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并未吭声,相反眼神带着探究的意味看着贺夫人。
那句大忙人是赤裸裸的嘲讽,可不是什么好话。
贺夫人自然是察觉到他的眼神,表情如常,说:"现在你爸爸病了住院,贺家生意还需要人管,你要是忙不过来,我可以叫我娘家人过来帮忙。"
贺夫人的娘家人都是一群没有墨水的废物,贺炜还在的时候,明令禁止贺夫人娘家人进入公司工作的,没得商量。
现在贺炜突然病倒还躺在医院里头,贺夫人想从贺川这入手,她也做好了准备,如果贺川不同意,那就拿贺炜的事情压他。
贺川眉头一蹙,微笑着:"你这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我?"
"我也只是为了公司好,怕你忙不过来,尤其又去拓展海外事业,公司这边没有信得过去的人打理是不行的,贺承又不懂经营,肯定没办法让他进公司,我娘家人也有不错、合适的人选。"
在贺川看来,贺夫人这会是笃定了贺炜不会好起来,迫不及待往公司里塞亲信,她想塞人进公司没有其他渠道,只能通过贺川这边,只要贺川点了头,那就没有问题。
最关键的也是这一点,如何让贺川点头。
他肯定不会轻易就范,让外人进公司,那公司其他人怎么能服,而且这人还是贺夫人的娘家人。
贺川看着她:"明天去过医院再说,何况这事我做不了主。"
贺夫人说好,那就等明天去医院回来再聊这件事。
贺川坐了会。没有着急走,贺夫人就问他:"今晚住家里?还是回你那去?"
"随便。"
"时间不早了,那我让阿姨整理一下你房间,你今晚就别走了。"
……
隔天一早,贺川同贺夫人去了医院,在医院里看到了贺炜。
贺炜看到贺川,情绪很激动,躺在病床上,身体动不了,眼睛能动,还有意识,但是无法正常说话。
就是所谓的偏瘫,俗称半身不遂,由中枢神经系统损伤导致的,医生介绍贺炜的情况是由于急性偏瘫导致的,发现的早,捡回一条命,但是无法说话和正常行走,也就是瘫痪了没什么区别。
贺夫人有些伤心,说:"之前不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影响你在国外的工作,现在你回来了,瞒也瞒不住,你爸爸现在是不能说话不能走,什么都做不了。"
就差没直接说他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他是急性突然发作的,医生说,到他这个年纪,很容易发生这种情况,也是正常。"
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病房。
贺夫人站在门口,说:"你也别太难过,人的年纪到了,各种病痛也随着而来,目前要紧的是,守住公司,不能再出任何乱子,至于你爸爸病倒的事情,暂时不能透露出去,以免影响公司正常运作。"
"还有昨晚的事情希望你考虑考虑,按目前情况来说,我提的建议是最适合的,贺川,我嫁给你爸爸这么多年,所做的都是为了贺家好,我娘家人有这个能力,都是一家人,比起外面的人,更加值得信任。"
一家人?
贺川仔细想她这句话的意思,真的是一家人?
……
贺承刚参加完一档综艺的录制,正在后台休息,他心不在焉在打游戏。
阿昼正在一旁整理跑通告要穿的衣服。边上的化妆师助理经过的时候眼尖发现她隔壁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淤青,好心问了一声:"你这手怎么了?"
阿昼吓了一跳,连忙捂住淤青的位置,摇头:"没事没事,不小心磕到碰到的。"
"看起来好严重啊,你怎么磕的这么严重?"
"第一次来这里录节目,不熟悉路,有些地方没有灯,太暗了,就没注意……"
化妆师助理和阿昼认识的,这才关心她,"你小心点,你这伤不处理也不行,等会我工作人员要点药给你涂。"
阿昼低着头说谢谢,正想说不麻烦了,但是助理很热情,趁这会闲一点点,连忙去找工作人员要药了。
贺承坐的化妆台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此时的贺承盯着镜子里印出来的阿昼看,那眼神赤裸裸透着凶狠,冷漠。
阿昼浑身一抖,自然而然的害怕,等休息室的其他工作人员出去片刻的功夫,连忙走到贺承跟前,低着头,一副认错的姿态。
贺承玩着游戏,收回视线:"怎么,刚跟那化妆师说什么了?"
阿昼说:"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就是我手臂的淤青被她看到了,她要给我找药涂……"
"这么好心?你们俩认识?"
"之前做节目认识的,偶尔会碰到……"阿昼非常害怕贺承,根本不敢有事情瞒着他,他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贺承尾音上扬哦了声。不明所以的,"你跟他说了伤怎么来的?"
