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宋菲雨终于在警察局里面和赵妍欣见了上面。
走进那间探访的小房间，宋菲雨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妈……”
赵妍欣向来对自身形象极其看重，十年如一日地精心呵护着自己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并时刻关注时尚潮流，在服装和妆容上花费了不少心思。
她偏好剪裁精致、质地考究的名牌服饰，总是将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后再盘成一个高贵典雅的发髻，然后搭配上价值连城的珠宝饰品作为点缀，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娴静之态，活脱脱就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妍欣却与往日判若两人——
曾经白皙光滑的面庞如今变得黯淡无光且无比憔悴；平日里光鲜艳丽的妆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素颜；身上原本笔挺顺滑的华服此刻也满是褶皱显得邋里邋遢；就连那头引以为傲的秀发也是乱糟糟地披散开来……
这副模样的赵妍欣看上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再也不复之前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
才在警察局呆了三天，她一下子瘦了不少，精神气全无地坐在塑料凳子上，颧骨高高凸起，加上本身她嘴唇又薄，整个人看起来刻薄又丧气。
门被推开，刮骨的寒风吹了进来，赵妍欣打了个哆嗦，看向来人，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小雨！”
她心急如焚地向前倾斜着身子，半个身躯都快要贴到桌面上去了，满脸焦急地问道：“到底怎么样了？我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里呢？”
她一边问着，一边紧紧握起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却浑然不觉疼痛。
“妈，”宋菲雨哽咽着出声，在赵妍欣对面坐下，两人的手隔着桌子握在一起，她没有回答赵妍欣的问题，而是说：“我已经帮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他一定可以帮你出来的。”
赵妍欣期待地问：“是哪个律师？是欧阳子墨，欧阳律师吗？”
欧阳律师刑事诉讼经验丰富，擅长从司法机关视角审查、办理案件，是云京城里屈指一数的刑事案件专业律师，他经手的案件几乎都成了大学法律课上的经典案例。
但不是谁都可以请得动他的，主要是欧阳子墨性格有些古怪，帮人打官司只看眼缘。
看得顺眼的分文不取他也乐意，看得不顺眼的你开个天价他都不为所动。
如果赵妍欣的案件由他经手，胜诉的可能性很高。
“不是，是袁雄飞律师。”
宋菲雨声音有些低落，“欧阳律师前两天出国了，归期未定，我给他的助理打了好几通电话，助理也联系不上他。”
袁雄飞在律师圈也是排名靠前的律师，但是和欧阳子墨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一些。
赵妍欣情绪异常激动地吼道：“怎么可能连欧阳律师都请不动！他人呢？
赶紧让你爸爸去找欧阳子墨谈，说不定欧阳子墨愿意给他这个面子！”
“爸爸，爸爸住院了。”
宋菲雨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和那两个男人的事情是真的吗？你们……”
“聚众|淫乱”几个字宋菲雨难以启齿，话题里的对象是自己的母亲和其他男人，她只觉得羞耻到极点。
“爸爸那天看到新闻报道，一时怒气攻心，他本身血压就高，医生说他是短时间内情绪剧烈波动，引起外周血管收缩，如果再严重些，可能会诱发心脑血管意外，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医院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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