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正门的大宗师,可不是好大宗师。”
沈宁抬起眼帘,微微笑道:“知道的是大宗师,不知道的,怕还以为是溜门撬锁的惯犯。”
“这不是为了沈将军的清誉着想。”男子理不直气也壮。
这般模样,与在暗部忐忑又小心的人 似若两人。
沈宁放下兵书在绒毯上,好笑地看着他。
“大宗师这般,我就有所谓的清誉了?”沈宁挑起眉梢,目光清亮,一脸期待地等着男子的后文。
“那,小王回去了?”燕云澈走向窗扉。
“回来。”
“好的。”
燕云澈笑吟吟地过来,倒是不客气地坐在了沈宁的面前,拿出了两瓶药水,“刚送来的,对清除枯骨掌余毒有效果。”
沈宁指腹摩挲着医书,偏头看他。
看了好一会儿,不带眨眼的。
燕云澈带着面具,坐得端正,沈宁并不知晓脸色如何,但看到燕云澈耳根子滚烫发红如情窦初开少年郎,与那市井所传的声色犬马北渊王截然不同是两人。
他还用内力去压制自己的心跳和心猿意马,还有那如热火蔓延使得全身滚烫如坐针毯般的情绪。
偏生大宗师的内力再好,也压不住被有情人看的心动如擂鼓。
沈宁左手托腮,眸色如水,细细地望着还戴有面具的他。
“段大宗师的女儿,是宗师之境,还是雪女城十大统领之一。”
“嗯。”
“你知道?看来你很关注?”
大白“唰”的一下适时地睁开了眼睛。
燕云澈正襟危坐,凝视着沈宁半晌,着急忙慌地解释道:“我没有,是追风说的。”
“你不关注,追风为何要与你说?”
“他向来八卦,东家长,西家短,阿宁若不喜欢,我便让他日后少关注些。”
沈宁抿唇不语,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看他。
屋内光火摇曳,人影错灭。。
燕云澈紧绷着身子,绞尽脑汁了半晌给不出个所以然来,堂堂九尺好男儿近乎绝望,似是跳到黄河都洗不干净了。
“我错了。”
他耷拉下了头,憋出这么一句话。
“错哪了?”
“治下不严。”
“哦?”
“错在没管好自己的耳朵。”
沈宁眸光微闪,看着他那局促的样子,心底里蔓延开了苦涩。
他很好。
好如天上星。
她也不赖。
哪怕她还不是宗师境。
扬帆起航了,总能抵达彼岸,武学之路,她定会越走越远。
学无止境,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停下来。
“阿宁生气了?”燕云澈问。
“汪,汪。”
大白围绕沈宁、燕云澈晃荡了两圈,而后在沈宁的身边摇头晃脑,对着燕云澈叫了两句 ,那架势,仿佛是在替沈宁回答,又好似和沈宁同仇敌忾,在质问燕云澈为何让沈宁不悦了。
燕云澈颇为无语。
养不熟的白眼狗。
“汪汪汪汪。”
大白狂骂。
“………”燕云澈面具下的嘴角狂抽。
大白扬起了下颌,得意洋洋的样子,将“狗仗人势”演绎得淋漓尽致,让燕云澈都有些叹为观止了。
沈宁手掌摸了摸大白柔顺的毛发。
她摇摇头,“不生气。”
燕云澈心里痒痒似得。
盼她不生气,又盼她生气,复杂矛盾的心虚使得眼神都有些落寞了。
“霜毒如何了?”
沈宁的问话,便让燕云澈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好多了。”
他却未如实相告。
送来的药水,是遏制霜毒的。
也能在清除沈宁余毒之时,对沈宁的体质多有裨益。
沈宁的武学造诣,经过北幽城后,身体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逆境突破,用敌人的掌法来强身健体,这等话说出去,寻常人也是万万都不敢相信的。
燕云澈此行沈府,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沈宁感受身体内力,望着窗棂,淡声说:“今日之晋升,让我也很意外,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人。”
“何人?”
“李姽婳前辈。”
燕云澈沉吟半会,便把带来的《姽婳心法》拿出。
“这是——”
沈宁接过了书籍,眸光一闪。
燕云澈说:“你的体质变化和修武的方式,和《姽婳心法》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且看看。”
《姽婳心法》,是许多年前,那位叫åç≈做李姽婳的女子所写。
此心法一经问世,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从此江湖是血雨腥风。
但《姽婳心法》,很难参悟,强行修此心法,便只会走火入魔,筋脉寸断。因此,江湖上沉寂了一段时日,《姽婳心法》也因此渐渐淡出了世人的视野,直到完全地消失。
沈宁翻动《姽婳心法》。
“此心法,止于大滔江边一战,战后,听闻有一男子,四处找寻《姽婳心法》的拓本和真迹,散尽家财,把每一本都收了回去。”
沈宁说至此,顿了顿,遽然间指腹便又翻动了一页。
“世人都以为他要潜心修成《姽婳心法》,但他却隐出江湖,无人知他是谁,也没人能找到有关于《姽婳心法》的只字片语了。”
话音落下之际,她抬眸映着光,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燕云澈问:“这《姽婳心法》,可是拓本之一?”
“不——”
燕云澈轻轻摇头,“是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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