的女孩逐渐和眼前女人的脸重叠起来，同样精致的五官，同样冷淡的表情，让他们不由地有些恍惚。
难道说，慕听雪才是他们的外甥女吗？
傅言盛不敢相信，再次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看来是我表达得还不够明显？几位舅舅都没有认出我啊。”慕听雪故作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说舅舅们已经习惯别人当你们的外甥女了？”
傅言清声音发抖，“你，你当真是书韵？真正的书韵？”
听到这个名字，慕听雪的眉间浮上一丝不悦，“别叫我这个名字。”
即便她是傅家的亲骨肉，可这个名字已经被别人用过，甚至还众所周知一身臭名，她不稀罕。
看到她的反应，傅言清的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你真的是我们的外甥女？”傅言盛跟着追问道。
其实一开始，慕听雪也只是怀疑，可夜寒爵的办事效率实在太高，不到半个小时就查到了他们的身份，也确定了当年抚养慕听雪的，就是傅家的三个兄弟。
“我从小就不喜欢女孩子玩的玩具，我记得舅舅们第一次送我礼物的时候，有芭比娃娃，有粉红色的发夹，还有彩色的画笔。我一个也不玩，后来是二舅舅突发奇想给我送了一套乐高，我玩得废寝忘食，一个晚上就把别人需要半个月才能拼好的城堡全部搞定，第二天你们惊讶得抱着我转圈圈，还拍下照片四处炫耀。”
傅言君的脸色越来越惨白，慕听雪所描述的每一个细节，都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哦，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在花园里玩耍不小心摔倒了，大舅舅紧张得冲过来，结果自己也摔了一跤，瘸了整整半个多月。大舅舅，不知道你现在的腿有没有落下病根啊？”她笑弯了眼，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傅言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腿，慕听雪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他们印象深刻且从未对旁人提起过的。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慕听雪轻笑，“我不是说过了吗舅舅，难不成还要再解释一遍。”
他看向身旁的两个弟弟，在听到慕听雪对过去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复盘以后，两人的表情也变得异常震惊，甚至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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