"没、没有,绝对不会。"
贺承笑,明知故问:"那你这伤怎么来的?"
"我、我自己磕到的,是我自己没注意……"阿昼都要哭出来的强调了,她实在太害怕贺承了,稍微做的不好,他就会折磨她,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她不敢反抗。
对于她的回答,贺承不太满意,"过来。"
阿昼似乎知道他下一秒要做什么,战战兢兢走到他跟前,慢慢蹲下身去……
休息间的门被锁了,拿了药的化妆师助理打不开门,便敲了敲门,喊了一声:"阿昼?你在里面吗?这门开不了,怎么回事?"
阿昼不敢说话,衣衫不整坐在化妆台面上,身前是贺承,他衣冠楚楚,低头看她,像是看什么可怜的小鹿,他说:"把衣服穿好,去开门。"
阿昼如释重负一般,立刻爬下桌子,手忙脚乱整理衣服,贺承翘着二郎腿坐在墙边的沙发上,调整了姿势假装睡着的样子,阿昼余光观察他,把最后一粒扣子扣上,拍了拍脸,连忙开了门。
"嘘。"阿昼对他噤声,"承哥在休息。"
化妆师助理哦了一声,明白过来,怪不得把门锁了,他把药交到她手里,"我这还有事,你记得擦,下次小心点。"
"好的,谢谢你。"
"那我走了,你注意点啊,当心。"
送走了人,阿昼把门关上,但是没锁了。
也不知道贺承是不是真累了,真躺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
阿昼用力握着小小的药油,满腹委屈不敢流露。
贺承越来越过分,对她根本不留情面,之前还会在酒店房间里,不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现在越来越过分,只要没人的地方,只要他愿意,直接动手,而且下手越来越狠,她身上随处可见的淤青伤痕,都是短时间内无法消下去。
手臂上这几处淤青,都是昨天贺承在车里弄她的。
阿昼不敢哭,怕哭了被贺承知道以后日子会更不好过。
他根本不怕谭雅卓知道,即便谭雅卓知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
晚上,贺夫人打来电话要贺承去医院看下病中的贺炜。
贺夫人还告诉他:"白天贺川来过,你再怎么不情愿,也要扮演一个孝顺儿子的形象,起码这段时间要做给别人看。儿子,你忍忍,就配合配合。"
要不是为了贺家的家产。贺承是不会答应的。
到了医院,贺承让阿昼在车里等着,不用跟他去。
阿昼乖顺说好。
贺承到了病房,贺川不在,就贺夫人在。
贺承懒得装,看了病床上的父亲一眼,很不耐烦。
坐了一会儿,看贺夫人给贺炜按摩手脚,贺承别过脸去,看着别处。
贺夫人说:"你下次来医院也可以帮你爸爸按摩按摩肌肉,这人啊就要多活动,不活动,肌肉都会萎缩。"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贺承听的还是贺炜听的。
贺炜这会醒了,只能转动眼珠子,他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声音发不出来。
贺夫人注意到了,笑笑看着他,说:"你啊就好好躺着休息,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心,贺承这会来看你了,你知道吗?"
贺炜急的挤出了眼泪,又可怜又无能为力,而贺夫人故意无视,把被子给他盖上后,就去洗手了。
贺承这才问道:"他还能好起来吗?"
贺夫人说:"你说呢?他好不了对我们才有利,就按照目前情况来说,只要我们母子齐心,联合贺家其他亲戚,一块把贺川挤走,那你爸爸怎么可能好起来呢?他要是好起来,我们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贺承挑了挑眉,缓缓开口:"妈,计划是好的,贺川可没有这么好对付。"
"所以需要你帮忙,只要让贺川溃败,我们就有机会。"
贺承似乎反应过来了,想起某件很有趣的事情,说:"你这样说,我想起来一件是,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什么事?"
"程家的小千金,程回。"贺承顿了顿,"妈,可以试试从程回那下手。"
贺夫人一愣:"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贺川看上了程回,不过程家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贺川突然跑去国外估计跟这件事情有关系,我们可以从程回这下手,试探贺川,就知道了。"
贺夫人瞳孔紧缩:"怎么会?这也太……"
"事实就是如此,不然这段时间贺川没怎么跟程回来往?"
