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愬雪仿佛也察觉到了她的回避，默默配合着她的意愿。
其实，燕京栖曾很认真的想过，她对李煎雪是不是也有什么类似喜欢之类的情感，可以真思考后得到的结果，却是燕京栖对着满天繁星兀自发呆。
要说一点没有感觉，好像也不太对动。
燕京栖想，她对李煎雪，应该也是有些不一样的情感存在的，只是这份“不一样”究竟有没有上升到喜欢的高度，她无从得知。或者是她不想得知。
正如李煎雪所说，燕京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
家仇国义，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都让她不得保有私心。
至于爱情？更是如此，她连命都不是她自己的，不解决完这一切，哪有空论儿女情长。
“好烦啊啊啊……怎么比上战场杀人还复杂……”
燕京栖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闷声抱怨。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她仍不知疲倦地自言自语，假装没有看到营帐外立的笔直的一道身影。
那身影就静静的站在那里，让燕京栖熟悉到特别。
就像竹，宁折不弯的竹。
第十七章
探子来报，朝廷援军三日之内即可到达北疆。
不出所料，领军将领是平远将军乔桧。
燕京栖点了点头，让前来通报的士兵下去。
夜里，她派人去胡戎把乌兰秘密寻了过来。
乌兰这几天没有来军营，需要通知的事一律交付给燕京栖派来的亲信传达。
燕京栖理解地，毕竟老首领垂死之际，她这个“受宠”的小女儿经常不见人影也不太合适。
所以，当乌兰被要求亲自去见一趟燕京栖时，她预感燕京栖口中所说的那个“没来全”的人，来了。
乌兰来到燕京栖帐中，把今天刚到的京中卫兰送来的信给她。
信是之前燕京栖弄来的那只信雁帮助传的，燕京栖把它给了乌兰，不知道鸟兰怎么圆的说辞，反正现在人还在她这儿关着呢。
燕京栖拆开信，卫兰告诉她，她已经将反叛名单交给皇帝了，并且陆续告诉了他当年及之后的一些事。
现在，除了皇帝还不知道燕京栖是卫家人这件事外，其他的都差不多了。
卫兰在信中说，现在基本上确定皇帝与她们保持同一条心，计划可以照常实施。
乌兰看着燕京栖轻笑了一声，将信纸放在烛台上，火舌瞬间舔上来，眨眼之间信便化作灰烬。
“燕安那边卫兰会配合好的。等乔桧一到，我们就可以开战了。”燕京栖对她说。
乌兰站在燕京栖面前，垂着脑袋“哦”了一声，良久，她蹲下身来，足以和燕京栖媲美的漂亮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乌兰说道：“卫姐姐，等事情结束，你…你和我回胡戎吧，带上卫兰姐姐一起！”
她说完，停顿了下，像是思考什么，之后又有些别扭地开口：“当然，如果卫姐姐想把那个李什么雪一起带着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燕京栖一愣，没想到乌兰开口竟是为这事。
她轻笑，抬头抚了抚对面小姑娘的头发，说：“怎么想带我去胡戎了？想让我亲自监督你每日练鞭法？况且我在大燕不是好好的吗。”
“才不是！”乌兰突然冲燕京栖吼了一句，可虽说是吼，也只不过是稍微提高了点音量而已。
乌兰的眼中泛起水光。看得燕京栖心疼又有些叹息。
“卫姐姐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难道你以为我不知你怎么想的吗？难道卫姐姐你敢发誓你在此之前想的，结束一切的方式，不是与乔桧、与那些坏人同归于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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