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得特别快,越发骇人听闻。
陶敏蕙眼见着自己收获了不少同情,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料柳夫人却在马车前拦住了去路。
“还请世子夫人冷静一些,事情或许并非夫人想象的那般。”
可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善意的提醒,反而语气冰冷的斥责道:
“让开!念在柳夫人原本也是好心邀请我们同车,侯府不会追究柳家!”
“但如果你想替某人遮掩罪行,那我就算告到御前,也不能让你们如愿!”
此时陶敏蕙就像变了一个人,哪还有平日里的软弱。
想到这些年她忍气吞声,终于可以加倍奉还给江念缨,眼中燃烧的火光就更盛了些。
果不其然,待陶敏蕙闯入马车,便看见武安侯夫人苍白着脸色靠在榻上,一动不动。
她心头一颤。
这些年的相处总是有些感情的。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所以掉下来的眼泪也带着几分伤心难过。
“母亲!都是儿媳害了您,早知表姐会公报私仇,儿媳说什么都不能让她为您解毒!”
“儿媳不如随您一道去了,才能给世子一个交代啊!”
陶敏蕙作势扑到了侯夫人身上。
真挚悲切的声音传到车外,越发让人觉得这位世子夫人当真是孝感天地!
唯有江念缨,冷冷的看着她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
心中实在发凉。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表妹机会,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把她拉开!”
江念缨的声音毫无温度,而陶敏蕙已经恨恨的瞪了过来。
“你们敢!你这个丧门星,害死了姨母和表嫂们还不够,如今又来害我婆母!”
话音刚落,马车内的温度骤然下降,连空气也变得越发刺骨。
江念缨眼底的失望翻涌,终于,一道哽咽微弱的声音打破了这份诡寂。
“敏蕙……别说了。”
什么?!
陶敏蕙面上一僵,难以置信的看向那幽幽睁开眼眸的武安侯夫人。
“母亲,你怎么……”
“我怎么还活着,是吗?”
愤怒,委屈,悲哀。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这位坚强了一辈子的侯府老夫人,眼角泛起了隐隐热泪。
方才,她听得清清楚楚。
但凡见多了那些栽赃陷害的手段,都看得出陶敏蕙的心思!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成了儿媳争风吃醋,陷害清平县主的牺牲品!
“母亲!我以为你被表姐害死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此时此刻,陶敏蕙才知自己中了计,可武安侯夫人却冷冷的甩开了她的手,显然不想再听她狡辩半句!
江念缨对着同样脸色冰冷的秋蝉吩咐道,“将她拖去林子!”
“你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杀人灭口?”
陶敏蕙彻底慌了。
“把嘴堵上!”
江念缨身上散发出骇人的威慑力,车外的众人眼见着陶敏蕙居然被堵着嘴拖了出来,惊得面面相窥。
可他们也听见了,侯夫人不是醒了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
“唔唔!”
陶敏蕙很快被带进了林中深处,秋蝉狠狠的将她推到地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她还来不及反应,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不服气吗?”
江念缨抬着手,居高临下的看她,眼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凛冽杀意。
地上的女子被打得头昏目眩,狼狈吐出了嘴里的手帕,此时也没有了刚刚咄咄逼人的锐气。
“为、为什么……”
“表妹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又怎么可能认得毒蛇的种类?你倒是说说,五步蛇毒与银环蛇毒有何区别?”
两种蛇毒确实不好分辨。
若换成别的医者,在那般紧急的情况下,又听陶敏蕙信誓旦旦,恐怕早就上当了。
可实际上,江念缨看见伤口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在说谎!
被五步蛇咬伤,伤口周围会肿胀溃烂出现疱疹。
可侯夫人却没有,反而瞳孔放大,呼吸困难,这是中了银环蛇毒的症状,更为凶险!
所以方才,江念缨命秋蝉去马车外做了场戏,佯装侯夫人毒发吐血,引陶敏蕙不打自招!
她想知道这个表妹误以为自己得手之后,究竟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原来,竟是想借着侯夫人的性命来陷害她!
“侯夫人想必现在不愿见你,她的蛇毒虽然解了,也需要静心疗养。”
“若你还有一点儿良心,就不要再去影响她的心情,好自为之!”
江念缨没有多余的废话,她转身要走,不料陶敏蕙却像疯了一般大叫起来。
“我才是武安侯府的世子夫人,你凭什么教我做事?”
一旁秋蝉震惊的看她,“表小姐,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县主有意给你留最后一分颜面……”
“哈哈,颜面?她只顾自己的名声,哪会管我们这些族中姐妹的死活!”
只见陶敏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脸上一片凄楚悲凉。
过去那个腼腆怯弱的女子,此时神色竟带着几分癫狂和狰狞!
“表姐何必假仁假义?你成功了,今日过后,整个上京都会知道我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江念缨柳眉一蹙,分明感受到了那份浓烈的恨意。
她实在莫名。
“你在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当初你抱着秦长卿的牌位下嫁将军府,不就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忠贞和伟大?”
“你可知道,每每有人在我面前提起战死的陈家二公子,我有多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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