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有钱人家怎么会做这行,抛头露面不说,一举一动被都大众盯着,太高调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这对贺家来说,影响挺大的。
贺家人都知道贺承的性格,就担心他不安分,又惹出什么事端。
所以当初贺承警告过他,别惹事,连累贺家,他也得不到一点好处。
程夫人看贺夫人兴致不高的模样,笑了笑,又跟辛甘说:"我算是看出来了,当初这贺太太想认回回做干女儿的目的有多不纯,要不是阿究和贺川关系好,我早就和她翻脸。"
程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家庭,程回要是认什么干妈,可不是什么小事,要是真认了贺夫人做干妈,那也就等于两家关系更加好了,起码说出去,都会把两家时不时绑一块的意思。
这对程家来说并非是好事。
程夫人庆幸,还好当时程回没认。
否则,今天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辛甘是头次听说程回差点认了贺夫人做干妈。又看了眼贺夫人,发现贺夫人也在看她。
辛甘去了趟洗手间,她出去不久,贺夫人也说去洗手间。
……
辛甘从洗手间出来,遇到贺夫人,她礼貌打招呼,"贺阿姨。"
贺夫人笑笑,表情不太自然:"辛甘,阿姨有话想跟你聊聊。"
辛甘想,大概又跟贺承有关系吧,"好。"
"那换个地方,这里人多眼杂,不好说。"
她们俩走到一边没人的走廊,贺夫人四处看了下,没有人了,才敢放心说:"辛甘,阿姨找你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你和贺承最近还有没有联系?"
辛甘说:"没有。"
贺夫人不相信,只是没有表露出来,反问了句:"是吗?"
"恩,没联系了。"
"那意思是之前有联系?"
"有,他找过我。"
这也没什么好瞒着的,辛甘坦荡荡,不怕贺夫人知道贺承找过她。
贺夫人寻思了会,说:"辛甘,那之后贺承再找你,你可千万别跟他联系了,就说你已经结婚了,不太方便再跟他见面了。"
辛甘皱眉,声音冷了些:"好的阿姨。"
"你别想太多,阿姨说这些没有其他意思,主要是你和程究已经结婚了,证都领了对不对?我知道贺承他对你有点意思,但他还小,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好吗?"
辛甘笑,她一直都想当做无事发生,但贺承不允许啊,时不时就来找她麻烦,她躲都躲不及,她现在是和程究结婚了,贺承也知道的。
"贺阿姨,我结婚了,年底要办婚礼,没结婚前也没想过跟贺承怎么样,结婚后更不可能了,您担心的事情我会尽力避免,但是这番话,应该跟贺承说。"
辛甘性格一向温和,不会主动招惹是非,架不住贺承几次三番骚扰,她也有脾气了,而贺夫人又跟她说这番话,意思是贺承找她,是她不拒绝,所以也有一部分责任。
贺夫人有些不快,"我儿子那边自然会跟他说清楚,那我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再也不要跟我儿子来往。"
辛甘笑笑。以前她很敬重贺夫人的,所以当初贺夫人拜托她照顾贺承,她也没拒绝,答应了,这会贺承纠缠她,反而是她的问题。
不可理喻。
也难怪贺承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贺夫人纵容的,跟自身家庭环境离不开关系。
辛甘想来就释怀了,不和贺夫人争辩,微微笑着,说:"好,要是没其他事了,我先回去了。"
贺夫人真不知道她这么伶牙俐齿的,还想说点什么,辛甘已经走了。
……
辛甘回来的晚,程夫人问了她:"没碰到贺太太?"
明眼人看得出来,贺夫人在辛甘离开后也跟着出去,大概会碰上。
辛甘说:"有,不过我先回来了。"
程夫人点了点头,说:"这个贺太太要是以后找你,你随便应付应付,不用太当真。"
言下之意,贺太太可不是什么好人。
结束后,辛甘要送程夫人回去,程夫人拍她的手背,温和道:"不用麻烦了,有司机送,今晚辛苦你了,你开车回去小心点,到家给我发消息。"
程夫人先上了车,贺太太才从大堂走出来,见到辛甘,脸色变了变,没理她。
……
贺夫人带了自己的司机来,上了车,骂了句:"晦气。"
她咬牙切齿盯着不远处的辛甘,看了一眼,"走,回家。"
"是,太太。"
路上,贺夫人越琢磨越气,尤其想到今晚林青澜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就越是不爽,越是忍不下这口气,不就是程究娶了辛甘而已,程家这会和辛家是彻底成了一家人了,而他们贺家,被程家排挤在外。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贺夫人拿手机打给贺川,问道:"你在哪里?"
贺川说:"有什么事吗?"
"明天你去看下贺承怎么样了,一定要去。"
贺川没说话,沉默着。
"你听到了吗?"