"程回那死丫头,我早该看出来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当初我想认她做干女儿,她还看不上我,现在想来,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贺夫人心里有底了,胸有成竹,倒是吃惊以贺川的性格居然会看上程家那姑娘。
……
贺炜瘫痪住院的事情瞒的很好,就连程家都没收到风声。
办完了婚礼,辛甘也从家里搬出来和程究住一起了。
也没住在程家,就住在他在市里的那套房子里。
虽然房子不是很大,但是辛甘很满意了,也不用太大,现在是刚刚好。
婚礼办了之后,程究也戴了婚戒,不过他很低调,对自己结婚的事情没有提过,平时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婚礼是办了,但是辛甘不想要蜜月旅行了,是因为程究的假期要提前申请,程究的工作也是刚步入正轨,她怕影响程究工作,就把蜜月旅行给省略了,而且她也不缺这一个蜜月相处的机会。
她和程究,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程究每天都是准时准点来接她下班,下班回去顺便去商场买菜,然后回家后,程究做饭。
日子很平淡,也很悠闲,辛甘很享受,也希望以后的日子,都能维持如此平淡,没有波澜,生活最怕就是惊心动魄,汹涌澎湃。
只是不过……辛甘挺担心程回的。
但是程回这段时间都在学校,辛甘跟她在微信上聊天。并没有觉察到她情绪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又怕提起她会不高兴的事,辛甘也就没提过不该提的话题。
这天,画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辛甘没想到的。
不过看到他来了,辛甘也不吃惊。
那就是贺承。
他戴着墨镜和口罩,裹得严严实实的,到了画室,就把帽子墨镜偶读摘了,露出那张迷惑众生的脸,不得不承认,他的皮相是好看的。
但是没长在辛甘的审美上,所以她并不觉得贺承多好看。
但这不妨碍他摘下口罩后,画室其他女老师失声尖叫,以为是看错了,可是那脸、那身材,就是贺承。
辛甘不太客气。说:"有什么事?"
贺承笑笑:"听说你婚礼都办了,你办婚礼那几天我走不开,没办法亲自到现场给你祝贺。"
辛甘才不相信他所谓的祝贺,他不是什么好人,她很清楚的知道。
她说:"不用了,谢谢。"
"要的,毕竟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结婚,我怎么都要送你一份礼物。"
"贺先生,我和你也没有那么熟,礼物就不用了。"
助理看到这一幕,连忙让其他人走开,别围着。
所以这会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辛甘看到贺承,眼皮就跳,因为他每次出现都不是什么好兆头,她说:"你还是别在我这待了,万一像之前画展那次被偷拍。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而且我现在已经结婚了,贺先生,希望你自重。"
贺承跑来她这,是真不怕被拍影响事业吗?
他是流量,没有作品没有演技,什么都没有,靠的就是数量庞大的女粉丝,要是没有流量,他就是死路一条。
而且他们也被拍过一次,他怎么还能跑她这来?
贺承笑笑,无视她的冷淡:"辛甘,礼物我是要给你的,等会让人搬进来,我想你会喜欢的。就算你结婚了,也不影响我把你当朋友。"
辛甘:"……"
很快,有人搬进来一个箱子。
那人顺便拆开箱子,露出里面镶嵌好的一幅画。
是上次辛甘去画展看到的其中一幅,很有名气的艺术抽象画。
也是那次画展,她和贺承被拍了。
贺承说:"这画是我费了好大功夫买来的,原本人家不卖,我找了人帮忙,才买到。辛甘,你很喜欢这位艺术家的作品,我知道,所以这画就当做送你的新婚礼物。"
辛甘狠狠拧眉:"你搬走,我不需要。"
贺承是肉眼可见的不高兴,脸都沉了,没想到辛甘是这么不给面子,收都不收就拒绝,当着她的面拒绝。
辛甘斩钉截铁:"你不搬走,我找保安搬出去丢了。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情,总之不能放在我这里。"
贺承耐心耗尽,他觉得自己已经算低声下气了,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能让他低声下气的哄,他也要面子,不是每一次都能对她低头,他也知道错了,但是辛甘就是不原谅。
还和程究结婚。
贺承一直忍着不发火:"我的耐心都给你了,你还是这样,辛甘,我给过你机会,别说我没给过。"
辛甘无暇分析他是什么意思,丢下一句话:"贺先生,以后你过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过去说过什么。"
辛甘不再看他,径直回到办公室。
贺承站了一会儿,很快就走了,头也没回。
……
贺承翘了一个广告拍摄,广告方那边一直联系不上贺承。直接一通电话打到了谭雅卓这里来,还是对方老总打来的。
谭雅卓得知情况先道歉,立刻去联系贺承,他手机打不通,她就给阿昼打电话,阿昼支支吾吾说:"承哥有事出去了……"
"他出去不带任何助理?一个人开车出去的?什么时候?"
