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战宇寒找到了沿河路的嘉怡宾馆。
这是一家小型私人宾馆，门前两棵光秃秃的柳树。
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战宇寒敲敲门。
门在里面打开，是叶清清。
她穿着粉色的毛裙，松松的马尾垂在肩上。
战宇寒走进去，身侧是个卫生间。
再往里走，一张床，两把椅子，一个方玻璃桌。
柜子上的电视机里杨雨莹正唱着的“不要问我太阳有多高......”
房间里异香扑鼻，哪有叶振升的身影？
“你爸呢？”战宇寒觉得不对，站住身拧了眉。
叶清清“扑通”在他身前跪下来，“宇寒哥，求你救救我爸！”
“你都知道了？”战宇寒冷笑，“他出卖战氏，你觉得我会救他？”
“宇寒哥！”叶清清哭道，“你若不放过我爸，他就真要被关监狱了！”
“那是他咎由自取！他出卖的人是我，是战氏的六百名职工！”
“我来偿还！”叶清清拉住战宇寒的衣襟，“我拿自己为我爸恕罪行吗，你放过他！”
“嗤！”战宇寒冷笑，“你本事不小！”
“我没本事，”叶清清说，“但是我有自己啊，我可以把我自己给你！”
“你想多了，在我眼里你一文不值！”
战宇寒转身就走，却忽觉眼前一晃，头有些晕眩。
他猛地意识到房间里的异香有问题，思维已经有些迷离。
他情知坏了事，却有些不能自持了。
“宇寒哥......”叶清清依偎过来，“我偿还你，你就不追究我爸了，好吗？”
“没用的！”战宇寒用最后一丝清醒推开她。
“不会没用的，”叶清清低语，“我们会跟以前不一样的。”
“砰”门忽然被踹开了。
阔步进来一个人，一瓶矿泉水兜头给战宇寒浇了下去。
战宇寒激灵灵一抖，顿时有些清醒过来。
“呈哥？”他一怔，眼前居然是萧呈。
“还不快滚！”萧呈向叶清清怒喝，“老子不屑和女人动手！”
叶清清狼狈跑了之后，萧呈对战宇寒说：“我警告你，那个手势，最多再给你用一次！”
几天后，战宇寒收到一条短信，是叶振升发的：我自首了，帮我照顾好清清。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战宇寒冷笑着，删掉信息。
手机铃声却又突然响起来，是海云社区家里的座机。
李红霞说是身体不舒服，让他赶紧过去一趟。
战宇寒只好驾车去了海云社区。
推开两居室的家门，叶清清“哇”一声大哭，跑进了副卧室。
战宇寒一愣，她怎么会在这里？
再一想，他知道了。
叶振升自首了，大年关的进局子待着去了。
叶清清这是来这里寻找安慰呢！
“她都哭半天了，”李红霞拧着眉，“我怎么也劝不下，你劝劝。”
“这我管不了！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战宇寒抛下一句，转身要走。
李红霞一把拉住他：“清清是我认定的媳妇，你不管怎么行？”
“这是你一厢情愿！”战宇寒忍着怒火，“我跟她没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李红霞扬起头，“你满眼里只有林志平家的丫头是吧？”
战宇寒：“......”
“我认定的媳妇只这一个！”李红霞厉声说，“除了叶清清，谁都别想进我的家门！”
“无理取闹，”战宇寒甩开母亲的胳膊，摔门而去。
李红霞在楼上嘶叫：“战宇寒，你给我等着！”
次日下午，战宇寒正在办公室忙着，林志平忽然来了。
战宇寒吓一跳，“叔父，你怎么来了？有急事吗？”
“宇寒，”林志平说，“快，你娘和你婶娘，去找双儿了！”
战宇寒顿时一呆，什么？
她们去找双儿了？
那两个不正常的老女人，不得把双儿合起伙儿撕了！
“双儿刚在这走，马上到秀水的家里，”战宇寒拿起车钥匙，“我们快去！”
这两天双赢的工作量很少，林双基本没去，她从战氏出来，合计着回家给小狗海豹洗个澡。
上来楼来到家门口，房门却是半开着的。
而且里面有女的嚷嚷声。
林双仔细一听，是大妈李红霞的声音。
她正在声嘶力竭地向谁控诉着什么！
林双这才想起来，大妈离开这里的时候，偷偷拿走了一套钥匙！
这也是战宇寒事后才发现的。
可屋里的另外一个女人是谁？
林双再一听，脑袋轰得就爆炸了，居然妈妈贺文娟在里面！
林双发现，迎门她跟战宇寒的婚纱照，已经被她们砸碎了！
小狗海豹听到了她的声息，汪汪叫着跑出来。
贺文娟随后也从客厅过来了。
娘两个面对了面。
“妈，”林双无力地唤一声，“你怎么来了？”
贺文娟不由分说，扬掌抽在林双的面颊上。
力道之大，登时把林双抽倒在了地上。
“你还真是不要脸！你看看这满屋子的照片！你们两个，当成夫妻一起生活了是吗！”
“没有！”林双捂住火辣肿胀的脸，泪水汩汩流下，“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没有怎么会有这么多婚纱照！”贺文娟嘶吼，“这要让赵冰他妈知道了，我不得去死啊！”
“照片只是纪念，”林双哭道，“不代表我们就在一起了！”
“别听你女儿胡说！”李红霞冷喝道，“你的宝贝女儿赖着我儿子呢！她就是臭不要脸！”
“你还嫌不给我丢人！”贺文娟一把拉起林双的胳膊，兜头又要打。
“住手！”战宇寒和林志平一起冲了过来，两人将林双拉到身边。
屋里一片狼藉，两人所有的照片都已经砸碎了，玻璃散落一地。
“你们两个老女人！”林志平气得跳起来，“都他妈想找死了是吧！”
贺文娟还要去打林双，被林志平一把抓住了她衣领。
“爸！”林双挣脱开战宇寒扑过去护住母亲，“不要伤到我妈妈！”
林志平扬起的手哆嗦了两下，还是垂了下来。
“滚一边去！”贺文娟推开林双，怒道，“我没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
“妈！”林双委屈地叫，“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跟赵冰去结婚！”贺文娟双目圆睁，“省得给我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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