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春柳将一杯水递到她手上。
“公主，若是我们还像从前在公主府那般，用处子血炼药，惹了凤鸣城的人察觉，公主身份定然会暴露。”
“不如这玉肌丸，我们不炼了？”
洛瑾月回眸，瞪了春柳一眼。
“你是怕本公主，拿你的血来炼药？”
春柳连连摇头:“不是的，公主。”
“奴婢只是觉得，我们如今的处境还是小心为妙。”
洛瑾月面色淡然，看着盒子里仅有的三颗玉肌丸，陷入了沉思。
“若非纪音，本公主怎会落入如此下场。”
“等到了凤鸣城，本公主写信给母后，让她想个办法，将纪音绑出纪家，卖到离国最下贱的窑子里去。”
“我要让她生不如死，让她被千人骑，万人爬。”
她将盒子放进袖口，听着外头的马蹄声，心中恨意难灭。
一想到当初在画舫里，那些让她作呕的画面，她就觉得有些反胃。
“停车！”
外头的侍卫听到洛瑾月的声音，立马将马车停下来。
马车停稳后，洛瑾月撩开马车帘子，入目就是漆黑的夜。
她们如今是在山间小路，四处黑压压的一片，有些瘆人。
“公主，怎么了？”侍卫问。
洛瑾月下了马车后，就蹲在路边干呕起来。
“我怎么觉得那么恶心？难不成……”
“我……有孕了？”
“不可能，我明明吃了药的。”
“不可能啊。”
随行的黑衣侍卫环顾四周，见四处阴森森的，有些担心。
“公主，还是先上马车吧。”
“属下总觉得这里有些奇怪。”
“万一有什么山林野兽冲出来，恐怕我们都不讨好。”
“我们还是尽快赶到凤鸣城区去。”
洛瑾月站起身，听着四周风吹林子的沙沙声，后背有发凉。
“好，我上去。”
她掀开马车帘子，在丫鬟的搀扶下，就上了马车。
人上了马车刚坐稳后，就察觉四周有些不对劲。
一股凉意，席卷而来，瞬间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外头忽而传来侍卫的一声惨叫，马车里的几个人吓得瞳孔微弱。
洛瑾月撩开马车帘子，就见前面的两辆马车的侍卫，全部倒在血泊当中。
还没等她弄清楚状况，就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夜色之中，一只威武霸气的白虎，窜了出来，直接就往马车扑来。
“老虎！”
“这里怎么会有老虎！”
洛瑾月吓得惊慌失措，刚想跳下马车，白泽扑到她身上，撕咬她胳膊上的皮肉。
利爪猛然挥下，直接将她的脸抓得鲜血淋漓。
洛瑾月惨叫一声，看着那只嚼着血肉的老虎离她越来越近，全身都在颤抖。
“白泽。”
就此刻，一道慵懒磁性的声音从夜色中传了出来。
白泽收起利爪，纵身一跃，跑到慕容澈的脚下。
洛瑾月满脸是血，眼神惊恐的看着前来的人。
火光渐渐照亮周围的一切，洛瑾月捂住脸，目光落在夜色中走出来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身黑衣，戴着一个银色面具，满头的银发。
他身材高大，一双深邃阴冷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
“北齐二皇子，是你？”
“你为何要伤我？”
慕容澈冷嗤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洛瑾月。
“大公主记性，不似很好。”
“你只知我是北齐的二皇子，却不知道，我究竟是何人？”
洛瑾月捂住脸，眼眶通红的看着慕容澈。
男人面具下，那双冰冷的眼睛，她似乎从前在哪里见过。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北齐二皇子，你是谁？”
慕容澈挑了挑眉，缓缓走近洛瑾月，蹲在她身旁。
“你说呢，大公主？”
“你觉得，我会是谁？”
“从前在离国皇宫之事，大公主都忘了？”
慕容澈话音刚落，洛瑾月面色一变，忽而瞧见他右手腕上那道疤痕，不由得心口一紧。
“你……你到底谁？”
“你不是北齐的二皇子，那你是谁？”
“你……你是大燕睿王！”
“那个，被我们关在铁笼里的小畜生！”
慕容澈缓缓揭开银色面具，露出一张亦正亦邪的脸。
那张脸，比从前更为邪魅俊俏。
深邃的眼眸，微微勾起的唇角，和从前被关在铁笼里，那个满眼恨意的小男孩不同。
“好久不见啊，大公主。”
洛瑾月吓得往后缩，整个身子都瘫软在地上。
“原来，你是慕容澈！”
“你是那个小畜生！”
“我还说，为什么你来就要娶纪音。”
“因为她本就是睿王妃！”
慕容澈挑了挑眉，喉咙里溢出低哑的笑。
“可惜了，大公主知道得有些迟了。”
“从前在离国皇宫，对我做那些手段的女人，没想到成了怜悯众生活菩萨。”
“如今，竟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洛瑾月惊恐道:“是你！是你将我打晕，送去了画舫，是你毁了我！”
慕容澈冷嗤道:“你不过自作自受罢了。”
“从前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
“动了我的人，会是怎样的后果。”
慕容澈站起身，勾唇一笑。
一个鬼杀门的侍卫从慕容澈身后走出来。
“主上。”
慕容澈道:“给她喂下哑药，毁了她这张脸，将她送去离国边境，最低贱的窑子里。”
“本王，要让她说得每一个字，都实现在她自己身上。”
侍卫抱拳:“是，四爷。”
洛瑾月连连后退，侍卫已经手持短匕走了过来。
利刃划破洛瑾月的脸，惨叫声随之在密林里响起。
慕容澈冷冷道:“剩下的，交给你。”
“事成之后，回来复命。”
黑衣侍卫抱拳:“是，主上。”
夜色下，慕容澈带着白泽冷漠的离开密林。
少年时，那些被关在铁笼里的记忆，一帧帧的浮现在脑海里。
他被她们关在铁笼，当成狗一样的养着，居高临下的嘲讽他，欺辱他。
这洛瑾月也不例外，甚至做得比洛清婉更为过分。
那个曾经心思歹毒，将他当成狗一样拴在铁链上，游遍整个京都大街小巷的恶毒公主，成了怜悯众生的神女。
既然是神，那他就让神跌落神坛。
洛瑾月最后被毁了容，喂了哑药后，就被侍卫送去离国边境，扔进了一个低贱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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