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往外走,韩飞虎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略有些难为情地说:“二小姐,属下打比赛赢了不少银子,虽然不缺银子但是缺少信任的能用的人。”
地下黑场的那些人他混的很熟了,可以找他们帮忙做一些事情,但绝不能让他们知晓他是在为江家做事,江家还有人出现在京城。
春荷顿时明白,他手下没有可用的人,只是,她这里除了巧儿和婷儿,也没有能十分信任的人。
一直在旁边听着二人说话,全然被忽视了的裴景诏清了清嗓子,他说:“我调几个可用之人给你,以后,他们就听你差遣。”
韩飞虎朝着裴景诏行了一礼:“多谢姑爷。”
姑爷?
裴景诏一愣,他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他没叫他的名字,也没叫他小侯爷,却是叫了姑爷,这是……得到了春荷娘家人的承认?
裴景诏的脸上浮现出了藏不住的笑意,裴景诏让韩飞虎先在这里住下,等他带着出了院子之后,他调侃:“你们江家的人倒是机灵。”
“我把韩飞虎从地下带出来的时候,他还一脸的和我不熟的样子,恨不得离我八丈远,黑着一张脸像是我欠了他八百吊钱似的。”
“这会儿见了你,我又给了他可用之人,他倒是和我热络起来了。”
尤其是这一声“姑爷”,叫的他浑身舒畅,十分受用。
春荷挽住裴景诏的胳膊:“小侯爷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和他计较,韩飞虎也是压抑的太久了,他心中有愧疚,活的不痛快,对别人也就没有好脸色。”
裴景诏拍了拍春荷的手,指着这很大的院落说:“这个别院是买给你的,地契和房契回头我让六福交到你手上,江家的旧部可以暂时住在这里,你和他们在这里见面也很安全。”
“至于时常跟在你身边的那几个人,对外就说是我给你的侍卫,贴身保护你安全的,这样,不会惹人怀疑。”
春荷很感激裴景诏为自己做的这些,他想的很周到,她没有注意到的事情,他都替她想到了。
她说:“若是日后小侯爷需要我帮忙,我一定竭尽全力。”
裴景诏挑眉:“不用等以后了,这会儿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裴景诏将春荷抱上了马车,放下马车帘子,低头吻住了她娇嫩的唇瓣。
……
自从主仆二人相认后,韩飞虎除了查探事情,其余的时间便形影不离地跟着春荷,裴景诏心中不悦,晚上,他将春荷抱在怀里问她:“韩飞虎是幼时就跟在你身边的侍卫?”
春荷点点头,陷入了回忆:“他被父亲安排在我身边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岁。”
裴景诏皱了皱眉,怎么这俊朗的侍卫还是她的青梅竹马?他不在她身边的那几年,都是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春荷继续说:“那时候的他很是不服,觉得一身的武力应当用在保家卫国上,保护我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实在是屈才。”
裴景诏起了兴趣,没想到他们二人之间还有这样的事情,他问:“后来呢?”
“后来,他发现来抓我的,甚至杀我的除了有官员们养的暗卫,竟然还有江湖上的顶级杀手,才认真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他受了无数次的伤,从鬼门关走了无数回,武力也大大提升。”
春荷的目光有些飘远:“父亲在朝中位高权重,几次变革变法损害了不少人的利益,这些人当中,有想杀我泄愤的,也有想抓我来要挟父亲的。”
江显入了仕途之后一直在重要的位置上,政绩斐然,青云直上,让人眼红。
可后来,因为他提出的一些政令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在朝廷的争斗中,他的官职一变再变,最后到了颇为边缘的礼部和鸿胪寺。
江显一心为国为民,可皇帝的不作为,奸臣的谗言,保守派的反对,让他在朝中腹背受敌,举步维艰。
裴景诏静静地听着她讲述从前的故事,从前的那些他不曾参与过的往事。
春荷讲完后,裴景诏将她拥在怀中,心疼道:“小时候的你,受苦了。”
爱是常觉亏欠,裴景诏心中后悔,为何在最初和春荷相识的时候没有对她好一点,对她再好一点,让她在床上吃了不少苦头,还被褚香凝和黎氏欺负。
裴景诏吻住她的唇瓣:“以后在我身边,我绝不会让你再吃苦。”
春荷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上裴景诏的眸子:“谢谢你,帮我找到了江家的旧部。”
“无论受了多少苦,只恨我当时年纪小没有权势力量,不能帮父亲也无法保住江家。”
“父亲一生为国为民,晚上我睡下的时候,时常看到父亲书房里还亮着灯,父亲绝不可能通敌叛国……我一定要为父亲讨回公道,让褚家血债血偿!”
裴景诏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你只管放手去做,这一路上,我陪着你。”
……
接下来的几日,在裴景诏和韩飞虎的共同努力下,将流落到各处的江家的部下、侍卫找到了一些,都安置在了别院。
裴景诏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军营,检查新兵操练的情况,同时和凌剑等人一起商讨最新的作战计划。
北川和西凉的关系最近有所缓和,南胤和东厝却是在蠢蠢欲动,裴景诏虽然没有驻守在边关,但也要时刻保持警惕,将战斗水平调整到最高,随时准备去边疆援助。
中午用过饭后,裴景诏躺在榻上休息,他朝着外头守着的云生喊了一声:“云生,进来!”
“匕首给我。”
昨天晚上,他正忘情的时候,春荷连连说痛,他当时有些不解,都这么多次了,怎么她还会感觉痛呢?
后来才知道,是自己整日的操练,手上的茧子又厚了一层,刮的她娇嫩的肌肤一阵阵刺痛。
裴景诏握着匕首,用锋利的一面刮着自己掌心厚厚的茧子。
云生看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裴景诏满手的血,小侯爷对自己是真狠啊!
“小侯爷,不疼吗?”
裴景诏面不改色:“不疼,别刮到里面的肉就不疼。”
一开始,他没有经验,手上也没有轻重,茧子是被刮掉了,可里面的嫩肉也被划破了,流出了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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