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是某人见不得连央日日下学愁眉苦脸,逼着学正违心的夸奖,但,连央又不知。
听了这话,连央果然受到鼓舞,明媚的神色重新爬上小脸,
“那,那我算聪明吗?”
“嗯,再没有比小蒹葭更聪明的小姑娘了。”
封九妄被连央天真稚气的模样逗笑了,谁也不能违心说她蠢笨,至少在讨乖讨赏这件事上,她绝对天赋异禀。
且,“朕答应过你,会教你,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灿烂的星星重回眼眸,连央雀跃的伸手揽住封九妄的脖颈,
“我就知道陛下最好啦!”
呆呆傻傻又机灵乖巧。
封九妄喟叹着揽紧连央。
只觉得她果然是个宝贝。
将连央送回东暖阁,封九妄在月色下陡然轻笑出声。
“安德一,朕是好人吗?”
拢在半明半暗的月色中,帝王威势令人不由心惊。
最熟悉帝王的安德一弯着眼,不假思索的回答,
“在姑娘心中,在没有比陛下更好的人了。”
封九妄不置可否,摸索着空荡的手指,恍惚发现,将连央面容硌出青紫后,他竟许久不曾带扳指。
那曾是他不可或缺的物件。
“在朕心中,她该是什么呢?”
封九妄突然想,迁就她的饮食,照顾她的情绪,就连她下意识皱眉的瞬间,他都捕捉到了她的不舒服,而弃了自己长久的习惯。
那么,连央于他而言,该是什么呢?
他总没有对其他人偶有哪怕对连央十分之一的耐心。
安德一为难的立在一边,不敢开口却又忍不住开口,
“陛下每每与姑娘在一处,总是开心的,能让陛下开心,不管姑娘是什么,总归是好的。”
不敢用词逾矩,安德一只能用最直观的感受描述。
封九妄闻言静默片刻,良久陡然回头,看向浅浅月色下的连廊,连央曾在那儿灿烂回眸,和他说,
“明日见,陛下。”
“是,开心果。”
封九妄如是认为。
时间如果能倒流,连央是一定不会心血来潮前往御花园接露水烹茶。
不耐烦的饮了口慈安宫过分清淡涩口的茶,连央无奈的和蔷薇对视一眼。
也许是有了前车之鉴,这一回连蔷薇也一并被请到了慈安宫。
枯坐得有一刻钟,太后才缓步从内室出来。
闭宫的日子到底伤了太后心气,扑了脂粉也难掩其憔悴苍老。
连央施施然托腮就这么盯着太后瞧,更遑论起身行礼。
在封九妄面前的天真纯稚,落在太后眼中就成了娇娇娆娆的狐媚子。
厌恶一闪而过,没有连央预料之内的发难,太后反而和缓了面色,
“慈安宫的茶点不合胃口?”
连央疑惑的眨了眨眼,不明白这是什么路数,但不妨碍她直言相对,
“不如玄极殿的可口。”
太后手心猛的攥紧,审视连央良久,才继续道,
“不如玄极殿可口,比之闲王府又如何?”
“这问题,太后娘娘该问阿眠才对。”
连央笑容灿烂,张扬的红色流光锦在沉闷的慈安宫显露出别样的嚣张。
太后也极爱红色,可年岁渐长,穿着打扮也就越发素净。
对连央的不喜又添了一分嫉妒,还是在身旁晚荷的提示下,太后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没人知道在连央到达慈安宫前,太后发了多大的火。
在太后心中,封九妄想宠爱谁,愿意怎出格,她都管不着,她只是存了心不想让他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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