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刻一般的五官，高大挺拔的身材，清冷傲人的气质，让在场的那些人不由自主的就会对他产生折服。
但是不同于那日在电视上看到的，面带微笑，自信的应对着记者刁钻问题的顾迟，程可歆觉得现在看到的顾迟全身散发着一股压人的阴郁。
如果说五年前的顾迟只是表面清冷，让人犹豫着不敢靠近的话；那现在的顾迟则是让人从心底产生畏惧，根本就不敢产生靠近的心思。
视线穿过人群，顾迟自然也看到了程可歆。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顾迟的身子顿时就僵住了。
没有打量她身上让人惊艳的礼服；没有注意她特意画的精致妆容；也没有看到她的手此时正在挽着别的男人的胳膊。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去看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人。
顾迟就只是盯着程可歆的眼睛，看着那一掌他这几年来，日日夜夜，在梦中出现的面容。
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美，干净澄澈，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不带一丝杂质，好像在透过这扇心灵的窗户，仔细的观摩着她的灵魂。而程可歆也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顾迟，没有逃避，也没有胆怯，有的只是坦然。
不对，坦然似乎只是外衣，平静的外衣底下，似乎还有别的……
是恨。
刻骨铭心的恨与忍耐，让顾迟不由自主的心惊。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对视着，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没有说话的声音，旁边人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的移动着，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刚才他们还在讨论的男女主角现在就在他们的眼前重新相遇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开始有人小声的和周围的人交头接耳，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小声谈论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啊，看这两人的眼神，这是余情未了？”
“欸，你说。”有人捅了捅刚才说话的那人，“你刚才不是说程若儿在顾迟家里住着的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那人也有点蒙了，“我也是听朋友说的，他说程若儿的双腿残废了，这么多年以来都是顾迟在照顾她，但是顾迟却一直没有娶程若儿。我还以为顾迟是顾及程若儿的身体，所以会晚两年再和她结婚。现在看来，难道是还念着前妻？”
“我看十有八九是，你看他看程家小姐的眼神，恨不能把人看到心里去，说没有什么谁信呐。”
“就是，可是这也不对啊，既然他愿意照顾程若儿，那就说明心里是有她的，现在见到前妻又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如果真的忘不了的话，当初干嘛离婚啊？”
周围的人听到他的话之后有一瞬间的沉默，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后纷纷摇头，“谁知道啊，这顾迟的心里到底住着谁啊？难不成两个都有？”
……
四周的声音太过嘈杂，程可歆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程若儿残废，顾迟照顾她之类的字眼。
先是惊讶于程若儿怎么会残废，随后涌上心头的却更多的是微微的堵塞。原来顾迟这么爱程若儿，即使她残疾了，也仍然无怨无悔的照顾了她这么多年。
想到当年他命令杨佐强制带自己去打胎的画面，程可歆不禁在心里自嘲了一声。对他来说，谁是朱砂痣，谁是蚊子血，立见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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