"知道了。"贺川说。
"还有贺川,我要你保证,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帮外人,贺承是你亲弟弟,你必须帮他。"
贺川咧嘴舔了舔牙齿,笑。
……
贺川打电话这会,程回在边上吃鸡爪,不经意间瞥到他的笑容令人头皮发麻,她吐掉嘴里的鸡爪,擦了擦嘴,差点忘记了她跟他还在僵持来着。
下午,她上完课,就被蹲守多时的贺川逮到,抓了她就塞进车里,然后回他这待着。
对峙了几个小时,她饿了,贺川就点了外卖给她吃。
隔壁体型巨大的狗蹲着伸舌头,时不时看过来,被鸡爪吸引了视线。
程回刚见到那只狗差点吓死,她怕狗,很怕。
还好贺川在,那狗不敢动。
贺川面无表情挂断电话,脸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了。
程回小心翼翼问了句:"贺阿姨的电话?"
"恩。"贺川往后一栽,躺进了沙发。
"又是因为贺承?"除了贺承,她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贺川避而不答,反问她:"心情好点了?不和我闹了?"
程回脸色微变:"我不是跟你闹,是在讲道理,你下次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抓我,太丢脸了,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
要不是当时人那么多,她肯定跟贺川干仗,死不屈服。
贺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探起身,伸手朝她伸手。
程回往后一躲,他的手僵在半空,她也跟着尴尬了,调整坐姿,摸着头发,无所适从。
"你以前从来不会躲我,回回。"
贺川语气消沉,他没再掩饰情绪,缩回手,说:"吃饱了吗?吃饱了我送你回学校。"
程回恍惚,"吃、吃饱了。"
贺川起身,走到玄关处拿钥匙,"走吧,送你回去。"
程回:"……"
……
回学校路上,程回也是懵懵的,不知道贺川怎么突然来个九十度大转弯,不再闹她玩,等她吃完饭,就送她回学校,真这么简单?
这回,程回要求他到校门口停车就成,说什么也不让他送到宿舍楼下。
车稳稳当当停在校门口。贺川说:"以后你要是像今晚这么乖,我就省心了。"
程回低声骂了句:"流氓!"
车门锁着,程回走不掉,立刻瞪他:"开门,我要下车。"
"回回,接下来大半个月我要出差,不在墉城,你要是有事情,打电话找我,或者找我助理。"
听到他要出差,程回心里可高兴了,又不敢表露太明显。假装很难过的样子,说:"好的,我记住了。"
"乖。"明知道她是装的,贺川也高兴,看着她的脸,心痒难耐,没忍住,拽她过来,又亲了下她脸颊。
亲完了,终于肯放她下车了。
程回下了车,连忙回宿舍,大概走了几十米。才伸擦掉脸上他亲过的地方,狠狠的擦。
以前都没觉得他这么可恶,现在挑明了,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还来肢体接触,让她觉得厌烦。
……
贺川没去找贺承,只是打了通电话,提醒他偶尔有空也该回去看看家里人。
贺承反问:"看谁?"
"你心知肚明,犯不着跟我装傻。"
"知道了。"
贺家除了贺夫人,没有人会关心贺承生死的。
贺川说:"还有,以后安分点,别给我搞什么事,不然,贺承,我不介意我对你下手。你要是还想混,老实点。"
贺承知道他在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这段时间,贺承的风头正热,势头正好,吸了不少粉丝,公司给他炒的人设很好的帮助他给大众巩固了形象,目前还没有被挖出什么黑料,还能持续火一段时间。
当然了,这些热度有一部分是公司炒的,做了手脚,虚假数据,长久是维持不了的。
可贺承不认为啊,他是觉得自己火了,底气足了,也不怕贺川了,不把贺川放在眼里。
贺川去出差,走之前,顺便联系了谭雅卓见了一面。
……
不久后是寒假,程回就回家里住了,而辛甘还在画室忙,学生放假。她没假放,要等到过年才有假。
大冬天的,学生裹着厚厚实实的泡在画室里练习,程回偶尔跑过来玩,和那男同学遇到,也只是简单打声招呼,男同学也觉得尴尬,大概是因为出卖了她吧,也就没再去纠缠她。
程回也没主动找他,想着要是让贺川知道,肯定又要找她麻烦。
程回是怕贺川,也怕被别人知道。贺川每次拿这个威胁她,她没得办法,被他吃的死死的。
……
辛甘心神不宁,还是她问了下程回,说:"你哥哥有跟你联系吗?"
"没啊。怎么了?"