阿昼解释:"早上就出去了,我早上去他房间找他,他就不在了,问了酒店的工作人员,说是一大早就出去了,雅姐,您别着急,我现在就联系他……"
现在顾不上算账,首先要找到贺承的人,得第一时间把他找回来。
但是阿昼都联系不上,都不知道他人去哪里了。
这也不知道是他第一次任性妄为放鸽子了。
贺承没有契约精神,类似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非常影响公司在业内的口碑,也影响他在行业内的名声,谭雅卓也不止一次找他谈话,但他下次还是会犯同样的错误。
今天已经不止一次了。
谭雅卓连忙去跟广告方那边处理,第一时间赶去了现场,阿昼也在现场。
等安抚了广告方那边,谭雅卓把阿昼叫到一旁,还没问呢,看到她紧张的冒汗,大夏天穿着长袖,低着头刻意回避视线。
谭雅卓调整了下情绪,问她:"贺承最近跟什么人来往了?"
"没、也没有。"
"那他最近有没有反常的地方?"
阿昼还是回答没有。
谭雅卓握住阿昼的手腕,她力气大,迅速掀起她的袖子一看,胳膊上淤青一看就是掐出来的,阿昼挣扎不开,连忙解释说:"这是我碰到的,不小心碰到的。"
谭雅卓脸色凝重,放开她的手,盯着她看好久,压低了声音问:"是贺承对吗?"
阿昼摇头,连连摇头,"不是的,真的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阿昼,你是我一手带过来的,我看你可怜,善良,所以才会给你这么一份工作,你需要它,我也明白,但是你现在的情况,再不跟我说,到时候后悔都没地方哭。"
阿昼不敢说,怎么敢说。要是敢说,一早就说了。
她一个劲哭,边哭边说:"雅姐,这跟承哥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要找承哥……"
谭雅卓拿根烟在抽,等她哭完了,才不紧不慢说:"如果我没有把握也不会找你了,阿昼,我之前让你盯着他,你从来没跟我汇报他的事,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他威胁你,强迫你?"
阿昼沉默啜泣,不敢说一个字,她也知道她不说,谭雅卓肯定也是知道了,不然不会找她。
"他还做了什么?阿昼。你跟我说,你不要怕,我会帮你。"
阿昼哭成泪人,似乎看到了希望,问她:"真的吗?雅姐……我……"
"告诉我,他都对你做了什么,不用怕。"
阿昼说:"可我还是怕……承哥知道会弄死我的……他好凶的……我身上的伤都是他弄的,只要他不高兴,他就会找我发泄……"
谭雅卓说:"还有呢?"
"他还拍了照……拍了我的照片……"阿昼断断续续地说,"他拍了我很多照片,他说我不听话就发给我身边的朋友同事还有家里人,我很害怕,雅姐,所以我才听他的话,对不起……"
谭雅卓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所以这么久以来你都没跟我说实话?"
"很抱歉,我不是不说,只是承哥威胁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阿昼自己也很可怜,谭雅卓看着她手臂的伤,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丑闻直接出在自己的艺人下面,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要是传出去,影响的不止是贺承本人,还有她的经纪生涯,连同公司的声誉也会受损,到时候对赌协议签的那些条约赔偿所有的都是违约,要赔很大一笔钱。
谭雅卓握住阿昼的肩膀,说:"阿昼,这件事谁也不要告诉,答应我,绝对谁都不能说,烂在肚子里。"
阿昼怔怔看她,不太明白。刚才还说口口声声帮她的雅姐,这会却不让她说……
"这件事关系重大,贺承那边我会亲自去谈,我给你放假,你在家里休养,你的工资照给,我还会给你一笔钱,你放心,我会帮你处理好,但是需要时间,你要相信我,可以吗?"
除了她,阿昼也没办法相信别人了,她点点头,目光茫然。
"阿昼,你听我的,一定要听我的。"
……
下午。贺承才出现在拍摄广告的现场,在场的所有人等了他一天了,广告商那边都是低气压,非常低,但是贺承出现后,又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看在贺承背后的利益上,暂时忍着,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谭雅卓在现场等着,等贺承拍完后,她找了个机会,找他谈谈。
贺承在化妆间换衣服,语气冷淡,说:"谈什么?"
"谈谈我们合同上的事。"
贺承扯了扯嘴角:"合同有什么事?"
谭雅卓说:"贺承,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身为艺人,要有契约精神,必须严格按照合同上执行,如果你下次再出现像今天这种情况,对你自身会有很大的损害,你不能任性,这不是开玩笑的。"
贺承依旧是不在意的表情,哦了一声。
贺承说:"阿昼呢?"
