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榕榕是大学同学。”穆乙乙已经停止了哭泣，“不要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那跟这个案子没有关系，不过我出现在这里既作为律师，也作为目击证人。我的相机里拍到了杀人凶手杀人的照片，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吕律师，你觉得这官司你有胜算么？”
吕符云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的确无话可说。
穆乙乙很快把她的相机拿了出来，里面拍了很多张照片都是舒连峰逼着chirs往后退的照片，能清楚得看到舒连峰脸上盛怒下要杀人的表情。
吕符云看到这些照片也觉得不可思议，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舒连峰本人。
舒连峰总算明白chirs临跳前那一抹笑容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为了送他住监狱，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对她这个精明如斯的商人来说，这真的是一笔合算的买卖么？不过他所疑心的是，chirs这种人，真的舍得抛弃生命么？
答案当然是，他绝对不信chirs会为了他去死。
但是现实又在深刻地提醒着他，眼前摆着的尸体不是别人，就是伴了他十多年的好侄女好情人舒榕，虽然她一直说她恨自己。
“我没什么好说的。”舒连峰对吕符云说道。
警察们见现场陷入了沉默，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没有发言的尤风晓身上，“这位先生，请问你是舒先生的儿子吧，你也在现场，请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穆乙乙有点不确定地看向了这个眉目英俊的男人。
其实这一切都不是没有原因的，而是有人安排好的，她看着师姐舒榕笃定的笑容还有些怀疑，师姐口中的尤风晓真的会如她所说一样会来指正自己的亲生父亲么？
父子之间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这样啊，穆乙乙虽然心中不确定，但嘴上还是不饶人，“这位先生，被害人死得这么惨，你可一定要说出事实啊。”
穆乙乙盯着尤风晓的俊颜看了半天，生怕这个男人会说出什么不利的话来。
他真的会像师姐说的那样么？
舒连峰看着chirs身上的雪一样的，白布，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好侄女，你大可不必这样，风晓我是了解的，你死了他又怎会护我呢？如果你真的死了，一切就都没有了，我可以为你去赎罪。
“是，我亲眼看到我的……父亲把姐姐推下去的。”尤风晓静静地说。
舒连峰微笑地闭了闭眼睛，他是第一次听到尤风晓叫他父亲，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种场合，这样一种状况。
现在看来他做人好像还挺失败的啊，侄女和儿子联合起来要置他于死地。
不过更让他伤心的是，他的榕榕竟然说不爱他，讨厌他，恨他入骨，恶心他，他自认为到他这个年龄不算修炼成仙，也算是极有承受能力的了，可是他高估了自己，被心爱的人说出这番话，他很心痛，是，他当时是恨不得杀了她，但他又怎么会真的去这样做呢？他一直以为舒榕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耍小姐脾气，或者是吃醋，现在看来，真的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了，那么，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又算什么呢？
“舒先生，你还有什么说的吗？”警察的脸冷了三分，“你为什么要害死舒小姐？”
“就是，你不仅把榕榕推下了海，还阻止你儿子去救她！我的相机都拍到了，你休想狡辩！杀人凶手，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穆乙乙已经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起来。
“咳咳。”吕符云道，“穆律师，注意一下……”
穆乙乙显然也是得意过头了，稍稍收敛了一下，“杀人凶手，你等着坐牢吧！哼！！”
舒连峰到现在还是不相信，舒榕就这么死了？
按她说的，她那么恨他，那么讨厌他，过去的那么多个时刻她都没有轻生的念头，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刻？就是为了让他住监狱么？
他的榕榕那样聪明，已经把他挫败连连了，这样做无异于因小失大，她会么？
“榕榕，你真的去了么？”舒连峰眼神无波地对着白布下的尸体问道。
穆乙乙惊了一跳，不是吧，难道被这个老狐狸给发现了？
“你假惺惺什么啊，刚刚法医已经现场做过检验了，榕榕已经死了，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个时候在这里假惺惺有什么用啊！”穆乙乙吼道。
舒连峰冷笑道，“穆大律师何必在这里咆哮，若人真是我杀的，我担着。”
穆乙乙恨恨地说，“没有那个若，我说人是你杀得，就是你杀的。”
“各位请回避一下，尸体要交回给法医。”
穆乙乙又伏在尸体上哭了起来，嘴里骂个不停。
尤风晓站在尸体边，看着这一场闹剧。
不过更让他惊奇的是，穆乙乙怎么会对着已经成了尸体的chirs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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