"我一直联系不上他,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辛姐姐,别担心,我哥的工作就是这样,经常联系不上,等他忙完了就会联系我们。他出行动,是要保密的,我们联系不上很正常。"
"可是……"
程回不太在意,安慰她:"我保证,不会有事的,我哥是谁啊,就那体格,一打三没问题。"
越是这样说,辛甘其实越担忧。
程回看她那么担忧,说:"要不我问下我爸,看下我爸知不知道。"
辛甘点头:"那麻烦你去问一下。"
程回打包票,立刻打电话问程父。
一提起程究这事,程父说:"没事,你不要瞎操心。"
"我哪里瞎操心了,我关心关心哥哥怎么了?而且。问哥哥消息的不是我,是辛姐姐。"
程父似乎有难言之隐,叹了口气:"你叫上辛甘,晚上回家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程回说好。
转述给了辛甘听,辛甘说:"是要说程究的情况吗?"
"好像不是,听这口气有其他事,辛姐姐,我们要往好的方向想,我哥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团聚了。"
辛甘淡淡的笑:"希望是这样。"
……
晚上,辛甘跟程回回了趟程家。
程父单独叫了辛甘去书房谈。
程回要跟着去。被程父凶了一句,她立刻委屈嘟嘴,不敢说话了。
进了书房,程父让辛甘坐下聊,辛甘坐下后,轻声问了句:"程叔,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说吗?"
回避了程回,单独喊她到书房,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程父沉默叹了口气,过了好久,才说:"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你,你迟早会知道,只是我希望你在此之前有心理准备,不管听到什么,都要保持冷静。"
辛甘也跟着提心吊胆,说:"您说。"
"程究暂时回不来,他那边出了点状况,有点麻烦。"
辛甘的脑子仿佛轰地一声炸开,她忍不住扣着扶手,问:"什么状况?很难解决吗?"
"他的行动出现了变数,染上了不该染的东西,现在在北屿的医院接受治疗,这个消息,我也是前天知道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复杂。"
那不该染的东西,除了是禁品还能是什么。
辛甘狠狠拧眉,说:"我知道了。"
……
程回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看到辛甘下楼,连忙跑过去问:"我爸都说了什么,辛姐姐,什么事神神秘秘不让我知道。"
"程回,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我得先走了。"
"这么快吗?"
辛甘说:"恩,有点急,下次再找机会跟你玩。"
程回只能送她出去。
辛甘上车。一声招呼都没跟程回打,开车就走了。
程回一脸茫然,这都是怎么可?
辛甘回到家里,拿了证件,随便拿了一箱子的衣服,其他东西来不及收拾了,连夜赶去了机场。
就连辛母和辛父都不知道她拿了行李箱出门了,只有阿姨看到,问了一句,辛甘回答:"出趟门,过段时间回来,帮我转达一声。"
四个小时候,有直飞北屿的航班。
辛甘硬是在机场待了四个小时,时间一到,过安检登机。
程父还说孟参让他们等消息,这会不方便过去,等程究好点了,再过去探望。
这病不是不能治,就是过程比较痛苦,而且还有陆陆续续其他剧烈的反应。
棘手。
还有程究的身份。
还要做详细的调查。
他这种职业染上这玩意,不是开玩笑的。
辛甘说不出来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在听到程父说了之后,她只想立刻马上去见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要见他。
程父一开始不打算说,就是怕她担心,瞒着所有人。
而辛甘连程父都没说,背着所有人,连夜赶去机场。
跟之前几次不同的心境,她这次什么都不敢想,闭上眼睛,就会浮现他上次受重伤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辛甘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掉眼泪。
到了北屿,她提着行李箱,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粗车,她不知道医院在哪里,只能先去找孟参。
到了岗哨亭,值班的人让她等一会儿,他要进去通报。
北屿下了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辛甘没戴帽子,鼻子脸颊被冻的通红。
孟参很快走了出来,看到她,无可奈何,重重叹气:"你怎么就来了?"
辛甘张了张口,呼出一口热气,还没说话,眼泪就开始掉,眼眶红的不行。眼泪是热的,融化了脸上的雪,一时间,都分不清是雪还是眼泪了。
"孟叔叔,我想见他,想见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要见他。"
孟参说:"先不哭不哭,没事的,傻丫头,哭什么。"
"求求您,让我去见见他。"
"没说不让见。就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先别哭,来来来,进屋说。"
辛甘脾气倔上来了,坚持说:"孟叔叔,您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孟参又是一声重重叹气,朝边上的人喊了句:"去把我的车开来。"
"是,孟参!"
辛甘连忙道谢:"谢谢孟叔叔,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丫头。这件事远比你想的复杂,你答应我,到时候见到了他,什么都别问,不能问。"
"我知道,我知道,不问,我不问。"
辛甘来的时候,就不太好走,这会又下了一会儿雪,去医院的路况更难走了。
辛甘坐在后座,脸色凝重,嘴唇都跟着白了。
孟参看在眼里,说不出安慰的话。
这会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过了会,孟参问:"是不是程究爸爸跟你说的?"
"恩。"辛甘点头。
"你一个人来的?还有谁知道你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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