"她从今天开始放假,她很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贺承:"那我的助理呢?"
"会给你另外安排一个助理,是男孩子,手脚勤快,非常聪明,你可以放心。"
贺承这才转过身看她,"随你吧,你是老板,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收工回公司路上,谭雅卓再次跟他强调对赌的协议内容,说:"如果你今年要是有任何负面绯闻,影响到工作,丢代言丢商务,这些后果都不是你跟我可以承担的,你明白吗?"
谭雅卓也是真着急了,她就是疏忽了对他的管束,所以才导致出现这种问题。
"发生了什么我想你心里比我明白,阿昼已经回家休息了,新的助理明天就到,你好好配合他的工作,类似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现。"
贺承瞒不在意的,低头打着游戏。
"还有,最后一件是,你今天去哪里了?"
贺承说:"我还不能有自己的私事了?"
"贺承,我们是合作关系,需要对彼此信任。"
……
白天贺承这么一闹,画室里的员工就知道了老板有这么一个大明星朋友,宋老师还特地来问辛甘,可不可以问贺承要个签名。
辛甘拒绝了,说不方便,而且谈不上是什么朋友。
宋老师是贺承的粉丝,她看辛甘不想帮忙,说了句好吧就走了出去,关上门,立刻变脸。
她觉得辛甘是故意不帮忙,多多少少有点不爽。
傍晚,又下了一场雨,辛甘接到程究打来的电话,说他在楼下,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顿饭,他大学同学约他吃饭,他就想带上辛甘一起。
辛甘自然是答应了,当然了,有些小紧张,她对他大学时期的朋友一无所知。更没听他提起过。
……
程究的车就停在路边,他依靠着车嘴里叼着烟,看到她出现在视线里,嘴角上扬,笑容有几分痞气,然后拉开副驾的车门。
楼上的画室,宋老师站在窗户边看到辛甘上了车,五官有些扭曲,极其不屑冷哼了一声。
还在记仇辛甘不帮她要签名的事。
程究的车很快开走,宋老师看不到那车了,才回到教室继续上课。
但是她今天的课讲的一塌糊涂,画的稿子也是比例极其不对,线条混乱,学生都看不过去了,便指出她的问题,她当场就发作了,指着学生鼻子说:"是你来教还是我教?你这么能还在这里上我的课干什么?回家啊。回家待着去!"
边上男同学看不下去了,说:"可是老师,她也没说错啊,的确是你画错了,我们也不傻,看不出来吗?"
宋老师非但不认识自己的错误,还说:"哪里画错了?你画的就比我好吗?谁才是老师?"
……
这会是下班高峰期,路都堵住了,坐在副驾的辛甘在和程回聊天,程回是小心翼翼问她:"小嫂子你有钱吗?能借我一点钱吗?"
辛甘瞥了一眼程究,说:"有,要多少?"
"五千。"程回说。
辛甘也没问她要做什么,说:"你等一下看手机。"
"小嫂子,还有一件事,你别跟我哥说,这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没关系,慢慢来。"
挂了电话。辛甘很快给她转了五千块,转到她支付宝上的,她也没问程回要钱做什么,如果不是真缺钱了,也不会开口问她要。
程回立刻发消息过来说谢谢。
辛甘就打字问她:你能告诉我你要拿去做什么吗?
程回立刻回复:朋友病了,没钱看病,我帮他先垫付。
辛甘这才放心,说:好,要是不够跟我说。
程究听到她手机一直在响,一边开车一边问了句:"和谁聊天?"
"没谁,随便聊聊。"
程究没再问,辛甘暗暗叹了口气,不过不太明白,既然是借钱帮朋友交医药费,为什么不能告诉程究?也没有见不得人的吧?
不过程回也满十八岁了,应该有自己的秘密了,她不能问这么多,大概知道她把钱用在哪里就好了。
到了地方,是一家私人会所。
顶楼的包间里已经有人先到了,还没推门进去,辛甘有些小紧张,问他:"你们的聚会,我进去会不会……"
"没关系,他们知道你,我提了。"程究给她安抚的笑容,手掌握着她的手,非常亲昵。
辛甘抿了抿唇,"妆还好吧?没有花吧?"
"怎么这么紧张?"
"怕给你丢脸。"
程究眼神有几分宠溺:"不会,傻。"
推开门进去,立刻有人热络喊程究的名字,上前跟他打招呼。
程究的手一直没放开,给足了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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