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霆的体力似乎也达到了极限，他们躲在山顶的灌木丛旁，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无助。
有些问题，若是再不问，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沫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孩子不止是雅雅一个？为什么你不肯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瞒着我？难道你，真的就那么恨我？真的不愿意原谅我？”晏云霆不想再人生的最后一刻，还留下遗憾，悲痛质问她。
这是柳沫楹第一次看到晏云霆这样悲伤的眼神，就好像他似乎在心里下了一个离别的决定。
柳沫楹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傻事，连忙宽慰道，“晏云霆，我不管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等我们安全度过这次危机，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好不好？”
晏云霆轻笑，眼角眉梢似乎都带着一种让人揪心的悲伤，可他嘴上却是云淡风轻地回答，“好，那等我们安全离开这里，你再告诉我答案。”
“晏云霆，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热烈而又激动地吻了上来。
天空中的大雨瓢泼而下，雨水打在柳沫楹的脸颊上，她的睫毛轻微颤动，心里仿佛被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能够感受到晏云霆的吻与之前全然不同。
这一刻他是深入的，是不顾一切的，是孤注一掷的。
她的唇齿间充斥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烟草味，不断侵蚀着她最后一丝理智。
伴随着带着些许咸味的雨水，柳沫楹不自觉地搂住她的脖颈，仿佛要用自己最后的一点生机去回应他。
在生死面前，她容许自己放纵一次。
万一.......万一她和晏云霆，真的躲不过这次劫难呢。
男人温热的唇瓣缓缓离开，冰凉又略带粗粝的手掌轻轻捧着她的脸颊，温柔开口：
“对不起沫楹，这五年来，是我迟到了……”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仿佛注入了黑色的墨汁，悲伤逐渐在眼眶中蔓延开来。
“晏云霆？你想做什么？”柳沫楹意识到不对，刚要伸手想要抓住他，晏云霆就像是已经猜到了她接下来的动作，迅速后退了好几步。
“晏云霆，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急了，快步迎了上去。
晏云霆坚实的双臂紧紧将她搂在怀里，薄唇轻轻在她额上吻了吻：
“对不起，沫楹。”
他低沉喑哑的声音仿佛灌入了铅石，悲伤又哀沉。
“如果不是我五年前没有及时来找你，你就不会阴差阳错嫁给晏景宸，更不会忍受跟两个宝贝生离死别的痛苦；哪怕我现在再努力，也不能将这五年的痛苦和从你心口处抹开。”
“但是沫楹……”他低沉的声音像野兽低沉的哭泣声，“我会不惜拿性命去爱你。”
这些年来，他像卑微的野兽似的，将自己最深沉的爱意藏匿在心底最深处。
为了她，不惜放低自己的身段和尊严，哪怕只能远远望着她，他就能在深夜里甜蜜勾笑。
但是当一切感情像窗户纸似的被捅开以后，他所有的感情便像洪水般泛滥成灾。
他抑制不住想要她的冲动，更恨不得拿自己全部的性命，去补偿她心底的空缺！
柳沫楹感觉到晏云霆情绪的不对劲，她连忙道：“我知道，但是晏云霆……”
晏云霆却不动声色地将柳沫楹从他怀中轻轻推开，声音温和得像哄着他的小公主：
“乖，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你要好好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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